“钱管家,你先下去吧!”南宫晟朝着钱平淡淡的说道。
钱平毫不意外的点点头,正要行礼告退,突然看到侯爷的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略微思索了一下,钱平就明白过来。
侯爷这是让他打探一下老太君那边的动静,然后又不想让三小姐知道,所以才如此隐晦的暗示。
钱平暗暗点了点头,行了一礼:“老奴告退!”
见钱平如此上道,南宫晟非常满意。
“说说吧!”南宫晟看向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南宫玥,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那个……上官晏搅和到一起的?”
“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祖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玥儿知道!”南宫玥点头:“所以,侯府里的人都不喜欢他,到了晚上,他的院子里连盏灯都没有,平时饭食也总是被小斯克扣,还有他连求知堂都不能去!”
“胡说八道!”南宫晟呵斥道:“我虽然不喜欢他的存在,但绝对不会让下人如此……”
“是你祖母做的?”
南宫晟突然反应过来,皱眉问道。
“祖母虽然一向偏心云烟姐姐,但还没这么没品,都是那些下人看人下彩蝶,故意针对他!”南宫玥特别不忿的说道。
“父亲,小叔叔真的过得好惨的!再说了,那成为祖父的孩子,也不是他愿意的啊!”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你可以胡来的!”南宫晟一排桌子,喝道:“你说,你跟他私下来往多长时间了?”
南宫玥难过的垂下头,眼圈发红,鼻子发酸。
她真的太笨了,总是做不好,现在小叔叔被她害的被人抓走了,可她却只能在这儿哭。
“父亲,呜呜,玥儿看见小叔叔就想起了自己在普寿庵的三年,我觉得我跟小叔叔好像,没人管,没人问,别人可能还恨不得我们消失才好。可是着又不是我们的错,如果有选择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啊!”
南宫玥哭的稀里哗啦,脸上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看到小叔叔的时候就想到了我自己,我就在想,要是那时候有人看看我,帮帮我,那该多好!”
“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连娘亲都没有去寺里看过玥儿一眼。”
“玥儿知道是因为玥儿做了了错事,可是玥儿已经知道错了,玥儿给你们写了信的,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去看看玥儿?”
“我……”
南宫晟无话可说,过去的三年他确实没有去看过玥儿。
可玥儿写过信的事,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南宫晟心疼的抱住女儿,柔声道:“玥儿不哭,都是父亲的错!父亲以后一定对你更好,你别哭了好不好?”
南宫玥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父亲柔和的面庞,一下子扑进他怀中,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玥终于哭累了。
她抽抽噎噎的放开搂着南宫晟的脖子,小声的请求道:“父亲,我知道让你去救小叔叔这个要求很过分,那你能不能偷偷查一下小叔叔现在在哪?他怎么样了?我能不能给他送一些东西去?”
“唉!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南宫晟叹息一声,朝着正厅外喊道:“张嬷嬷去看看钱平回来了吗?回来的话,就让他现在过来一趟!”
“诶。”张嬷嬷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出了临风院。
听到张嬷嬷离开的脚步声,南宫晟低头看了一眼还抽抽噎噎的南宫玥,无奈道:“这下满意了?”
南宫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小小声的问道:“父亲,你恨小叔叔吗?”
“谈不上恨,只是膈应!”南宫晟淡淡的说道:“看到他,就想起了父亲外面的那个女人,然后就想到你祖母差点自杀的那一次。”
南宫玥怔了怔,低声道:“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是父亲没本事!”南宫晟苦涩一笑,不再开口。
南宫玥知道,他是想起了已经过世的祖父。
想来,祖父再世时,父亲应该跟祖父闹得非常不愉快吧!
想到这个,南宫玥有些心疼南宫晟。
她其实并不怪父亲跟娘亲,当然前世她不懂,抱怨过埋怨过,甚至还口出恶言过。
但如今她都明白了。
自己被送去普寿庵那三年,父亲跟娘亲同样不好过。
祖父刚刚过世,府里的一切都落在父亲身上,祖母还要死要活的。
那时候谁又能顾得上谁?
想到这些,南宫玥有些后悔,刚刚说的那些话。
但不那么说,她真的想不出来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她死过一回知道上官晏以后会有权有势。
“父亲,玥儿知道错了,你不要伤心了!”南宫玥绞尽脑汁的想安慰人的话,可想来想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南宫晟。
这么难的事,恐怕只有娘亲才能胜任吧!
想到这儿,南宫玥眼神一亮,笑眯眯的问道:“父亲,我把娘亲喊过来好不好?”
“噗。”
南宫晟正在喝茶,听到这话顿时没忍住喷了出来。
他尴尬的擦擦嘴角,一本正经的斥道:“玥儿你在说什么?把你娘亲叫过来干什么?”
“父亲不是喜欢娘亲吗?”南宫玥歪着头,一脸懵懂的道:“那玥儿把父亲最喜欢的娘亲喊来,父亲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南宫晟连忙捂住南宫玥的小嘴,小心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丫鬟,小声的说道:“但你也不用说的那么大声吧?好像我很害怕你娘亲一样!”
“父亲不害怕娘亲,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南宫玥不解的瞪着大眼睛,无辜的问道。
“当然是应为……”
“因为什么?”苏蔓冷淡的声音突然在南宫晟身后响起。
南宫晟猛地砖头看向身后,果然见苏蔓正俏生生的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
“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出来了?”南宫晟连忙朝接过丫鬟手中的披风为苏蔓披上。
苏蔓任由男人为自己披上披风,这才皱眉问道:“我不能来?”
“能,能!太能了!”南宫晟小心的扶着苏蔓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