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东这一次也是有一些冒险。
‘祖’组织的人,真的说不准,可能随时都会回来,对方虽然中了枪。
可他们这一类人,说不定对枪伤抗性很大。
他对付不了。
不过,徐子谋命在旦夕,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以他的体力,不可能飞快把徐子谋从此处,送出十公里的山林之外。
所以,只有周文峰这种人才行。
而现在是灭了朱震旦最好的机会,一旦让朱震旦跑了,今天他的一切,都是白费。
所以,他冒险前行。
但幸好,‘祖’组织的几个人,显然没他想象中那么强,中了枪也不敢太过于耽搁。
或者,他们也想不到,侯东会跟周文峰这个保护伞分开。
一路上,他竟没有碰到‘祖’组织的人。
“不远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侯东通过观察朱震旦留下来的痕迹判断,朱震旦就在前方不远。
他也越发的佩服自己,经过那一次赛车事故之后,他身上发生了许多特殊的变化。
愈合能力不谈。
体力恢复能力也不说。
只说他的学习能力、反应力以及感知能力,就提升了很大一截。
他之前与徐子谋一路进来,对追踪还是小白,但一边看一边学,竟也学了几成本事。
追踪朱震旦这种人,还是很轻松的。
他此刻,隐隐以及听到了朱震旦的脚步声,还有沉重的呼吸声。
透过树林看去,他看到了朱震旦肥硕的身躯。
“遭了!”
朱震旦已经累得粗气不断,汗流浃背,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辛苦。
他已将累得跑不动了。
本来按照福伯之前说的方向,以为快要到猎人屋,能够休息补给一下。
可这个时候,他来到了断崖前。
后面可能是追兵,前方、左右都是断崖,这是一条绝路。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了。
福伯之前提到,山林比外面黑得更早一些,大约六点就不能继续赶路了。
而更重要的是,物资背包都是董林背着的,刚才跑得太匆忙了,他什么都没有。
天一黑,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透你个老天爷!”
“去你妈的侯东!”
“我怎么这么惨啊!”
朱震旦看着悬崖,加上精疲力竭,情绪失控了,对着空气大吼大叫。
发泄了好一阵。
然后,呜呜的哭了!
他明明是一个大少爷,却被侯东整得这么惨,在这种绝望的环境下,他没办法不哭。
反正他觉得也就他一个人。
他一边哭,一边骂,骂老天爷,骂侯东,甚至于开始骂他老爸!
“呵呵。”
侯东已经在这里看了朱震旦好一会儿,对朱震旦,只有无尽的鄙视。
他走出来。
一边走,一边冷笑。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遇到了困难,只知道怨天尤人,骂骂咧咧,比柔弱的女人都不如。
“侯东,你!!”
朱震旦正在大骂,突然看到了从树林后面走来的侯东,吓得脸色苍白。
想要跑,一个踉跄,扑腾一下摔在了地上。
他惊恐地盯着侯东,“你,你还活着?”
他更加的绝望。
侯东活着,也就是说,董林死了!
“我活着不是很正常的吗?”
侯东淡淡一笑,一边掏出了枪,一边走到朱震旦的身前,“其实,如果你不跑路,你还能活得更久一些。”
朱震旦听了,全身一抖,眼中露出了无尽的悔意。
“不过。”
侯东话锋一转,“你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也如同死了一样。”
“侯东!”
朱震旦已经听明白了侯东的意思,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看着侯东,“我错了,我求求你,你不要杀我!”
“你放过好不好,我给你当儿子,我给你当狗!”
“爸爸!”
“你放过好不好!”
“我就是个垃圾,我就是个杂种,我不值得你杀我!”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扇自己耳光!”
朱震旦展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求生欲,不过,他不是反抗,而是求饶。
不要任何尊严的求饶。
说着,他又是磕头,又是扇自己耳光。
原本就十分狼狈的他,显得更加的狼狈,更加的不堪,更加的让人厌恶。
侯东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
朱震旦的内心,竟然如此怯懦。
“没用的。”
侯东摇了摇头,“你这种人,我清楚,也了解,让你活着,对我不好。”
朱震旦停了下来。
绝望地看着侯东。
“你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作对,一次又一次地给我造成危机,想要杀我?”
侯东轻笑一声,“所以,你活着没有意义。”
“你死了,让你老子方寸大乱,才是我拿下他的最好时机。”
他顿了一下,“所以,你必须死!”
“侯东!”
朱震旦仇恨而怨毒地看着侯东,突然一声大吼,“你就这么狠吗?”
“我跟你拼了。”
他说着,仿佛爆发出了最后的勇气跟力量,肥硕的身子,猛地撞向侯东。
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置之死地的气势。
他们的距离不是很远,朱震旦这突然的爆发,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被他这么肥硕的人撞一下,恐怕局势就会逆转。
“呵。”
但是,侯东却轻笑一声,然后脚步一踏,只是侧身,就已经躲开了朱震旦的冲击。
砰的一脚,踹在朱震旦的腰上,把朱震旦踹得一个踉跄。
“死!”
朱震旦这个时候,已经不顾一切了,一个人求生的本能,是何等的强烈。
爆发出来的力量跟气势,也是非同一般。
他摔在了地上,就立即跳起来,又朝着侯东扑来。
砰!
然而,侯东根本没有打算跟他肉搏,毫不犹豫,对着朱震旦的大腿就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后,朱震旦发出了一声惨叫。
扑腾一下摔在了地上。
鲜血从大腿上流出来。
“嗷!”
“好痛!”
他不断地惨叫,捂着大腿不断地翻滚,痛得发抖,痛入骨髓。
他这才知道,被枪击是何等的痛苦。
“起来。”
侯东缓缓地走过去,枪口对着朱震旦的额头,命令的语气,让朱震旦浑身一凛。
“你——”
朱震旦看着枪口,吓得全身发抖,几乎忘记了痛疼,缓缓的站了起来。
左脚承重,右脚不敢用丝毫的力气。
他举起手,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侯东,你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
“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侯东淡淡地看着朱震旦,露出了一丝笑。
“你说!”
朱震旦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