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时,在里屋的张琪醒了。
他睡的迷迷糊糊的,连拖鞋都没穿,从里屋出来正好跟我撞上。猛地向后倒了几步,哎哟一声叫唤,瞬间清醒了不少。
“怎么回事?这地上什么东西,扎死我了!”
他去摸脚,从上面取出来一块玻璃碴子,看着相当锋利,已经将脚扎破。
张琪的起床气挺大的,骂骂咧咧。
“这酒店的卫生可真够差的,必须投诉他们!”
也不等我说话,这小子直接走了浴室。
我这才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
昨天睡觉之前,我记得门口放着一个全身镜来着,我还特意照了照,怎么一大早上起来,这镜子不见了呢?
除此之外,更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地上多了一个碎玻璃碴子。
我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刚才由于张琪的一不小心,将碎玻璃给踩上了。
导致扎出了血,沾在地面这些碎玻璃上。
不过,这些碎玻璃可远远不够拼凑成一面全身镜。
上面的血迹有些扎眼。
我突然想起来一种说法,镜身锁人魂。
正巧张琪从里面出来,我一起身,两个人再次撞上!
他磕着下巴,我磕着脑袋,并且往后一仰,猛地一抓,不知道抓着什么,感觉墙面晃了晃,而后和张琪一起向后倒去。
并且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我靠!你他娘的真是沉啊!”
哗啦!
还没等我们站起身,只听一声巨响,好像有玻璃碎裂并且下坠的声音,让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张琪立刻清醒了。
“这声音……好像是从楼下传出来的。”
“这酒店有问题。”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至于已经残破并且脏的不像样的防护服,早就被我扔在了垃圾桶里。
“从刚才你蹲在那里看,我就奇怪,你在看什么呢?”
“昨天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放着一面全身镜,但是……算了。”
我摆了摆手,“你应该没看到。”
当时张琪累的像个死狗,我也没指望他能注意什么。
“你等会!全身镜!”张琪摇了摇头,“我确实没看到,而且压根就没这玩意。”
我懒得跟他掰扯。
“我们还是去楼下看看吧,我怀疑楼下出事了。”
张琪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我去背包里拿好既定的装备行头,先行一步。
张琪左脚袜子还没穿上,跟着一起跑了出来,样子有些滑稽。
“我说刘先生,你到底发现什么了,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慢点跑!”
来到楼下的时候,走廊一片安静。
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应该早就起来了。
不过今天特殊,我在来时特意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休息日。
这里十分的安静,除了身后跳脚着在穿裤子的张琪。
他的动静还挺大的,并且脑袋左摇右晃。
“妈的,这里怎么都是摄像头?”
“酒店里有摄像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看着他衣冠不整,我叹了口气。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不用跟着我一起下来。”
“这可不行。”
穿完最后一只袜子,这货总算捯饬的像个人样。
“你不是说这酒店有问题吗?还说什么镜子。”
“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孔家的人和曾家的人找来,我一个人不太好对付。”
我冷笑一声,调侃道。
“不是不好对付,是你压根没办法对付吧。”
“现在你既是孔家那面的叛徒,又是曾家那面的叛徒,两边不是人,你说,除了我们肯收留你,你还有其他去处吗?”
张琪低下头,挠了挠脑袋,不再说话了。
我继续往前走,并且注意着这些门缝。
虽然是从楼下传来的声响,但是很难判断究竟是哪个房间。
直到走到中间拐角的时候,突然看见从一旁的门缝里渗透出了大片的血液。
这确实不太好辨认,因为这酒店有一个奇怪的特点。
他们这里的地毯都是大红色的,而且一铺就铺满了整个地面,以至于无法分辨出来到底撒的是酒水还是血液。
好在酒水和血液的味道完全不同,我的鼻子灵敏,也不是第一次闻血的味道,即便不用眼睛观察,用鼻子也能闻出个大概了。
我很快的来到了那扇门的面前,张琪紧随身后,他有些不解,问道。
“怎么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没打算直接跟他说实话,而是换了个话题道。
“你听说过镜身索人魂吗?”
张琪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些茫然。
“这跟你大早上敲人家门有什么关系吗?”
等了大概两三分钟,这房间内的人没有一点回应,好像没起床,也好像故意不搭理我。
张琪抱着肩膀,在一旁笑嘻嘻的,“人家会搭理你才有鬼,谁休息日大早上的过来敲门?”
“你再这样做,到时候他会给酒店投诉的!”
张琪伸手拽了拽我的衣服。
“没什么事还是赶紧走吧。万一事情闹大了,再把孔家或者曾家的人招过来,那可就不好了。”
我听出来了,这小子还是害怕。
可现在不能回去,如果贸然离开,这里面住着的人一定会有事,说不好就是人命!
我这人不爱多管闲事,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而不出手相救吧!
这也太冷血了!
敲了半天门也没什么动静,实在没办法了,干脆拿身体撞了两下门!
“你疯了吗?”
张琪吓了一大跳,以为我魔怔了。
“我都说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一会真来人了,把我们两个当抢劫的就完了。”
“难不成你想局子里一日游啊?”
说完便一把抱住我的腰,防止我再次发疯。
“你松手!”
“我不松!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去,万一再碰到……”
“好了,你闭嘴。”
我心情有些烦躁,大声的对张琪道!
他看我好像真的生气了,立马闭了嘴,不再说话。
等我正要再次撞门的时候,突然拐角处走过来一个清洁工,一见到我们,一脸的惊慌,拔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