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他妈就觉得你小子不对劲！”
    我冲上去，夏末默契的扔来绳子，之后将吴斌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
    先不说他并不是我的对手，就算单打独斗，他也必定会输，现在又加上夏末帮忙，就更不用说了。
    见吴斌被五花大绑，我还是不放心，又拿起破布将他的嘴给堵上。
    我看了一眼夏末，叹口气。
    “如果不是他身上没有半点尸毒的痕迹，我简直要怀疑，吴斌是不是被那些丧尸咬了。”
    “刘子龙……”夏末沉默一会，突然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疯人院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吗？”
    我再次将目光放到吴斌身上，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
    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后揪，吴斌赤红双目瞪着我，嘴由于被堵，只能发出呜呜的响声。
    将他嘴上破布扔了下去，我问道：“你来这里究竟什么目的？”
    不等吴斌回答，我想了想，故意道：“该不会是曾家的人，派你来监视我们的吧。真要这样，那大可不必。”
    “呸！你他妈的不要恶心我！我怎么可能做曾家的走狗！”
    “至于目的，早就说了，我是来调查哥哥的事情的，你爱信不信！”
    “那为什么不能挖张素的坟？”夏末问道。
    “快说，不然杀了你！”
    夏末将刀抵在了吴斌的脖子上，他浑身猛地抖了一下，强装镇定。
    “你不能杀我，你也要偿命！”
    夏末冷笑一声。
    “呵，在这种地方处理掉一个人，谁会发现？而且这里都是尸体和丧尸，就连曾家的人都不愿意进来。”
    “就算将你的尸体放在天台之上，任其腐烂变质，恐怕到变成白骨的那一天，都不会有人发觉。”
    夏末不愧是谈判高手，几番对话下去，吴斌明显有些犹豫了。
    “张素的秘密是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我告诉了你们，就不会挖她的坟墓了？”
    “这不能保证。”我道。
    “那还是杀了我吧。”吴斌冷哼一声。
    夏末笑道：“你不觉得不划算吗？无论杀不杀你，最后我们都是要刨坟的，还不如趁早交代，还能留一命。”
    我松开吴斌，走过去拍了拍夏末的肩膀，眼神示意，她立刻心领神会。
    “给你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在离开吴斌大概七八米距离的时候，我和夏末停住。
    她诧异的问道：“刘子龙，你对他也太客气了，就之前，他明摆着想杀了你，为什么还放过他？”
    “吴斌不想让我们刨坟，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也许他能说出一些关于疯人院的秘密。”我说道。
    “秘密？”夏末不屑的笑一声，摇了摇头：“反正我觉得吴斌是个隐患，这种杂碎杀了就杀了，他能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
    “相信我吧。”夏末拍了拍我的肩膀：“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这吴斌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能杀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算放了，他也未必感恩。”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打杀杀的？”我很看不惯夏末这种行为，“现在是法治社会，收起你在孔家那一套。”
    夏末摆了摆手，似是厌烦，不再跟我沟通，弯着腰捏住吴斌下巴，气势汹汹道：“想好了吗？”
    这模样跟个大姐大似的。
    “行吧，我都说。”吴斌重重的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行了？”
    夏末用刀将绳子割开，随后又收了起来。
    “不过我可说好，要是下次再犯，绝对不饶你。”
    估计也看出来了，我们两个都是不好惹的角色，包括夏末，跟之前在电梯里柔弱害怕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吴斌心理阴影也挺大的。
    “张素虽然面部有损，旁人都说其性格古怪，但她却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有一年我叔得了重病，别的医生都说命不久矣，是她给治好的，在听说叔家里条件不好，还主动减免了一半的医药费，都是她自己掏的腰包。”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张素说什么都不肯要，还说是一点心意，让我们都不要在意。”
    夏末收拾绳子的手一顿：“就这些？”
    “不……”吴斌摇了摇头，接着道，“那时候张素的脸没有任何问题，我是时隔半月之后，再次碰到她才发现的。”
    “张素有个男朋友，姓柳，具体叫什么我不太清楚，我恰好给爹取药碰到了，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
    “这个男人给了张素一包药，据说是用来敷脸的，没过多久，张素的脸开始溃烂，她才戴起了口罩。”
    “更为诡异的是，离的近了，还能够闻到从张素脸上冒出来的阵阵臭气，味道相当恶心，这也是为什么在医院里她人缘不好的原因。”
    我有些奇怪：“这些事，是你亲眼所见？”
    吴斌重重的点头：“还不止一次。”
    夏末一听，笑了。
    “好像一个偷窥狂啊，正常人碰到一次说是偶遇也就算了，可你呢？什么叫不止一次，好像在蓄意跟踪一样……”
    吴斌非但没慌张，反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其实，自从第一次在医院碰到之后，我就对张素有好感，被她拒绝了，为此我还消沉过一段时间。”
    我和夏末面面相觑，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那她毁了容，你也喜欢她？”夏末的言辞够犀利的。
    “当然！”吴斌十分激动，他的眼球突出，双拳紧握，有些不太寻常，“我不是一个外貌派，只要她不嫌弃就好。”
    “那如果她变成了鬼魂或者丧尸，回来找你，你也接受？”我接着追问道。
    吴斌明显迟疑了一会，随后，居然还是点头了。
    让我和夏末都十分惊讶，没想到这男人对张素的情意居然如此深厚。
    吴斌接着又补了一句：“但她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她。现在她死了，只希望她在下面能过的好。”
    “未必。”
    我默默的抬手指着吴斌身后位置。
    “你看，她不是过来找你了吗？回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