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想离开,只是思来想去觉得对张琪不太公平。
他的突然昏睡,跟我有很大关系,不能够坐视不理,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于是果断拒绝了夏末!
“张琪是必须救的!而且刚才我已经说了,现在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夏末猛地后退两步,好像完全没听进去这番话,随后她眼中的黑色逐渐扩大,连同眼白也被吞噬。
再次握着夏末的手,冷的像冰一样。
“不好!”
我猛地回头,见张素的半个身子都钻了出来,她虽然披头散发,但是却正朝夏末。
突然吹起一阵狂风,张素的长发动了动,没有眼珠的坑洞里,那些虫子在蠕动。
它们团在一起,像是一颗眼球,发出电锯摩擦的声响。
“急急如律令,万鬼退散!”
啪的一声,符咒贴在夏末的脑门上!
她整个人向后仰,胳膊逐渐抬起伸直,就像电视剧里的僵尸那样,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青光。
突然,夏末猛地一扭头,脖子发出咯吱一声响。
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突然挥拳向我打来!
还好老子的反应速度快,并没有被这小妮子打到!
我心中疑惑,她是什么时候中招的?难不成看一眼就会被感染……
不,绝不可能!
刚才我也和张素对视,却没事,一定是夏末之前做了什么。
我极速的向后闪躲,她上前两步,挥拳的速度越来越快。
索性一个猛子扑了上来!
夏末的攻击力并不强,但我并不能还手,这就让人很头疼!
有了,目标张素!
趁她还没从书中出来,我果断的回身,绕到后面,一张符咒飞过,面前的头旋转一百八十度,张素的整张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满是蛆虫的面孔。
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舌头伸出,像壁虎一样,速度很快,被我一把抓住,并且打了个死结。
“草,真恶心!”
往身上蹭了蹭,这上面粘液很多,有虫子的和她本身自带的口水。
随后,我将青釭剑拔出,对着书本劈了过去!
页面露出一条巨大的缝隙,从里面泄出大片的白光,张素大叫一声,小脸惨白,头发乱舞!
嗖的一声响,她不见了!
那个笔记本也掉落在地上,随之一起的还有夏末。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我赶紧跑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探了探呼吸,还好,有气,夏末没事。
大概二十分钟后,她才清醒过来。
揉了揉眼睛,夏末问道:“刘子龙,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感觉浑身酸疼?”
她扑上来指着我脖子上的伤痕。
“这是怎么弄的?你被谁打了?”
无语的瞥她一眼,我叹口气:“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说能是谁?”
夏末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说我?”
“这不可能吧,别开这种玩笑。”
“等等!”她反应过来,仔细回想,“我记得之前好像看到了张素,然后突然头疼,再然后……完蛋,想不起来了!”
“再然后你像发了疯一样追着我打。”为了帮她回忆,我继续说道,“要不是提前砍碎了笔记本,倒霉的就是我!”
夏末不好意思的笑笑,捡起地上的本子。
“那我肯定是被操控了,不是出自本心,别介意,别生气!”
再次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有几处破损的痕迹。
先前的黑洞不见踪影,但后面那些页数都像涂了胶水,被粘的死死的,根本翻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于是说道,“有没有可能,在传送的过程中,母体丧尸处于最弱的状态,传送工具受伤,其本体也会受到牵连?”
夏末摇了摇头:“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先前在攻击张素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反抗,而且防御力极差,如果这是她的弱点所在的话,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你的意思是,解决张素?”夏末道。
我点了点头。
“但愿除掉这只母体丧尸,能够遏制传染源,并且限制所有丧尸的行动。”
夏末紧皱眉头,想了一会才道:“还有一种更为糟糕的情况,如果杀了母体丧尸,其余的丧尸非但没被限制行动,反而集体暴动,要怎么办?”
我叹口气:“这种情况不是没想过,但几率较小,若是发生了,只能说运气不好。”
“以防万一,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从这里搜寻出来一只医药箱,我将找到的药品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在里面,并且背在身后。
“现在可以出去了。”
对着夏末摆摆手,我们小心翼翼的在走廊上行走。
“准备去哪?”
“要找张素的话,无非两个地方,顶楼和地下室。”
夏末惊讶道:“这里还有地下室?”
我无奈道:“你不看地图的吗?在这里。”
掏出手机,点开之前曾孔威给的信息,按下搜索键,里面的全景地图立刻呈现在眼前。
“从一楼的右下角位置,往左走到尽头,进去最后的房间,里面会有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这……”
夏末有些犹豫:“看着怪阴森的。”
“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她依旧嘴硬道。
“等会。”我将夏末拉到旁的房间,并且紧紧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如法炮制,两人蹲在窗下,我打开手机,利用监控录像查探外面的情况。
屏幕之中出现的是被掏肠挖肚的吴斌。
前面的血肉还在往下流淌,顺着大腿粘到地面上,过道一片血渍。
他已经死了,大脑被吃了半个,面皮被撕下三分之一,能够看到凸出来的骨头。
当走到窗口的时候,吴斌突然停住,机械似的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半天没离开。
夏末看的脊背发凉,我也一样。
一个吴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如果发现我们二人的踪迹,必定会大声呼喊。
而且在吴斌的身上涌动着大片的戾气!
他在恨!恨我没有救他!
过半分钟左右,吴斌向前走两步,他的脸贴在窗户上,眼珠都快掉下来。
我们通过手机屏幕看他,而他投过透明玻璃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