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吗?”
阿秀努力的想了想,随后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我无奈的扶着额头,这算什么回答!
她继而补充道:“我想起来了,我是来找人的,他叫……叫什么来着……”
阿秀使劲抓了抓脑袋,“我最近记性越来越不好了,他是我男朋友,在这家医院工作,可是我才刚进来不久就迷路了,里面实在太诡异,而且太大了。”
我试探道:“你男朋友是不是叫陈家乐!”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阿秀兴奋的眼睛发亮,“你是他的朋友吗?”
“如果是家乐的朋友,我为刚才的无礼对你道歉,我太害怕了,来到这地方又出不去,好不容易见到有人来,还是个男人……”
阿秀越说声音越小,她连连摆手道。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性别歧视,我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你不会有什么邪念,而且我没钱的,你也不会劫财……”
我听着这女人絮絮叨叨说半天,要是再不打断,她都能编出一本小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在这里待上五天,可又没有水又没有吃的,你是怎么抗过去的?”我刻意提醒她。
顿了顿,又接着道:“这里也没有厕所。”
“我很厉害吧!”
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还是纯粹神经大条,居然还扬起脸一笑,完全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我叹了口气,阿秀是女鬼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通过刚才的试探,说明一般的提示不会使她的鬼魂不稳,大概率情况下不会怨化。
我这才放心不少。
若是被困在某地出不去,多半是地缚灵。
虽然不清楚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听杰森之前所说,这姑娘确实可怜。
若真是地缚灵,我决定帮帮她。
“这样吧,我认识你男朋友,跟我一起出去见他吧。”
“好!”阿秀刚要站起身,忽然又蹲下,蜷缩进墙角。
“又怎么了?”
“除非你证明那些地砖是不活动的,不然我不去!”
“那地砖又不恐怖,走!”
下意识伸手去拽阿秀,才想起来她是只鬼,肯定抓不住,还会引起她的怀疑。
可没成想,居然握住了!
我顿时怔在原地,阿秀猛地甩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我惊讶的皱了皱眉头。
“愣着干什么?”阿秀站起身来,顺带退后两步,她低垂着头,好像很羞涩的模样。
“就算你真的有别的想法,那也不行,我有男朋友了!”
我摇了摇头,适当调整情绪。
“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那最好了。”阿秀还是娇羞道。
如果可以摸到阿秀,而又能确保她是鬼的话,那现在的我也是灵魂状态。
我是死了吗?还是灵魂出窍?
后一想,有龙王在,我死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放心,这次我不碰你,你可以选择拽着我衣服,咱们离开这里!”
阿秀犹豫一会,点点头。
当看到面前,好像滔天巨浪在翻滚的地板砖的时候,我也被惊讶到了。
刚才明明还不是这样的,怪不得阿秀会说恐怖。
她指着传送带走廊的尽头,好像有一扇门,那些传送带最后都会进入到门里。
“我有种预感,里面会有一些特别恐怖的东西。”
她退缩了两步。
“还是不要去了,肯定会死,会被杀死!”
通常女鬼的感知还是十分敏锐的,她说会出事,就代表那地方一定和其有所关联。
通常情况下,是她恐怖的回忆。
譬如死亡,譬如折磨。
但要是不去,就不能知道真相。
我大致估摸了一下,很有可能让自己出去的条件之一,就是让阿秀恢复记忆。
在整个空间之中,唯有那一间房是静止不动的,里面只有阿秀一只鬼。
她若是恢复记忆,知道自己的死亡,那么整个幻境必定破灭,我也能回到原地。
“还是走吧,放心,有我在,别害怕。”
我只能连哄带骗。
“你不想见陈家乐了吗?”
阿秀愣了一下,随即不停后退,复又停住说道:“我想见,又不想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很期待的,但是看到不远处那扇门,心里就特别的恐惧和不安。”
“真是奇怪,奇怪……”
她又开始不停念叨。
“我陪你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想了想说道:“再说那是你男朋友,最亲近的人,为什么担心?”
“说的也是。”她重重点头,“那就听你的,他肯定还在等我。”
欺骗这样一个蠢女孩,我于心不忍,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说来也奇怪,当我们两个踏上地板砖的时候,它居然停止不动了。
正当阿秀惊讶的时候,突然猛地启动,我们两个顺着传送带落入了尽头的大门里。
随后,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变化,仅仅一秒钟的时间,我再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一旁坐着一个女孩,等到看清楚的时候,发现是阿秀。
这好像是之前的病床,不同的是,被单上并没有鲜红的印记。
阿秀好像感觉到我醒了,猛地抬头,这可给我吓了一跳!
她的眼珠发白,脸皮皱皱巴巴的,活像一颗枣核。
“你醒了!家乐!”
我挑了挑眉,她在说谁?陈家乐?
“有镜子吗?”我还算比较淡定的,在女鬼的幻想世界之中,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不感到稀奇。
她将镜子拿过来,当看到里面的自己的时候,我也愣了一瞬。
这不就是我原来的模样吗?也不是陈佳乐啊!
那个人我见过,虽然只是照片,但跟我本人的长相相差还是很大的。
除非这女人是脸盲,要不就是故意的……
“好在这里发现的及时,脸上没落下疤痕,不然可怎么办啊!”
“等等,我是因为什么住的院?”我好奇问道。
“你不会摔到脑子了吧,这都不记得!”她皱了皱眉头,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冷的我一个哆嗦。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