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夏末站起身,来到一处紧闭的房门前。
还没等敲,面前的门居然自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
之后,又是隔壁的两扇门同时打开,一位妇女和穿着大背心的壮汉同时踱步出来。
他们面无表情,面色苍白,连带着身体,灰蒙蒙的一片。
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一股冷气袭来,夏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在我的耳边低声道。
“这地方太诡异了,我可不想多待。”
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夏末几句,我们接着往前走。
这些人就像看不到我们两个一样,这令我有些惊诧,跟料想中的不太一样。
直到第四扇门砰的打开!
“滚滚滚!就知道花家里的钱,都被你败光了,已经没钱了!下次再回来要,打断你的腿!”
四目相对,我一眼认出来这个人,她不是那个女鬼吗?
而说话的正是她的丈夫。
女鬼此刻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蓬头垢面,身上没穿红裙,而是一身扑通的休闲服装。
在见到我们的时候,愣了一下,很显然,她能够看见我们。
随后,手里紧紧攥着包裹,慌慌张张的逃跑,还撞了夏末一下。
“诶!不看路的!”可能给她撞疼了,夏末不满道。
“行了,跟上去吧。”我说道。
下了楼梯,居然又碰上这女鬼。
这次,跟刚才不太一样,虽然还是一身朴素的装束,头发却干净整齐不少。
她笑了笑道:“你们不是这的人吧。”
忽然想到先前杰森说的,这女人是个黑心肝,喜欢骗外来客的钱。
我和夏末相对一眼,共同点了点头。
这女人笑的更诡异,眼睛弯成月牙状,嘴角向上,一样的弧度,几乎要咧到脑后。
“正巧,我在这片有一处房子,挺便宜的,看你们是外来人,还能打八折。”
“城里租房子很贵,也就郊区能便宜不少。既然能到铁水路,证明你们的预算肯定不够。”
“我们不是来租房子……”夏末刚要开口,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刻闭嘴。
“不是来租房子?”女人回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几分,“那是……”
“别听她的,带我们去看看吧。”
女人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懂,年轻人不用不好意思,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没钱。”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有困难就跟我讲,能帮的都会帮。”
夏末凑过来,小声在我耳边道。
“你疯了吧,我们哪有钱啊?这里是阴地,肯定需要花冥币对不对?我全身上下,连阳间的现金都没有,更别说冥币。”
“着什么急!”我笑道:“她刚才不是说,有困难跟她讲吗?再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我们又不可能真的在这里住下!”
夏末挑了挑眉:“那好吧,听你的。”
这女人名叫孙玲,从她口中得知,她家原来有两处房产,后来由于家庭变故,卖了一栋。
要不是先前我听杰森提起过,这女人是个败家子,赌博将房子和家产都赔了,还真信了她的话。
女人带我们进了屋子。
将房子夸的天花乱坠,里面尘土漫天,乍看上去,也就三十平方米,甚至不到。
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一只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沙发,都是破口,灰蒙蒙的,棉花露出了大半,好像不等坐下就会散架子。
还有一旁的器皿,上面的土堆了厚厚一层,打开旁的衣柜,里面的被都发了霉。
“要住在这种地方,还不如一刀捅……”
我赶紧捂住夏末的嘴。
“这里环境还可以,两人入住需要多少钱?”
女人的眼珠子狡黠一转。
“不贵,一个月租金两千,你们考虑好来找我签合同就行,我就住对面。”
“有什么事也方便及时沟通。”
这时,孙玲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接了之后,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夏末不爽的从木屋中走出来,我教育她道。
“在来之前不是告诉你,千万不能提那个字眼吗?这么快就忘了?”
夏末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这不是在跟你说话吗?我就没怎么注意!”
她举起右手,郑重道。
“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了!”
在孙玲离开后,我们开始调查木屋。
本来没什么特殊的,夏末抬屁股刚要坐上沙发,忽然,一脚踩空,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还好我拉了一把。
她叫苦不迭的上来。
“嘶……”夏末痛呼一声,挣扎着站起来。
“这破地板居然还是漏的,想要害人吗?”
把脚拔出来后,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处不小的空间,
将竹板拆下,里面有一道奇怪的钢板,好像压着什么。
费力的掀开,看到下面的东西是,我和夏末都愣了一瞬。
是一具笔挺的尸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末十分惊讶道:“如果目前我们所处的地方是阴地,这些人都不是活人,那这具尸体岂不是十分违和?”
我摇了摇头:“只是将当时这些人活着时候的场景重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具尸体早就埋在里面了。”
“凶手是孙玲?”
夏末冷哼一声,“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除了赌博之外,还杀人!”
“也许……孙玲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尸体,而且先前杰森不是说,她只有两处房产吗?”
“卖了一处,自己住一处,那这里又是……”
“我看这房屋的结构粗制滥造,明显是个废弃的木屋,她还真好意思,收咱们两千块钱,怪不得杰森说她黑心肝,专坑害外地人!”
夏末顿了顿,接着道。
“不过说起杀人……”
看了一眼底下的死人,虽然面目全非,但瞧身材,不难看出是一个男人。
他十分壮硕,怎么说也有一米八几的个子。
如果单打独斗,孙玲不可能是对手,就算偷袭,成功的概率也微乎甚微。
从柜子里抽出发霉的棉被,我先将这具尸体弄出来,而后小心翼翼的包裹好。
这男人身上没有任何打斗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