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咳嗽几声，示意道：“有点偏题了，耐心听人家把话说完。”
    “哦。”夏末重重点了点头。
    男人的脸色终于缓和不少，如果再被打断，不知道会不会爆发。
    毕竟这人的脾气确实不太好，随时都容易暴怒。
    “那上面的电话号码虽然不认识，可是个人资料包括写的名字和照片都是我本人。”
    男人说道：“信息的泄露，使我特别慌张！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发小广告的人是谁，老子一定将他找出来！”
    “于是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我问道。
    男人点头道：“没错，但是显示正在通话中。”
    “噗嗤，哈哈哈！”法禅没忍住，十分不厚道的破口大笑。
    “对不起！”他赶紧道歉道。
    “你这就是被骗了，要不就是被熟人给戏耍了！”
    我摇了摇头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不要轻易下结论。”
    “没错。”男人对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这件事情发生后没多久，更加离奇的也跟着出现了。本来不大的出租屋里面，突然放了一架崭新的钢琴，之前那个破旧到琴键子都不好用的二手货，不翼而飞了。”男人说道。
    “本来应该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那架旧钢琴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就是图的便宜，没办法，穷啊！”
    “在走过去看的时候，发现在那白色的钢琴架子下面还放着一本乐谱，打开一看，这上面的音符特别诡异，根本不像是一首曲子。”
    男人接着道：“处于好奇心，或者是别的力量在默默指引着我，所以就弹奏了。”
    夏末偷偷的凑在耳边道：“默默指引听上去好像你们男人一致喜欢用的借口啊！比如出轨什么的……”
    话说到一半，被我眼神给瞪了回去，她立刻捂住嘴不再言语了。
    “于是出现了那些小鬼？”我问道。
    “小鬼？”男人十分诧异，说着还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倒不是，我看着的是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
    “就算是女的，那也不是人，而是鬼。”我更正道。
    “是什么都无所谓！”男人说道：“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女朋友呢。”
    夏末惊讶的捂住嘴巴，“该不会你在和鬼谈恋爱吧！”
    “瞎说什么呢？”男人扭啊扭的动作，像极了一条大蛆。
    “行了，打住！”我赶紧制止他，否则不多时自己都要吐出来。
    “你们平常就靠钢琴曲来联系？”
    男人点了点头：“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里面不同的曲子，能够召唤出来的小鬼不同。”
    “等到谈完那个曲子之后，才碰见了老道士，他说和我有缘分，还有这架钢琴的妙用，曲子和钢琴配合，能够炼就招鬼之术。”
    “普通人听见这个，都快吓死了吧！”夏末说道：“听你讲这里的时候，还挺淡定。”
    男人苦笑一声，他说道：“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必定没有经历过没钱的日子，连自己生活都成问题，还管什么鬼不鬼的？”
    “而且他们还能欣赏我的钢琴曲，这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吗？”
    “也就是说，你给那些小鬼弹曲子，他们还给钱？”夏末有点不敢相信，“该不会是冥币吧。”
    男人摇了摇头：“你觉得可能吗？”
    我插话道：“这首死亡旋律的弊端在哪里，那老道士有跟你说过吗？”
    “说过。他提醒我必须节制，不可为了挣钱而过渡弹奏曲子，在凌晨一点到三点的这个阶段是可以随意弹奏的，其他时间最好不要去开启钢琴。”
    “就算真的十分必要招来那些小鬼，也只能使用两次最多，如果超额，后果自负。”
    男人接着道：“自从得了钢琴之后，我十分的爱惜它，也遵守着这个规则。”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规定不是为了你好，而是为了他自己。”
    “什么意思？”不止是男人疑问，就连旁边的夏末没有反应过来。
    “都知道鬼属阴，如果在白天现身，一旦触碰到阳光，会魂飞魄散。”
    我解释道：“尽管曲子是用来招纳鬼魂的没错，可实际上不如说是把藏在曲子里和钢琴里的鬼召集起来，补充能量。”
    “该不会是……”夏末惊讶的转头看向男人，他有些心虚，也不说话，只眼神飘忽的左右看。
    “用自己的阳气供给那些鬼怪？”夏末还是说了出来。
    在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男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不是吗？”她还是挺敏感的，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男人的表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最开始确实是……”男人支支吾吾道，一听就知道里面有鬼，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谁能受的住？要是一天弹奏一曲还行，可是我毕竟还要挣钱养活自己！”
    六角巫师补刀道：“应该是一天见一次那个女鬼，巴不得让她来吸取阳气吧。”
    难得听六角巫师主动调侃，还是一本正经的，那感觉才像见了鬼。
    夏末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再次小声问我道：“真的只能算组合人吗？除了性格奇怪点，没有活人一些特定的特征之外，简直没什么好挑剔的。”
    她说完，赶紧摆了摆手：“童言无忌，当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所以……”我看向男人，“你就让那群小鬼吸收学生的阳气？”
    法禅像个猴似的来回观望，“怪不得连个窗户都没有，我还在想，这得多闷啊！原来是怕阳光伤害到那些小鬼。”
    男人低下头，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比较难以开口。
    “如果能够两全其美的话，谁想害自己的学生吗？可是责任也不全在我的身上。”
    “如果不是那些家长跑去学校告状，我就不会丢了工作，然后在这里当个补习的老师。”
    “当然，我问过那个道士了，只是偶尔吸取孩子们身上的阳气，不会对其造成太大的损伤。”
    说到这里，男人还笑了笑：“小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的年纪，被鬼吸去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