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姜回到房间躺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收入提醒。
十万!
她电影票才一百多快好吧。
她皱着眉头,赶紧给顾连城发去一个信息,“你干什么给我那么多钱?”
男人回信息的速度很快,顷刻之间便回了过来,“给自己女人钱需要理由?”
乔姜再一次的将那余额看了一眼,而后回了一句,“我就喜欢你这种做事不需要理由的性子。”
顾连城:“……”
这一夜,乔姜一夜好眠。
导致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瞧着墙壁上的时钟,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她就想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叫她起床。
叹息一声,她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躲进卫生间冲洗了一番,她换上衣服这才去了公司。
乔姜知道,蒋怊莉肯定会骂她,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的凶。
她还没有走进设计部的大门,她便将手中的文件扔了过来,如果不是她躲避的及时,那文件就砸到她的头上了。
她扫了一眼地上的文件,抬眸朝着蒋怊莉看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扔东西的行为是非常危险的?”
“呵!”蒋怊莉讥讽的哼了一声,“我告诉你,顾氏不是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的地方,如果不想上班了,请你滚。”
瞧着咄咄逼人的她。
乔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那真是抱歉了,顾氏就是我来想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的地方,你能那我怎么样?”
闻言,蒋怊莉瞳孔不可置信的缩了一下。
她震惊的朝着乔姜看了过来,似乎是没有想到,不过区区一个新员工,昨天刚刚烫伤顾先生,今日就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大步朝着乔姜走了过来,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朝着她脸抽了下来。
“做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吼响起。
她抬眸看去,只见男人眉目清冷,衣冠楚楚,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他直视着蒋怊莉,神情残戾,“你刚刚是想打她么?”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男人,她有些没底,试探的问道:“你是……乔雪的什么人?”
“她丈夫。”
至始至终,他脸上都没有丁点的小脸,永远给人一种冰冷不可亵渎的模样。
闻言,整个设计部的人都朝着乔姜看了过来,议论纷纷。
这个男人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就是不清楚是什么身份。
而乔雪也太那啥了吧。
前天勾引苏特助。
昨天勾引顾先生。
今日,居然都跳出一个老公了。
乔姜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抬眸看了一眼顾连翰。
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拽起的他的手,将他拽出了人群。
来到空旷的地方,乔姜这才甩开了他的手,“顾连翰你在这干什么啊?”
他目光仿若没有焦距的看着别处。
听见乔姜的话,他唇角冷漠的勾了一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乔姜:“……”
他也姓顾,在这里似乎很合情合理。
她叹息一声,“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现在叫乔雪,就在这里待一个月而已,那个蒋怊莉虽然刻薄了一点,但是也算了,我忍忍她。”
“我的妻子,不需要对任何人忍耐。”
沉寂中,他嗓音缓缓传入乔姜的耳膜,还不等她反应,他便已经朝着前面走去,只留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乔姜:“……”
她又是一声叹息。
算了,只要他没有失踪就好。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和她离婚。
他这样站着茅坑不拉屎真的好么?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面上闪过一抹细微的变化。
她这是什么抠脚的形容。
……
办公室内,蒋怊莉依旧怒火难平。
她从毕业起就进入了顾氏,一路摸爬滚打十多年,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她付出的辛苦和汗水根本就没有人能理解。
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靠出卖身体换取工作职位的女人。
她就看看她到时候能设计出什么好的作品!否则,她就放她滚蛋!
正在这个时候,陆晨出现在了设计部。
他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蒋总监,顾先生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闻言,蒋怊莉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她惊愕的看向陆晨,“顾,顾先生叫我?”
“嗯,走吧。”陆晨疏离的应了一声,率先转身走了。
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蒋怊莉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顾先生一定是看到她这些年的努力了。
如果能升职,她就可以给母亲换个好一点的敬老院,还可以给弟弟多点零用钱,也可以让他上一个好点的补习班。
衣服也不用穿二手的了。
想到这,她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了。
这么多年来,这似乎还是顾先生第一次主动说要见一个员工。
她一路来到办公室,陆晨道:“进去吧。”
点了点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顾连城正听着苏容宇汇报着最新一季度的销量。
蒋怊莉也没有敢打扰,只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似乎是怕惊扰了他们。
一段漫长的时间之后,顾连城这才点了点头。
“知道了。”
苏容宇微微额首,拿起报表转身走了出去。
见苏容宇出去了,蒋怊莉这才走了上来,“顾先生,您找我?”
“嗯。”他淡淡的点了点头,“乔姜到顾氏是因为想每天和我腻在一起,你可以不用在乎她。”
闻言,蒋怊莉瞳孔震惊的缩了一下。
她虽然不知道那位传闻中的乔姜长什么样,但是她的名字却是听过的。
可她却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乔姜。
难怪,难怪苏特助对她会那么恭敬,难怪顾先生轻轻松松就答应了她的邀约。
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她点了点头,“知道了顾先生。”
“嗯,去忙吧。”
“好。”
蒋怊莉忐忑不安的走出了办公室。
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没有消化这个现实。
乔雪居然就是乔姜。
不久之前名动雪阳的法医。
……
乔姜回到设计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会被蒋怊莉骂一顿的准备,可神奇的是,她只是静静的坐着自己手中的事儿,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默默的来到桌边坐下。
她刚坐下没多久安琪和赵雨丝便凑了过来。
“乔雪,你和顾先生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闻言,她眉头轻蹙了一下,“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怎么了么?”
俩人干笑了一声。
“刚刚顾先生单独叫了蒋总监到办公室,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乔姜:“……”
她抬眸看了一眼蒋怊莉。
她仿佛于瞬间收起了全身的利爪,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她似乎是想到那个男人叫她去的原因了。
叹息一声,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画起了设计图。
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赵雨丝和安琪只好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乔姜工作了一天,等她回到顾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顾连翰正在沙发上看书,见到她回来,他放下书起身回了房间。
瞧着他的背影,乔姜眉头轻蹙了一下。
“太太,今晚吃点什么?”
闻言,她摇了摇头,“我最近长胖了,不打算吃晚饭,给顾连城准备点就行。”
正在她说话的时候,顾连城已经走了进来。
他把手中的小蛋糕往桌上一放,“给你买的。”
乔姜抿了抿唇瓣,“谢谢。”
楚文静静的站在一侧,见她抱起了蛋糕,二话不说便吃了起来。
他默默的收回目光。
说好的最近长胖了,减肥不吃的呢?
乔姜刚吃没几口,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一看,居然是叶菱。
她放下蛋糕,摁下了接听键,“干什么?”
“接到报警,有人自杀了。”
“哦。”她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做了这么久的法医,对于这种事她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对方是顾氏的员工,蒋怊莉。”
乔姜眸色猛地一紧,她握住手机的手瞬间收紧了起来,“你说谁?怎么死的?”
“刚刚她的房东打来电话,说是去收房租,却发现她已经死在出租屋里了,经过法医勘测,是自杀的。”
“等等,我马上过来。”
放下手机,她却是连吃蛋糕的心情都没有了。
瞧着她严肃的面容,顾连城眉头轻蹙,“出什么事儿了?”
“蒋怊莉死了,目前说是自杀身亡。”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顾连城身上,“你今天跟她说什么了?”
闻言,顾连城俊美的面容瞬间就沉了下来。
“咳!”她轻咳一声,“抱歉,职业病,我先过去看一下。”
男人叹息一声,默默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楚文:“……”
所以,这饭吃还是不吃了?
看样子,应该是不吃了吧!
……
乔姜和顾连城去到蒋怊莉的屋子时,叶菱和黄东旭已经在里面了。
陆青北正在勘察着现场。
见他们来,路南赶紧迎了上来,“总警司。”
“我已经被停职了。”他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
路南也没有多说什么。
总警司被停职也仅仅是为了平息最近的流言蜚语。
并没有任何候选人的存在,也没有谁代理,很显然,他依旧是总警司。
叶菱走了过来,解释道:“疑似煤气罐中毒死亡。”
“煤气罐?疑似?”乔姜重复着这两个关键的词语,眉头皱的紧紧地。
蒋怊莉那样的人,看起来不太像是会自杀的。
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嗯。”叶菱点了点头。
乔姜仰起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有没有详细询问过记录房门,窗户的开闭状态,还有,室内有无异味,有无产生中毒气体的装置及使用状态是否正常?”
叶菱点了点头,“都已经检查过了。”
“怎么了么?”
见俩人商量的认真,路南走了过来,忍不住的询问了一句。
乔姜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观察尸体的位置与姿势,尸体周围有无杯盘器皿,药瓶,酒瓶,或注射器等物。”
“检查尸体的衣着情况特别,特别注意检查胸前,双肩部有无药物流柱,腐蚀痕迹,检查有无呕吐物,泡沫黏液等物质附着。”
路南点了点头,“有,而且,她的口袋里有剩余药品,还有遗书。”
“药品?”
乔姜呢喃着这两个字,“所以,这是药物中毒还是煤气?”
路南:“……”
叹息一声,她默默的来到尸体旁。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蒋怊莉,心中还是有些感怀。
没想到,白天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却成为一具尸体躺在了这里。
果然啊,人命是最脆弱的。
它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逝去,让你措手不及。
摇了摇头,她俯下身子慢慢的检查起了尸体。
“口腔周围和口角附近有白色泡沫,还有褐色的黏液,口唇黏膜有腐蚀的痕迹,牙缝和龋齿凹陷中有无可疑残渣,无特殊气味。”
“尸体没有遭受过任何的暴力损伤和机械性窒息死亡征象。”
抬眸,乔姜突然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众人,默默的给出了结论。
“氰化物中毒。”
闻言,叶菱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她赶紧蹲下身子检查了起来。
“尸斑是鲜红色的!”
乔姜点了点头。
“压迫尸体腹部或者翻动尸体时,有特殊气味弥散出来,氰化物中毒可呈现碱性气味。”
直起身子,她凝望着早已经没有了生机的蒋怊莉,淡淡的说道。
“为了证实被害人是否因中毒而死亡,是何种毒物中毒,均需要提取适当的检材,科学的保存,及时送检以进行检验。”
“我知道了,我稍后方便了就做。”
乔姜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打开了那封所谓的遗书。
书信是些给一个蒋文超的人。
大概意思就是她觉得压力很大,既要负担母亲,又要负担她,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现在,她也终于累了,以后,就让弟弟自己努力了,还有,照顾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