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曾经是备中的霸主啊!连小谷山城都是用石头垒砌来的城堡,拥有二之丸的城堡啊!”一行人一面走向上城的石阶,政衡一面扶着城壁,一面搭在真兵卫的肩头,沿着城壁内的窄道,慢慢进城,沿路上没有任何手把,走得甚是艰辛,口中啧啧称奇。倘若强攻的话,需要付出的代价巨大,单单这样一座城堡只要意志坚定的百人防守,就是千人也难以攻克,还好是被劝降的。
突然,城下传来一不安的声浪。
最早发现异变的是真兵卫,大声喊道:“下面在吵什么,难道楢崎丰景领军突然回来了?”回头望去,城下的人全都仰着头望着北面的天空看,有的人指天画地,议论纷纷,扰嚷不休,政衡立即领悟了过来。
头。”
……
上房郡中津井村,佐井田城。
植木下总守秀长,是松山城庄为资的同族,他的父亲植木(庄)藤资和庄为资算是堂兄弟,佐井田植木氏有称呼为佐井田庄氏,是庄氏统治上房郡的铁壁,和猿挂城的同族穗井田四郎次郎实近一起就如同毛利元就、吉川元春、小早川隆景的关系一样,只是还没有完全制霸备中国就已经耗尽了能量。
天守阁上,植木秀长手扶着扶手遥望东南,面色凝重,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声说道:“阿贺郡自上月伊达小儿攻杀中山范时,没有想到竟然燃气如此大的战火,阿贺郡,不,备中国的乱局再一次开始了。”
他的二弟若林治部左卫门微微笑了一声,说道:“兄长,会不会就是那伊达藤次郎引发的战事,如果真是的话,他还真是一个躁动的人。”
另外一个弟弟植木孙左卫门看了一眼二哥道:“二哥,看来你对伊达小儿很看重啊。”
若林治部左卫门摇摇头说道:“不,我不是看重他,而是他战胜中山范时本身就透着邪乎,让我非常担忧他会给备中国局势带来什么变化。”
植木孙左卫门点点头凝重道:“大兄,如果真是伊达藤次郎发动的战火的,失败了一了百了,可是,胜利的话瞧这阵势,将天翻地覆的锐变,听闻庄备中守殿悔亲,双方的关系……”
植木秀长的脸上同样露出了忧愁和对庄氏前景的阴晦,手指敲打着扶手,道:“查,给我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需要知道这十几天阿贺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庄氏的权威日益衰弱了,内忧外患啊?!”
……
川上郡成羽庄,鹤首城。
本丸之中,一间并不算宽敞的会议室之中,一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精悍中年男子,正是三村家的家督三村修理大夫家亲,此刻正眉头紧锁,端坐在首座。
在首座的左侧安坐着一名略显消瘦的三十五六岁的男子,则是三村家亲的兄弟,担任副大将的三村纪伊守亲成。
另外一侧安坐的黑衣老僧,扮相阴沉,则是三村家亲的谋主法云。
一直以来都跟随出云月山富田城尼子氏出阵和庄氏算是同伴的三村家亲近年来看到了尼子氏衰退势不可挡,便有心要与下道、小田、上房三郡霸主松山城主庄为资争斗一番,积极和尼子氏的仇敌大内氏联络。
只是大内氏重臣陶隆房和相良武任内斗不止,无法顾忌遥远的备中国。
自从月前庄为资突然起兵1600进驻猿挂城,让心有异动的三村家亲看到了危急情况,又探查到尼子氏使者到了松山城没有动静。
他虽然鄙视反复无常耳根软弱性格的庄为资,却也无法坐视得到尼子氏支援的庄氏实力,在兵力上三村氏还是无法与庄氏对比,一直处于防御方。
三村家亲面色忧色向着身旁的法云问道:“真的要背弃民部少辅殿投靠陆奥守殿吗?”民部少辅说的是云州尼子氏家督尼子晴久,后者则是指毛利元就,官职陆奥守。
法云微微鞠了一下躬,低声回道:“殿下,人必须掌握时机,才能创造席卷天下之势,否则终其一生都只能穷居陋巷,默默无闻以终。不管是尼子还是大内都已经势力衰败,国人暴动不断,只有安艺毛利氏内制霸安艺诸雄,外备后国人臣服,只要有时机到来,将席卷整个阴阳两道,三村氏要在这场洪流当中看准时机一举夺取备中,然后席卷美作、备前两国,则霸权可成。”
三村家亲又看向亲弟三村亲成,三村亲成点头称是,道:“殿下,现在时不我待,庄为资调动兵力看似正常,可是想一想庄为资的年龄,就可以看出他正在给他的嫡子庄高资铺路,一旦他调动完毕便是对我家进攻侵攻的时候,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赞成法师的提议,向毛利陆奥求援,击破猿挂城,扩建鬼身城压制庄为资的动向。”
正当三人做出决定要向毛利元就递上降书的时刻,城中躁动起来,三村家亲强自镇定的跑出会议室正好看到那庞大的黑烟,看看方位,大呼一声:“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