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干活?你说的轻巧,谁家不好好干活?但是一年到头也就混个肚子里不饿而已。”
季张氏满心的不悦,却让季盈春有些不知所措。
古代没有杂交水稻,种粮食还要交工,底下百姓的日子苦。
特别是种地的老百姓,日子苦不堪言。
一年到头年景好的时候,能够吃饱饭,填饱肚子。
年头不好的时候,卖儿卖女也都有,又或者说是家里饿死两个人。
可她能够做什么?孤家寡人想要撼动整个封建制度?
季盈春没有疯,她一直都非常的理智,无论什么时候都格外的理智。
她知道在某些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热血上头。
不然到最后只能是以卵击石。
商鞅不牛逼?王安石才华不够?王莽思想不够先进?
可他们最后哪一个都死的很惨,季盈春太清楚她的水平,没必要挣扎,徒劳而已。
想要将百姓的权利抓住,必须是一个人人平等的背景下。
在古代宣扬人人平等?她是嫌弃自己的寿命悠久?所以在可以作死?
看季盈春不吭声,季张氏更是来了劲头儿,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好好在季盈春这个万恶的地主老财面前,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
“季盈春你知道这些年家里过得什么意思吗?你出嫁那年家里颗粒无收,不把你卖了难不成要卖我的亲骨肉?”
季张氏说的理直气壮,季盈春就算是心中有愤怒,也不晓得该如何指责她。
人都是有区别的,可家里真的颗粒无收,那年季张氏在屋子里带着孩子偷吃肉,是怎么一回事?
原身闻到味道,也不敢开口,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趴在窗根底下闻着味道。
结果还是被发现,最后被季张氏好一顿责骂,差点将她给生吞活剥。
“当初的颗粒无收?我怎么记得你带着孩子在家里吃鸡,味道特别的香。”
季盈春的话说完后,季张氏脸上闪过一丝的尴尬,可对她来说一向都是脸皮至厚无敌。
所以根本就没当成一回事,反而更加理直气壮。
“我娘家送过来的东西,你还想吃?你也配?”
果然季张氏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真真是没有意思。
就在季盈春琢磨怎么脱身的时候,突然有一翩翩公子英雄救美。
看到赵玉怀的那一刻,季盈春头一次这样的欢欣雀跃,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铺子里突然多了个人,而且还穿的很体面。
季老大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什么做什么,怕不是在做皮肉生意。
不然季盈春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真的挣到钱?
季老大想到这里,心里多了些痛快,可又格外的憋屈。
“你是谁?”
在和赵玉怀说话的时候,季老大明显多了些顾及,也不敢在发号施令。
反正两个人面面相对的时候,赵玉怀不用说话,就已经让季老大落入下风。
“我是谁不重要,你把季盈春放开,我的人你也敢动?不打听打听县城里谁说的算!”
赵玉怀非常霸气的说,脸上满满都是对季老大的不屑。
他当然不会把季老大当做一回事,季老大不配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他要替季盈春撑腰做主!
这次妥妥的英雄救美,接下来季盈春应该会对他有所改观。
总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赵玉怀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些计较的。
他怎么可能真的不求回报的喜欢?
“你的人?我妹妹现在守寡,怎么你是她姘头?”
听到季老大的话,赵玉怀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是谁。
季盈春那个难缠至极的哥哥,果然不是个好饼。
竟然把季盈春欺负到这个地步,还好意思自诩为季盈春的兄长。
真的是给他脸面了,以至于让他连天高地厚都不清楚。
“原来是季盈春的兄长,可她已经出嫁,和你也没啥关系,有什么事情还是好说好商量好一些!”
赵玉怀话语中满满都是威胁的意思,微微的侧了侧脸颊,随即挤出一抹威胁的笑容。
“她现在是我的人,我的朋友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说着话赵玉怀给下人递了个眼色,不过三个呼吸,季盈春就被从季张氏手底下解救出来。
赵玉怀握着季盈春的胳膊,贪婪的打量着她,想要确定她到底受伤没有。
幸好季盈春一直在拖延时间,也没有直接起冲突,所以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只有胳膊的位置,有两个青紫色的印子。
赵玉怀当然是心疼的不得了,可他也不能直接对季老大痛下杀手,只能不急不慢的揉捏着季盈春的胳膊。
“我那里有好的药油,一会儿给你送过来,至于他们两个,既然是你的亲人,你就自行处理吧!”
赵玉怀把决定权放在季盈春手中,到底是季盈春的家务事,他不好掺和太多。
季盈春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处理。
如果不给季老大两口子一个教训,他们俩知道家和铺子,肯定会时不时的过来闹事。
可季张氏刚才说的话,也确实让季盈春很犹豫。
她不知道该不该收拾季张氏和季老大,眼看着要春种。
要是他们两个不早点回去,今年一年家里吃啥喝啥?
季盈春不想帮季老大两口子,可她更不想让这两口子走上绝路。
最后来一个狗急跳墙,和她拼个你死我活。
“放他们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做从未发生过。”
“他们两个坏到了骨子里,可家里还有孩子,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
赵玉怀有些惊讶,他不太敢相信季盈春会原谅她兄长。
听到季盈春的解释,赵玉怀突然彻底静默。
季盈春考虑的很周全,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还有一颗宽容的心。
果然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他!
赵玉怀厚颜无耻的想,心里也清楚他和求妻路漫漫,有点崎岖艰难。
“既然你都已经做好决定,那就放她们离开,不过斩草不除根,到底还是存有祸端。”
赵玉怀并不是再责怪季盈春,而是隐晦的恐吓季老大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