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陈琳新,我一边留着眼泪,一边朝着大路上走去。古城的城门边上都是古宅,一般车辆不会经过在这里,想要打车,只能跑到马路上。
前面的人很多,我一边心里祈祷着陈琳新不要有事,一边抱着她奋力的对前面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一边跑,我一边大喊,路人都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眼看前面就有车辆经过了,我顿时心里大喜。
这时,我感觉脸上一阵湿润,回过头,陈琳新已经睁开眼睛了,她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对着我笑:“亲你一口,瞧你被我吓得!”
看陈琳新没事,我的心,也总算有了着落,叹着气,把她放下来,陈琳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皱着眉头喃喃道:“胀死了,陪我去买衣服换!”
我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总感觉她刚刚不是装的,莫名其妙的看着陈林希:“你真没事了?”
陈琳新笑着对我摇了摇头:“没事了!”
“你刚刚是不是装的?”我奇怪的问道。
陈琳新听见我这句话,先是惊讶一下,然后低下头,想了什么,然后笑着抬起头,对我摇了摇头。
顿时,我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惊讶的看着她问道:“你到底怎么啦?”
陈琳新想了想,笑了:“没什么事情啊,最近身体不好而已。”
我望着对着我嬉笑的陈琳新,突然感觉一阵心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感觉,她肯定不一定昏迷过多少次了,家里也没人关心她!顿时,我甚至对陈琳新的父母升起了恨意。孩子是无罪的,不管你们怎么闹别扭,都不能怠慢了孩子啊!
想着,我抓住了陈琳新的手,把她拽上了出租车,陈琳新大叫着:“干嘛啊?”被我从车门塞了进去......
医院里,各种各样的化验结果拿在我手上,陈琳新在医院里打着点滴,我颤抖的拿着单据,顿时感觉呼吸不顺畅,仿佛快要窒息的感觉。
慢慢的,我感觉浑身无力,靠着墙,渐渐滑落在墙角,抱着头痛哭。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陈琳新这么好的女孩子,命不应该这么差。
我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第n次拿起化验单,看了一眼,在某个角落里,写着一行显眼的字,这行字里面,有一个字特别刺眼,特别讨厌,讨厌的我想把它撕毁掉吞进肚子里。这个字,念癌!
在之前陈琳新打上点滴的一刹那,医生找到了我:“你是患者家属吧?”
我对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和他一起出去。
在门外面,我颤抖的看着哪些化验单,医生也皱着眉头对我叹了口气:“哎,小伙子,你是这女孩的老公吧?好好对待她吧!等过几天来看化验结果。目前一切都是猜测,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是癌症的。控制好你老婆的情绪!”
说这句话的时候,医生还特意往屋里看了一眼。
不知道痛苦了多久,我叹着气,把化验单揣在口袋里,一步步的走向病房内。
陈琳新的脸色还是惨白,她可能看出了我红肿的眼睛,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马上破涕为笑:“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我坐在她身边,抓着陈琳新的手,想努力挤出那一抹温暖的微笑:“没事,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调养一下就好了!”
陈琳新笑着摸了摸我的脸庞,抬起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其实,我也活够了,而且没什么好悲伤的。孤独也罢,忧伤也罢,这些都是一种遣怀发泄的工具罢了。我也不想过多的去解释那些令人们读不懂的悲伤,所以咱们都开心一点,挺好!”
看着陈琳新呆呆的表情,苍白的脸,还有刚刚说的话,顿时,我觉得心里像熬过一副中药,翻滚这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
愣在那里,眼里的泪水已经哭干,现在是每个毛孔都在无声的哭泣。一种缥缈的幻灭姓的悲哀,在很远的一瞬间抓住了我的心灵。
陈琳新回过头,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她又笑了出来:“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我有这个病了,但是我谁都没告诉,没想到,这几年竟然越来越严重了!开始呕吐,昏迷,腹痛啊之类的,我想,如果早点治疗,应该不会这样,最近,我昏迷了好几次,我想,现在治疗,也完了吧!”
我抓着陈琳新的手,把她放在嘴边上,低声道:“放心,你会没事的!”
嘴上那么说着,可是我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陈琳新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再次笑了:“别伤心了,应该积极的面对生活,不要老是作出那些让人看了难过,看了流泪的悲伤表情。我心情本来不错,会被你弄坏的!”
这时,房间里的“咕噜”声,把我们从悲伤中叫醒,陈琳新脸红红的看着我:“真尴尬,我饿了!”
我擦了擦眼泪,笑着对陈琳新点了点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陈琳新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伸手好像孩子一样,对我一边作出要抱抱的姿势,一边调皮的对我说:“不用你给我买,我想喝酒!”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你都这样了,怎么能喝酒呢?再说,你还在住院呢!”
陈琳新依然张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我:“没关系,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我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家养病了!况且,我就这么纵容一次,没事的!而且我也挺想二哥的。”
拗不过陈琳新的软磨硬泡,我也终于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陈琳新坐在轮椅上,奇怪的看着我:“我能走,干嘛用这个?”
接着,她皱着眉头,穿上了自己的鞋子,领着我办了出院手续,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医院。
临走的时候,医院的医生还提醒我们,一定要在一个星期内回来复查,或者去其它医院复查。
陈琳新和我一起对医生挥了挥手,然后到了别,临走的时候,我仿佛听见医生的叹息:“哎!多好的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