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如瞄到王婆子,也不叫人,闷着头就进屋去了。
王婆子还在心里骂一句没规矩,甩着手的回家去。
何玉娇醒来后,就去厨房熬美容丸,何来弟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活道,“老姑,我来吧,您坐着休息。”
上一次帮着熬药,何来弟就很认真,早就记下了要怎么熬药丸,手脚麻利的就给收拾好。
何玉娇觉得在厨房里,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金银花采摘的都差不多了,二房的三个儿子也不用去山上守着金银花,可能是这些日子有骨头汤喝的原因吧,几个比较的孩子对何玉娇亲近起来。
何盼弟背着柴火进来,在何家丫头都没有人重视,当然,何玉娇特殊,有王婆子当眼珠子宠着。
何玉娇认真的打量着何盼弟,是个苦命的姑娘,王婆子指使她干活,就连大房也指使她干活,有时候好几天也听不到何盼弟说一个字。
“老姑,你的衣服拿出来吧,我帮你把衣服给洗了。”何来弟把药放下去熬,转头就跟何玉娇道。
“不用了,我没有脏衣服要洗的。”何玉娇摆手,脏衣服早就洗干净了,是何盼弟帮她洗的。
厨房的活何玉娇不会干,那就去后院看看晾晒的药材。
经过大房的屋子时,听着里头传来说话声。
“当家的,我算过了,玉娇受个伤,花了家里一两银子,我的老天爷,一两银子啊,要是拿来给宝吉相看,足够给媒婆的银子的,还能买点礼去相看姑娘家。”朱春梅的声音拔高不少。
何来金声音闷闷的道:“玉娇受伤看病,不是很正常,爹都没有说什么。”
“爹都是软骨头,全听娘的,当然什么也不说,一个丫头片子尽是花银子,咋就没有人想一想长孙的亲事,我给何家生了俩儿子,没有一个人关心,我这白生了。”朱春梅声音带着哭音。
“天天宝吉的亲事,能不能说点别的?我都听烦了,我看你就是太闲了,地里头的活儿不干,尽是瞎想。”何来金轻声的训诉。
朱春梅就炸了,闹起来:“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了你,你个没担当的男人,连女人都不如,一个后娘你有什么好维护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疼的跟什么似的,俩儿子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不见你关心一下,我就是嫁给一条狗,都知道我的辛苦。”
“你就闹吧,懒得跟你说。”何来金不耐烦的声音。
何玉娇也懒得听,朱春梅闹来闹去的,就是要给宝吉相看姑娘。
说句实话,王婆子在这件事上,做的还是很公平的,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做事情就得要有个公平,如果闹一下就给多给点好处,全家人都得跟着闹。
萧家,张柳儿看见何玉娇好的差不多了,不能再等下去,得要早些把何玉娇娶进家门。
一旁还有萧翠花在摧着,张柳儿一咬牙,拿了家里的一些地瓜和玉米,几把菜干,放到蓝子里,盖上白布,见王婆子出了大门,招了招手道,“亲家,在这里。”
王婆子翻了个白眼,看把萧家给急的,能有什么事儿?定是说亲事。
老闺女能赚银子,王婆子走路都生风,七沟村很多人都前来巴结她,话里话外的都要打探着能不能结个亲家。
都是一群又穷又懒的家族,王婆子一个也看不上,但她也知道,如今老闺女殉情过,想要找个好婆家,还是有些困难的。
选来选去,还是萧幕瑾比较顺眼,也不知道是男人成熟的晚,萧家穷小子突然就是转性了,打猎制茶叶,能赚银子了,还宠着她的老闺女。
不过萧家这一大家子人她看不上眼,张柳儿才四十岁左右,见天的就娇弱的跟千金小姐似的,得要别人来伺候她,在乡下人眼里,妥妥的拖累。
板着一张脸,王婆子道:“有什么事?”
张柳儿讨好的笑道:“亲家,玉娇伤好了嘛?我这担心的都睡不好,一点小意思,你先收下,给玉娇补一补身子,还有俩个孩子的亲事,能不能先定下来?”
蓝子递给王婆子,张柳儿观察着,见王婆子没有反感她喊亲家,估摸着也是有些松动的。
王婆子掀开白布一看,脸色就有些太好,这点东西也好意思说是给她老闺女补身子,一口白面都没有。
“你家太穷了,我老闺女要是嫁过去,那就是得要吃苦受累,我身为亲娘,点不下这个头,东西我不能收你的。”
王婆子没看出张柳儿娶媳妇的真心,是贪心她老闺女能赚银子,才那么主动要谈亲事的,往常她老闺女跟萧幕瑾相爱,也不见萧家有什么动静。
“不穷,家里吃食都有,还经常吃肉,幕瑾会打猎,有兔子肉吃,别人家可吃到兔子肉,嫁过来我会把玉娇当闺女一样疼。”张柳儿当然不会承认自家穷,想着哄骗到何玉娇嫁进来就成。
“想定亲也成,拿出一两银子来,这门亲事就定下来,拿不出来,也不用来找我了。”
王婆子抬起下巴,端着架子,萧幕瑾是变好了,可萧家这一家子槽心事太多了,不是好婆家。
要是一两银子都不愿意拿出来,她得要重新考虑老闺女的亲事,毕竟就一个老闺女,身为亲娘得要处处都替老闺女考虑周全。
“什么,一两银子,亲家,这也太多了吧,谁家定亲还得要一两银子啊。”张柳儿吓到了,她还等着何玉娇倒贴银子呢。
“爱给不给,我没空跟你在这里扯。”王婆子转头就去忙自己的活了。
张柳儿这下有些为难了,提着蓝子回家。
萧家院子里,萧翠花伸头看了半天了,无奈有些远,她听不到亲娘和王婆子在说些什么。
“怎么样了?可有答应定亲的事?”萧翠花可是比谁都急,何玉娇可是王婆子的心肝宝贝闺女。
七沟村都知道王婆子给闺女准备好丰厚的嫁妆,这些日子朱春梅在村里子话里话外的都抱怨着王婆子把家底儿都留给闺女当嫁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