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开始忙乱起来,柳钰书信的频率也开始减少了。
萧慎衍那边也一直没有关系,秦晚晚虽然身在桃花源但心里却总想着边境的百姓人民。
这就导致了她这些天的心不在焉。
“晚晚,好像糊了。”
慕鸣面无表情的打开锅盖,看着里面漆黑的蔬菜。
“啊,我忘记了!快点抢救出来!”
可再怎么抢救也救不活了,午饭再次吃不上了。
慕鸣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去问。
“唉,又浪费了这么多食物。“
这些东西放在边境,可以救许许多多的难民。
“没办法了,等会我去找鱼婆婆再救济我们一顿。”
她脸上笑眯眯的,可慕鸣知道她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么不在意。
明明自己呆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为什么还要担心外面人的安危呢?
慕鸣不懂,但既然她想要……他就可以给她。
柳钰的信好久没有送过来了,秦晚晚开始担心柳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信又来了。
柳钰一向讲究仪式感,喜欢在信封上画个小桃子,可这次的信上却没有这颗桃子。
秦晚晚轻皱眉头打开了这个信封。
淡黄色的信纸展现出来,秦晚晚的眉头越皱越深。
慕鸣看着她的表现,心里突然有些慌乱。
秦晚晚却没空注意他,信确实不是柳钰写的,而是朔春瞒着她送过来的。
边境情况确实越来越差,不知道蛮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对萧慎衍的步兵列阵几乎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萧慎衍意识到军队里面有内奸,他先是用了数个法子剔除内奸,可在他实施的时候总有意外发生,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原本这些就已经够棘手了,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被安置好的难民们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揭竿而起,而原本被招安成为民兵的难民也开始心浮气躁,不时有背叛军队的事情发生。
只凭借萧慎衍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平息这场早有预谋的战争,内忧外患更是让本就有旧疾的身体雪上加霜。
没过几天他就撑不过去,倒了。
柳钰一边治疗那些受伤的士兵,一边给萧慎衍调理身体,忙的一个头两个大。
朔春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背着她给秦晚晚送了信来。
秦晚晚把信放下,久久不言。
“晚晚。“
“慕鸣,我要回去了。“
民兵是她提议的,当初边境的医疗也是她负责的,如今边境出事,她不能不管。
“好。“
慕鸣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回去,可他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一样,心底似乎有羽毛一个劲的挠他,让他百般不适。
他并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不舍,他把这种感觉归为太久没有动武,身体疏松了。
于是当天晚上他去边境城外随便找了个兵营闹了一番。
蛮子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军队里如同黑脸战神的男人,面面相觑。
第二天,大旭士兵打仗的时候突然发现敌方势力好像减轻了不少,竟然打了第一个胜仗。
秦晚晚睡了一觉后租了辆马车和慕鸣就出发了。
慕鸣轻功了得,明明可以在一天之内赶到,却硬是要和自己挤一辆马车。
她撩了下帘子,看了看外面青绿的风景。
“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慕鸣虽然面无表情,但秦晚晚总觉得他和平时不太一样,就问了一句。
可慕鸣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不同,只是有点不想说话而已……
秦晚晚叹了口气。
“快到了。”
边境城墙外,黑压压的军队兵临城下,在那里安营扎寨。
秦晚晚从偏门进入,城内也吵吵嚷嚷,格外热络。
她熟练的穿过小道,走过之前自己穿梭救人的小巷,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
可这些原本欣喜感谢过自己的面颊,如今变得十分扭曲。
秦晚晚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如清泉流水般流过那些人的身体。疯狂的人们看到这双有些熟悉的眸子,皆停了下来。
“你有没有觉得她像秦菩萨。”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朝着身边的女人问道。
女人显然也有这种感觉,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摇了摇头。
“不可能,菩萨现在正在外面游玩呢,怎么可能回来!菩萨本就不应该活在地狱里面。”
秦晚晚看向她,自己离开的消息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怎么她会知道自己离开的事情?
慕鸣看不惯别人看向秦晚晚的眼神,不由分说的就要拉着她离开。
顺着熟悉的道路,很快就看到了暗红色的大门。
原本气势雄伟的大门此时紧紧关着,门前站着许多衣衫褴褛的难民。
难民们不断的发出奇怪的声音,虽然没有一句话语,秦晚晚却从这些声音里面听出了不甘心。
为什么不甘心?
萧慎衍能够做到的他都做了,每日的粮食发放也一丝不苟。
惩治贪官污吏,拿回军饷,是连秦晚晚都不得不敬佩的手段。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朔春的脑袋从墙头上突然冒了出来。
“晚晚,这边!”
秦晚晚运转轻功,刚想跳上去,就感觉腰间多了一根手臂。
慕鸣搂着她轻轻一跳,跳了上去。
朔春还没有见过慕鸣不蒙面的样子,但从柳钰口中听过不少次“秦晚晚新找的小白脸“。
这次看到了,不免啧啧两声。
“柳钰呢?”
朔春反应过来。
“她刚睡着……”他下意识看了眼慕鸣,“你要去看看萧慎衍吗?”
“他怎么样了?”
“师傅每天都会给他扎一套针,和前几天比好上不少了,但精神上还是有些不好。”
秦晚晚点了点头,心底最深处的那丝不安也总算是消失了。
“我不去了,你去把这些天病人的消息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