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后!”随着焦急声音的传来,一道人影越来越近。
虽装束与以前截然不同,但只凭那影子我便认出来者是何人,正是那老顽童南宫玄。
“你小子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老人家,要是我晚出来一步,你若把这百多号人都撂倒,可知我又要损失多少?”他一拳重重的捶在我肩上,笑着道。
“我倒想给人面子,只可惜某些人偏偏就不要面子。”抬头打量了前面的庄园一眼,“我说南宫家怎么就这么富有?原来都是你这死老头这么吝惜出来的!”
围着我们的众人不由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何老家主前后反差竟如此之大。
那南宫家的至尊信物不是被人偷了么?为何小偷就在眼前,而老家主却与他相谈甚欢?
原来南宫玄一心想要我出丑,曾发出训令,家主令牌被盗,寻回令牌者赏金百两,拿下持令者赏金千两。
一两黄金足够普通人家一年消费,千两黄金绝对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巨额财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方出现方才那人涌如潮的局面。
“老头,想要掂量我?还是先找一杆足够大的称吧。”
面对我的嚣张放肆,南宫玄不由苦笑连连。而那也确实是他的失策,谁也没想到随他前来的竟有如此超卓高手,就是自己恐怕也未必接得下几招。
他挥了挥手道:“都下去,还愣着做什么?”
这时众人方明白过来,这不过是老家主与朋友的玩笑,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都默默的退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千两黄金消失在眼前。
南宫玄目视几女,不由心生赞叹,仿佛天地灵秀都汇集在了她们身上。
“我最美丽的妻子华天香,最亲近的朋友花解语,最可爱的小妹妹苏小小。”
“你小子也知道她还小啊?”南宫玄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声音的高度却刚好让我听到。
华天香,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怎么就这么熟呢?这小子还真是有福气,这么冰清玉洁而又武功高强的女孩,便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
他却丝毫没有想到那天下闻名的蜀山华仙子,不是他没想到,而是他压根就没往那儿想。
他的话既然我能听见,当然瞒不过华天香和花解语,望着花解语脸上浮现的笑容,我便知道这妖精又不怀好意,为南宫玄默哀吧!
果然,只见花解语轻轻的笑道:“老爷子这话可是说错了,咱们小小妹妹可是人小心不小呢?”说完还对我暧昧的一笑。
我不由无声的呻吟,这小妖精,怎么什么话到了她嘴里就变味了呢?
苏小小方才却是没有听到南宫玄说了些什么,骤闻花解语的话不禁问道:“谁说我小了?”
“小丫头可要当心,千万别轻信某些人的甜言蜜语,以免上当受骗啊!”南宫玄看似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你说什么?”这个死老头,竟敢称本小姐为小丫头,苏小小紧紧的攥着她小小的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说小丫头……”南宫玄丝毫不知他犯了苏小小的大忌,没注意到华天香冷眼旁观的美目中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戏谑,没注意道花解语和我的幸灾乐祸,更没注意到苏小小的怒不可竭。
这个花妖精当真是厉害,竟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南宫玄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这个小妖精!我还真得当心,少惹她为妙,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解语微翘着小嘴,瞟着南宫玄的眼中露出一丝得意。
见我望向她,她眉毛向上一挑,似在说看到本小姐的手腕了吧?
苏小小忍无可忍,大叫一声,蓦然出手,“啪”的一声击中南宫玄的胸膛。
那迅若闪电的一击让近在咫尺而又毫无防备的南宫玄避无可避。
南宫玄更是心惊,没想到这几人中连年纪轻轻的小女孩都是个中高手,那诧异甚至让他忘记了胸前的疼痛。
而那位叫花解语的女子更是不简单,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若是被华天香捕捉到,以她方才的表现,也属正常,花解语竟也能听到,那她似乎丝毫不在华天香之下,想到这里,他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幸亏刚才自己出来得早,若真惹恼了这几位姑奶奶,怕不是付点医药费那么简单的了。
苏小小虽胆大妄为,却也不是不分轻重,那一掌并未尽全力,更何况以南宫玄的功力又岂会那么容易受伤,因而我并不担心,戏谑道:“老头,让你挑拔离间!这下该知道恶人终有恶报的了吧?”
南宫玄苦笑着摇了摇头,携起我的手道:“行行,算我怕你们了,走吧,里面还有几位正等着你们呢,再晚一会他们可要急了。”
进入大厅,蓦地,一道身影映入眼帘,让我心神巨震。
那道熟悉的身影曾千万次出现梦中,醒来之后却是撕心疼痛。
那道熟悉的身影每一天都盘旋脑海,睁开眼睛却是泪湿双鬓。
“惜惜”一声轻呼,我不由回想起与惜惜的相识,洞庭湖畔的垂柳还是那么茂盛吗?
忘不了洞庭湖水映出的笑脸。
忘不了洞庭湖水养育的女儿。
忘不了洞庭湖上荡漾的欢乐。
忘不了洞庭湖畔无言的死别。
“惜惜”我赶紧把她拥入怀中,生怕她化作蝴蝶越飞越远,消失在我生命的彼岸。
“惜惜”我想喊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便是天国吗?
三年了,她一点也没变化,依然还是如此美丽。
我寻觅着她那柔软而芬芳的樱唇,轻轻的吻了上去,轻柔得那似一朵禁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花骨朵,似稍一用力便会凋零。
美丽的女主人轻轻一颤,俏目微红,那张绝美的容颜一滞,终还是闭上双眼,承受住那一窝湿热。
那两片柔软接触的瞬间,混沌的天地似都消失不在,这个世界就只留下了彼此。
“惜惜,你让我想得好苦!知道吗?早知你在这里,我该当时就来陪你,你是不是怪我来晚了?现在好了,我们终于再也不用分开。”我紧了紧她不堪一握的小腰,“你再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了。”
嗅着她秀发的幽香,几丝散乱拂着我的鼻子,痒痒的,而那种失而复得的快感,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真实。
佳人没有说话,似乎害怕一句多余的话语就会打破那美丽的绮梦。
任时光荏苒,光阴如梭,只愿这一刻能定格在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