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难道是赵修若?萧文凌眼睛一亮,这个赵修若家中富贵不说,还路子极广,他弟弟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人又温文尔雅,有谦谦君子之风,相交下去一定不错。
由着二贵领路,进入大厅,却见大厅里没有赵修若的身影,只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再看清来人长相时,喜悦顿时又回了脸庞,哈哈笑道:“原来是张兄,上次衙门一别,真是让我好生想念,今日我定要与你不醉不归。”
来人正是那日手持金牌到衙门去救萧文凌的张长天,那日他目送萧文凌一伙出门之后,便已自行离去,今日他依旧是一身软甲在身,腰间佩着长刀,神态之间颇为威严。
不是传说萧公子是个文弱书生么?怎么说起话来却如此豪气?张长天拱手道:“有劳萧公子挂念,不过我可能无法陪公子饮酒了,还是等下次吧,我家主子让我给你带句话,咖啡楼已装修好了,问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咖啡楼?不会错了,那日果然是赵修若的手下的侍卫在暗中保护我,萧文凌心中大定,却又升起了一股疑惑,问道:“记得数日前那大楼才刚刚翻新,以我画的图纸,那欧式的咖啡楼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装修好了?”
张长天恭声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家主子也没急着催促那些工匠,倒是那些工匠自发勤奋的装修,参与的人数竟达到了百来人,每日起早贪黑的工作,便是让他们建王公贵族的大宅也没这么努力过,萧公子,你能让他们这么卖命的为你工作,真是有本事。”
为了我卖命的工作?我啥时候这么有魅力了?萧文凌微微一愣,想起那日画图纸时,那个工匠看我的眼神极度热烈,没准真是崇拜我过度,才如此尽心尽力的吧。
既然咖啡楼装修好了,自然要早去准备,萧文凌急促的道:“张兄,你现在便带我去吧,对了,你家主子是否也在咖啡楼,我想与他商量一些事。”
“在,我这便领公子前去。”张长天点点头,便在前面领路,径直朝大门而去,大街上依旧繁华似锦,吟诗作对者,各个商贩走卒,满街便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两人都是步行,右拐右拐,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萧文凌只觉双腿都像灌了铅似的,胀痛难忍,倒是张长天脸不红,气不喘,一如既往,根本没有半点累的迹象,连汗都没流一滴。
你丫不是从小便绑着沙袋走路的吧?萧文凌累的气喘吁吁,娘的,这张长天也太不够意思了,连辆马车也不雇,连续走上几里路,恐怕鞋底都要磨成平底了。
又行了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咖啡楼处,萧文凌看着欧式风格的建筑楼,心里有些震惊,只见这欧式大楼与大龙朝的屋子风格迥异,带着一丝异样风情,在大龙朝的建筑周围显得格格不入,却异常显眼,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没有瓦砾,只有三角形高耸的顶部,金色与白色相应交辉,浓浓的异域风情别有一番美妙。
娘的,这些工匠真有两把刷子,从外表看,几乎与现代的欧式建筑一模一样,萧文凌眼里泛出一丝喜意,这么耀眼的一个建筑,若还吸引不来客人,那还真没天理了。
他一进大楼,里面装饰也来不及看,便直接倒在一张老板椅上,喘气如牛。
张长天向萧文凌告辞一声,便朝楼上走去,这时来了一个面色黝黑的工匠模样的人物,看见萧文凌闭目养神,大声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私宅?”
萧文凌一惊,睁开眼睛一看,呵呵笑道:“这位兄弟,我是——”
“我管你是谁?!这里是达官贵人才能来的地方,你这贱民竟也敢进来,我看你是不活腻了。”那人冷笑不迭,眸子闪过一丝冷芒。
贱民?萧文凌浑身打量了自己一番,由于在张长天来之前,正穿粗布衣裳在厨房制作可可豆,只是听说咖啡楼已装修好,连衣服也没来的及换就赶出来了,没想到竟被人说成贱民。
见萧文凌神色不定,那人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大声道:“来人啊,快些把他赶去。”
靠,你说这老子是贱民,还说要将这咖啡楼的老板赶出去,你有种!你娘的不就是一个工匠,有什么资格侮辱别人,狗仗人势的东西!萧文凌也火了,冷笑道:“天底下就是多了像你这样不长眼的王八蛋,才会有那么多狗乱吠!”
什么意思?那工匠微微一愣,但总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大怒道:“好你个狗东西,竟敢在你爷爷头上放肆!”这时一楼中已来了几个工匠,那人一怒之下便朝萧文凌头发抓去。
还动手?!萧文凌眼神一冷,手闪电般的一闪而过,如同铁夹般夹住那人手腕之间,那工匠粗大的手腕在他的手上竟是无法挣脱,反而阵阵麻木疼痛,像是要失去了知觉。
工匠大骇,没想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他又惊又怒,大叫道:“快来人啊,贱民造反了!”
几个工匠迅速跑了上来,萧文凌眼里寒芒闪烁,真是反了天,居然在自家的地盘被工匠围攻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若是这几人真敢动手,那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一众工匠一拥而上,萧文凌正待动手,却见那几人一把将黝黑工匠拉开,朝萧文凌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家伙没见过萧公子,惹您生气了,您有什么不满尽管说。”
黝黑工匠傻了眼,说话的工匠他是认识的,那人可是曾经参加过装修皇宫的的人物,平时傲气十足,便是王公贵族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此刻居然会对一个“贱民”低头?
他允自不信,大声道:“你搞错了吧,他不就是一贱——”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领头的那工匠怒目相视,黝黑工匠的脸上多出了五道指痕!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这位萧公子便是这间咖啡楼的老板,也是图纸的设计者,也是老子未来的师傅,你竟敢在老子师傅头上动土,你是不想活了?”
咖啡楼的老板?图纸的设计者?黝黑工匠的脸都吓白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这个萧公子是谁,他不知道。但咖啡楼的老板都是顶层的人物,惹上一个也足以让自己死上千次,再加上图纸的设计者身份,别看听起来不起眼,但却在工匠界享有极大威名,有许多人都想拜他为师,得罪了他,以后恐怕就别想在工匠界呆下去了。
“师傅,您老人家喝茶。”领头的工匠谄媚的端了一杯茶递了上去。
戏剧性的一幕一闪而过,萧文凌倒现在还是迷迷糊糊,摇头苦笑道:“我什么时候是你师傅了?虽然我文武全才,学识渊博,但我印象中似乎没有收过徒弟吧。”
领头工匠连忙拜倒下去,抱着萧文凌大腿呜咽道:“师傅,您说话可要算数啊,你曾经答应我装修好这大楼便要收我为徒,你徒儿我日夜操劳,废寝忘食,足足累晕了十数名工匠,才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将这大楼装修好,徒儿一片诚心可昭日月。”
行了吧,累晕了十数名工匠,你咋就没晕过去呢?萧文凌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想到这工匠确实为了咖啡楼出了不少力,犹豫了一会道:“收你做徒弟,也不是不行——”
“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李庆元一拜,我对师傅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这一世学工匠也没能学到师傅的一小半,实在惭愧的很,今日一见师傅有如苦海看到了明灯,为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我需要您的指航,我需要您的照耀,我需要您的教育,谢谢师傅收留。”他端茶倒水,跪下磕头,已然完成拜师之礼。
谁以后再说我脸皮厚,我跟谁急,这位仁兄脸皮可比我厚多了,萧文凌嘿嘿笑道:“虽然我像你说的那般厉害,但我还是不能这么轻易收你做徒弟。”
“为什么?”李庆元急声道,他眼睛一转,忽然看到了黑脸工匠,指着他道:“是不是因为他得罪了您,我这就将他赶出去,日后工匠之中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人,这样够您出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