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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
    傅景见她瞪着自己,忙讷讷地说:当然了,催化剂本身就分很多种类的固体酸催化剂、有机碱催化剂、金属催化剂等等你想具体听听吗?
    秦子衿翻了个大白眼,懒得跟她烦。
    她去看手机上顾青瓷的回复,手滑了下,直接没拿稳手机。
    啪嗒摔到地上。
    你摔我手机干什么?
    傅景无奈地弯腰捡起手机,她擦擦屏幕上的灰,点开聊天信息框才明白身旁的秦子衿为什么这种反应
    青瓷小公主:[秦小姐是吗,带小景去吃点东西吧。]
    第33章
    秦子衿表情僵硬,她抬手扶住额头,冷静几秒后再次拿过傅景的手机回复:[好的/ok]
    发送出去,立刻把手机丢回给傅景说:走,我带你吃东西去!
    傅景无奈地站着没动:吃什么?我们明明吃过晚饭才来的,你还能吃?
    顾青瓷都发话了,你不能吃也得再吃一次啊!
    我觉得她的本意应该不是叫你虐待我。
    秦子衿又冷静了几秒。
    她四处看,陶娴姐姐人呢,我要去找她玩治愈一下心情。
    什么意思呀,傅景先对着手机傻笑了会儿,才抬头盯着她,故意柔声,秦子衿姐姐,你不是最爱我了吗?你怎么能去找别的女人?
    秦子衿认认真真地说:滚。
    傅景问了声人,带着秦子衿去二楼的包厢。
    光线昏暗,几步之遥却分割出热闹和空落两种完全不同的场地。陶娴懒洋洋地坐着发呆,手里拿着酒杯,偌大的桌子上只有一瓶酒。
    她脸庞泛着微醺的红晕,桃花眼望过来,仿佛浮着一层盈盈泪意的含情凝睇。
    近看才知是错觉。
    傅景怔愣:安久姐,你这是在喝闷酒吗?
    在想事情而已,陶娴抿口酒,唇角弯着笑容问,来找顾青瓷吗?她今天没来。
    傅景:没有找她。
    秦子衿问:在想什么事情?
    我在想应不应该给、给朋友的小孩取名字。陶娴咬字略微停顿了下,有点像喝醉了自然反应迟钝。
    旋即微垂眼,抬手头疼般揉了揉太阳穴。
    灯光下,脸上些微疲倦的神色和眼眶泛红也像喝醉后的正常状态。
    傅景立刻在她身边坐下,先把酒杯拿远点,然后关心说:安久姐你喝多了,开车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秦子衿慢几秒,才在陶娴的对面坐下,手肘交叠着放在桌上轻松地说:朋友最近要生小宝宝了吗?取名的事情最好交给专业人士,比如我怎么样?松江大学的中文系,虽然成绩没法年年拿奖学金,但从小也是方圆十里写作文写得最好的人
    她偏头看向傅景:是吧?
    傅景不明所以,但点点头:嗯啊!
    秦子衿又望着陶娴,扬唇扯出一个热情的笑容,用特别的真诚语气自荐:所以,你觉得我怎么样?
    傅景附和着:对啊,她那么能干,放着不使唤白不使唤!今晚就让她拟出二十个漂亮吉祥带典故的好名字。
    陶娴扬唇笑了下:那多麻烦
    不麻烦,秦子衿歪了歪脸,语气温和打断她说,反正对我来说又不难,二十个不行还能再二十个。对我们中文系学生来说这是小意思呀。
    傅景捧场:业务超强秦子衿!
    还是算了吧,陶娴神色微动,半晌,还是摇头拒绝了,我那朋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还劳烦你取名多不好。
    秦子衿:怎么那么客气微微拖长的语调。
    傅景奇怪:可你把酒吧的各种账甩给我算的时候明明很不客气的。
    秦子衿紧跟着纠正:你明明是很知人善任的。
    她们一人接一句跟讲相声似的。
    陶娴忍不住弯唇笑起来。
    摄入量足够的酒精后,旁边还有两个闹腾的人在,心中情绪好像顿时轻松许多。既知烦闷因何而起,其实也该明白如何消除。
    她说:还是算了,我又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孩子的起名不该交给我来想办法。更况且一个名字最大的寓意还是父母的祝福,父母给孩子拟最好了。
    陶娴边说着,边从包里掏出手机。在给朋友编辑消息拒绝取名的样子。
    傅景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儿奇怪。
    不由转过头看了眼秦子衿,本以为她会是没出上力气的淡淡失望之色,却像完全相反。
    秦子衿眼眸映着灯光,明亮亮的,眼眸和唇角同时微微弯着,露出一抹什么小计划得逞似的愉悦笑意。
    她很快换成大方开朗的模样,随口说自己:我的名字就是江湖骗子取的,明明普普通通,诗经里随便一句,硬生生说得天花乱坠,好像能让我家飞黄腾达一样。
    傅景心思被转移,指着她说:可确实很灵验,我之前去她家里玩听见她妈妈说的,秦子衿出生几年后她爸爸一直在不停地升官!
    那是因为赶上国运好。我爸之前因为清廉自持的做派被排挤得够呛,之后那啥啥风向大变,排挤过他的那些人陆陆续续竟然基本被端光了,他自然顺着风往上了。跟我叫什么名字完全没关系,否则岂不是我的名字兴国运呢?
    今后想要成为科学家的傅景摇晃脑袋,表情认真着,说着迷信老太太的经典话:还得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无。
    秦子衿:
    傅景又好奇地问陶娴,安久姐,你的名字是爸妈取的吗?
    本是一个随意而无害的问话。
    陶娴唇角笑意收敛,长睫垂下,停秒后才应了声:是啊。
    那英文名秦子衿察言观色,立刻转而说,angle是因为性格还是长相呢?
    初中英语老师让我们想一个英文名字,想不到的可以上讲台,老师帮忙取,就一个个排着队,老师说叫什么就是什么了。
    秦子衿点点头:用到现在,肯定很喜欢那个英语老师。
    陶娴微笑,想举杯做个敬酒的姿势。
    她手还没够到,杯子就被旁边的傅景推到更远的位置。顿了顿,她又推远一些。
    模糊的悲凉气氛被这两个活宝一打岔,陶娴有点哭笑不得。
    她问傅景:你跟顾青瓷说过,以前的名字是叫傅景星?
    嗯,爷爷给我取的,说他做梦梦见祖宅门前飞过一只嘴里叼金的凤凰要来筑巢,春和景明又亮着星星,所以给我取名景星。后来奶奶让我改的名字,她把爷爷骂死了,说他乱取的名字害我小时候总生病。
    傅景语气欢快地交代完。
    秦子衿立刻眉开眼笑:人家老宅堂前飞过的是燕子,凤凰是择梧桐栖,自己做窝的是雀鸟,会叼金子的多半是乌鸦。你爷爷这梦真是七零八落的。
    傅景憨笑说:我觉得应该是他编的,他想要给我取名字,又怕我爸妈不同意,于是故意编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故事出来。
    陶娴笑着:你爷爷肯定很疼你。
    傅景:嗯!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卢久平跑上来问:吧台有点忙不过来,傅景能来搭把手吗?
    包厢里只有秦子衿跟陶娴在,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不算多亲近,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般,静默也不会尴尬。
    两个人闲聊着。
    秦子衿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来。
    傅景:[隔壁酒吧的老板想跟我们聊安久姐的样子,请问这是刺探军情吗?]
    秦子衿不由抬头看了眼陶娴。
    她问:隔壁酒吧的老板是朋友吗?
    陶娴顿时揉了揉眉心:那女人出了名的麻烦,她的酒吧前段时间着火关门了,今天借我这儿的地方跟人谈事情别家都不欢迎她
    她想了想,还是站起身:算了,我下去打个招呼吧,这女人特别喜欢自己'被尊重'。
    这人很重要吗?秦子衿过来轻扶了下她,担忧说,不太重要的话,咱们还是别搭理她了,直接回家吧,你喝了那么多酒。
    陶娴好笑地说:总归是个照顾生意的客人,打声招呼不算什么。
    两个人下来,看见隔壁的女老板还坐在吧台前,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
    傅景被教训得很惨。
    你这酸甜度完全不平衡啊,冰块里全是气泡,还有,原来你们店调酒用浓缩果汁的?我们店都是鲜榨果汁,难怪完全不一样呢。
    傅景没脾气地点点头:嗯。
    秦子衿快步走过去,声音完全没有压低地问傅景:她是你老板吗?
    傅景耿直:她是隔壁酒吧的老板。
    你好,我是林宇琪,你可以叫我coco,林宇琪扯唇微笑,先自我介绍了下,再慢悠悠地说,虽然不是她的老板,但作为一个顾客当然有权利点评我购买的东西。
    coco,陶娴扬起笑容,上前跟她攀谈着,这个小朋友是刚来我们店的
    我说难怪呢。
    秦子衿目光望着她们两人的交谈,边小声问傅景:那女的骂了你多久了?
    没骂啊,傅景丝毫不在意,她就点评酒而已,我本来就是临时工,比不过人家专业的很正常。
    秦子衿切了声。
    傅景又笑说:我只会把这些原料混摇拌,有客人问这个难不难的时候,我都只能故意讲英文,摇一下非得说Shake,显得自己没那么外行。
    最开始有客人点酒会用的缩略简称,傅景都听不懂。
    她就抱歉地笑笑,讲英文再换中文确认地问一遍名称。拿这种小花招来努力遮掩自己初出茅庐的菜鸟本质。
    不过,吉吉都悄悄说我学习天赋好,调出来的酒味道还不差,吉吉比她年纪大多了,还有好多证,肯定比她更加见多识广。所以她是在故意挑我的刺呢。
    秦子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么简单的,她眼风一扫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她的好朋友竟然还要经过一番推测才慎重下判断
    秦子衿不耐烦地敲敲桌边:你帮我调杯爱尔兰咖啡吧,有点渴了。
    喝那个能解渴?不然给你倒杯冰水吧。傅景说着,眼神找工具还是准备帮她制作。
    秦子衿顺势坐下来,旁听陶娴跟别人闲聊。
    她托着腮,有点无聊的样子。
    她们聊着聊着,难免讲到林宇琪的酒吧里那场意外火灾,万幸没有人员伤亡。但酒吧还是损失得够呛。
    半晌。
    傅景往杯子里挤发泡奶油。
    林宇琪:不过赛玲娜说生意地方不怕火烧,到时候重新开门,肯定红红火火,她还要给我包一个红包蹭一蹭运呢。
    陶娴点着头:对啊,火灾旺财,重开门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给包个红包。
    林宇琪红唇挑笑:那感谢安久姐的花捐。
    傅景把刚调好的爱尔兰咖啡递给秦子衿。
    秦子衿接过,手腕一扬,还飘着奶油的整杯鸡尾酒精准地泼向林宇琪的脸上。
    第34章
    整杯爱尔兰咖啡一滴没落空地泼倒干净。
    猝不及防之下,林宇琪脸上的浓妆挂着奶油点点融下来。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也要扬杯。
    诶,旁边的陶娴迅速地推了下她的杯子,把酒翻到她身上,再顺势往她手里塞两张餐巾纸惊呼说,怎么那么不当心的?杯子都没拿稳,你快去厕所处理一下吧。
    你、你们花掉的眼妆导致眼眶里的美瞳滑片,视线模糊朦胧,林宇琪只得压着火气,先往卫生间去处理满身的狼狈。
    走得太干脆。
    陶娴反倒意外了下。
    一直看着林宇琪上楼,她才转过脸有点无奈地望着秦子衿。
    刚才陶娴下意识去推她杯子的回护,默契到简直让人怀疑她们是提前商量好的。因为这个,秦子衿忽然有点开心。
    对呆住的傅景说:抱歉,再给我调一杯吧。
    好,傅景闻言点点头,但是你为什么
    还要喝?陶娴过来拉住秦子衿的手腕,对旁边的卢久平说,我们先走了,等会儿她出来了,看见没人还闹事,就让华子直接拖去派出所。
    卢久平也呆呆的:明白。
    陶娴带着秦子衿两个人往外走了。
    留在吧台的傅景:
    出了酒吧。
    秦子衿主动地问:姐姐,你开车了吗?我当代驾送你回家。
    陶娴嗯了声,又摇头,还是打车方便点,先送你回家。
    秦子衿略微迟疑着:好。
    她嗓子渴到冒烟,于是指指前面的便利店说:那我先去买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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