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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
    秦子衿路过瞥了眼,直接开骂:陈阳诚!你傻着干什么!还想等着傅老师帮你写题目啊?!给我动动你的金贵脑子!
    她语气极凶。
    男生低着头没吭声。
    等秦子衿走掉。
    他终于拿铅笔指了指公式的中间,主动询问傅景:这里为什么会这样啊?
    傅景张了张嘴,忙回答他。
    过两分钟,把这道题目讲明白了,看着他自己写出一个正确答案,傅景瞬间有种想要进修如何大嗓门骂学生的强烈意愿。
    傅景回到讲台,看见顾青瓷给她发的消息。
    她太疲劳,原先高高的马尾辫都松散垂搭下来,趴在桌上慢慢地打字,跟顾青瓷说了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准备吃完饭再回去。
    青瓷小公主:[那我来找你们吗?]
    等到晚托班的全部学生写完作业,被家长接走之后。
    秦子衿跟傅景终于下班。
    秦子衿满脸轻松,脚步很快,问她:你家公主到哪儿了?
    她刚停好车,傅景回答声音有气无力,温吞吞地说,在商场地铁口那里等我们了。
    喔,等会儿你想吃什么?
    随便
    秦子衿带着傅景进商场,找到负一层的门口位置。
    很快看见顾青瓷。
    商场和地铁出口的交汇处,人流涌动,她静静地站在广告牌旁的空地,拿着手机,目光浏览信息,并没察觉不远处的人。
    她长发低挽,侧颜秀美,似描着月辉的薄云。
    突然走过来一个拎着公文包的男士,穿着黑色大衣,打扮干净斯文,看着年龄不大。
    他拿着手机在跟顾青瓷搭讪。
    隔几米外,秦子衿拉着傅景停下来,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感叹地说:顾青瓷跟你在一起之后,真是浑身杀气收敛大半,竟然连虾兵蟹将都敢冲上去要联系方式了。
    她以前肯定也有很多人搭讪啊,傅景不以为然,毕竟我老婆那么美。
    秦子衿摇摇头:不会,以前的她太高不可攀了,只有自信心很强的人才敢去试试吧。
    我不觉得啊。傅景望着顾青瓷的反应。
    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那个男士满脸遗憾地走开。
    秦子衿啧啧地说: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家公主,那种被震慑住的心情,觉得她有种上辈子杀过很多人的凛然气质。跟你在一起之后,她整个人都变柔和了,降级成普通的高冷水平。
    傅景没发现还有这种变化过程。
    她最多只是有点假凶吧
    突然想到什么,她唇角一抿,忍着笑意故作淡定。
    然后走过去。
    几步之遥,顾青瓷也望见了她们,笑了下。
    傅景忽然注意到,她今天穿着身浅杏色西装,像一个温柔年轻的白领。
    傅景故意问:姐姐,刚才那人是谁呀?
    发传单的。顾青瓷面不改色,我跟他说并不需要。
    傅景在她镇定自若的忽悠里,怔愣两秒,看了眼秦子衿。秦子衿对她露出一个看傻子的嫌弃表情,旋即避开视线。
    傅景反应过来,抿抿唇,当下板起脸说:他明明就是在跟你搭讪!我亲眼看见了!
    原来这是在搭讪吗?顾青瓷轻笑,我都不知道,还是你的经验比较丰富。
    傅景张了张嘴,一时没有话说了。
    还能说什么???
    她吃瘪又不甘心,开始胡搅蛮缠地道:哼,你如果没有站在这里,就不会遇见那么多下班的人,没有遇见就不会被搭讪,所以,被搭讪是你的错!!
    顾青瓷闻言扬唇,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风轻云淡地说:嗯,连串的错误因果关系,推断出一个需要的结论,典型的滑坡谬误。傅景同学,你的逻辑并不成立。
    傅景再次哑口无言了。
    每次都这样,她想看顾青瓷在言语中稍稍吃瘪的可爱表情,故意抬杠的结果会在和风细雨里被怼到头也抬不起来。
    十次至少九次半都是这样的情况。
    还剩半次胜利,也是傅景靠装无辜地讲黄色东西,顾青瓷没有她的厚脸皮。
    而她现在口嗨也不太敢了。
    因为真的会被顾青瓷按在床上、桌上
    傅景视线低垂,满脸复杂。顺着回忆脸颊渐渐红起来。
    第80章
    坐进餐厅,傅景精神略微抖擞起来,眉飞色舞地跟秦子衿说着自己跟顾青瓷过年的出游计划。
    絮絮叨叨的间隙,忽然瞥见隔壁桌有人在玩五子棋。热热闹闹的。
    餐厅里做旧的青色水泥墙壁里,镶嵌着装饰性质的棋盘。原来棋子是磁铁吸附的,可以挪动。
    隔壁桌是围棋。
    她们这里则是一块象棋区域。
    还在等餐。
    傅景看眼身旁,顾青瓷正在回复工作邮件。
    她不由指指棋盘,问秦子衿:你会玩象棋吗?
    不太会,秦子衿转眸看了眼,但是可以玩玩。
    那我们玩一局吗?
    秦子衿:行啊,你输了的话,寒假得抽空过来帮我义务劳动辅导学生。
    傅景:那我赢了呢?
    秦子衿略微沉吟,摊手道:当做无事发生呗。
    傅景对这个显而易见的不公平条件保持了沉默。
    我就会一点点,秦子衿拿餐巾纸擦掉口红,慢悠悠地说,那么怕输给我吗?胆小鬼。
    傅景不由叹口气,抱怨道:面对着我,你的激将法明显敷衍了好多啊来吧来吧,让你先下。
    秦子衿转过身,扬唇笑了下。
    她先快速把之前别人动过的棋还原,然后第一步执红走兵。
    傅景过去,站着想也没想地挪动了格。
    她动作很随意。
    秦子衿也挪得快。
    一人挪动一个棋子,都没怎么思考。她们跟像在下快棋似的。
    等再到红,秦子衿手悬在半空忽然顿住。
    她这才反应过来,傅景是连环马,而自己前面几路下得太快了,棋都是散的。
    秦子衿望了眼傅景,傅景满脸无辜。
    她也旋即不动声色的,假装只是战略性地看着接连损失棋子。
    直到大棋被吃得干干净净。
    重新来一局,秦子衿投降认输,我刚才没下好。
    傅景真情实感地说:我觉得你水平挺好的,开局仙人指路,游刃有余的,特别符合你的性格。
    秦子衿忍气吞声地笑了下说:我们管那个叫进兵局,什么仙人指路你是跟爷爷学的象棋吧。
    傅景立刻扬唇:你真聪明啊!就是小时候跟爷爷学的!
    秦子衿依旧动兵,傅景这次拿卒底炮应手。
    两个人动了几步之后,红棋越下越慢,思考时间越来越长。看得出秦子衿已经尽全力在应对了。半晌才进一步。
    傅景轻车熟路,敲掉她的炮。
    秦子衿眼见自己这边的大厦将倾的局势,深深呼吸,目光顿在棋盘上思来想去。
    傅景开始闲聊:股票也有个仙人指路,当你判断出这是仙人指路的时候,很容易赚钱的。
    秦子衿冷笑:呵呵,我不懂股票。
    傅景:我知道,毕竟你学的古文已经比股票难懂多了
    话还没说完。
    秦子衿快速地打断她,语气不甘:重新再来一局!
    傅景见她特别不服气的样子,好意安慰说:我觉得你下得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秦子衿恶狠狠地说,我小时候在少年宫专门学过三年象棋,年年都是儿童组的冠军!
    傅景一噎,想到她玩之前还轻描淡写说自己不太会下。
    顿半晌:你小时候学过那么多的东西,分摊到象棋上面,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我爷爷在的时候,可是天天教我玩的。
    两个人边说边下着棋。
    秦子衿再一次落入下风,语气逐渐焦急:那我专门学过的,跟你闲的时候和长辈随便玩玩的能一样吗。
    傅景刚要说什么话。
    身后,忽然传来顾青瓷的声音,炮打底象。
    两个人都怔愣了下。
    秦子衿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在教自己,虽然跟自己思考的棋路不一样,但出于对顾青瓷的信任,她想也没想地挪炮。
    傅景赶忙先把自己的象挪走躲躲。
    顾青瓷微偏眼,还是炮。
    秦子衿跟她视线对上,心情像个在外面被暴揍的徒弟看见师父,总算有靠山了。
    好的!
    顺着她的话继续动炮。
    傅景没在意,她淡定地补士,继续走几步路之后,发觉自己的优势隐约不见了。
    变成一个各有千秋的局面。
    她这才不满地嘟嘴,看眼顾青瓷: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顾青瓷含笑:那就伪君子吧,能赢你就好。
    傅景可能受到秦子衿的影响,闻言,下意识也冷笑了声:
    那你也得赢了再说。
    接下来,傅景认真提神应对。
    她的棋路跟性格不同,走势相当凶悍,攻击性很强,喜欢速战速决。而顾青瓷则表面稳扎稳打处处牵住,实则防得丝毫不漏,稍微漏一点,也是勾人的饵。
    攻势如潮,傅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败下阵。
    服务员菜正好把菜端上来。
    顾青瓷施施然:先吃饭吧。
    再来一局!傅景极其不甘心,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攻不在防,于是假装自然地说,我们再来一局快棋,快快下完吃饭。
    顾青瓷不无不可。
    她重新把棋盘整理干净,你先。
    傅景开局跳马,想来个出其不意,结果不熟悉加上快棋没太多思考,很快出其不意地被顾青瓷将军了。
    傅景语气逐渐焦急:这怎么可能呢,我爷爷可是在少年宫教别人下棋的!!!他说我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儿童冠军可厉害多了!!!
    秦子衿:
    傅景张张嘴,旋即想到什么,转过脸愣愣地盯住顾青瓷,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你就是教我爷爷下棋的那个??!
    顾青瓷:
    秦子衿:噗嗤。
    顾青瓷坐回去,端起水杯,要笑不笑地说:还不想吃饭吗。
    傅景瞬间软怂怂地坐好,拿餐具,嘴里嘀嘀咕咕几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
    顾青瓷眉心一跳,全当做没听见。
    吃过饭,傅景看眼又在车子里回消息的顾青瓷:你今天其实很忙吗?那还陪我啊。
    本来不忙的,顾青瓷轻叹,走前跟公司里的人说,过年这段时候要跟亲属出去玩,不收邮件不处理工作。所以现在什么事情都先拎过来了。
    傅景抿住笑,故意说,跟亲属出去玩?大家是不是特别意外你还有个女儿。
    女儿吗?顾青瓷只是顺着她之前用的词,没想到她还不认了,于是绑好安全带,随意地问,那你是亲的,还是干的?
    傅景唇动了动,想说:可以亲,也可以干。
    说不出口。
    完全羞涩起来。
    当对她来说,原本异常抽象的骚话变得真实而细节,就再也无法随意快乐地开黄腔了。傅景憋住半天:算了。
    顾青瓷好脾气地笑笑,今天还去买鱼饵吗?
    要去,傅景看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还早呢。
    这件事情是好几天前说的,傅景小时候被爷爷奶奶带着逛花鸟市场,有家卖花的店,做的鱼饵特别好用。
    她想买点。
    虽然国际航班安检严格,很可能带不出去,但还是想买。
    顾青瓷看眼导航上的地方:旁边是不是有个寺庙?
    傅景很多年没有来了,依旧清楚记得,对呀,很大很大的寺庙,后面还有一颗高到不行的保护大树呢。
    我小时候也经常去那个地方,顾青瓷轻笑起来,也许,很多次依旧擦肩而过。
    傅景不以为然:不会的,你小时候我还没出生。
    顾青瓷转头,快快地看了眼她说:怎么一直攻击我的年龄?
    因为我在记仇啊,傅景握着安全带,语气幽幽地说,你不但自己下棋赢我,还指导秦子衿赢我,象棋可是我绝无仅有的特长了。
    顾青瓷弯起唇角:物理不算吗?
    傅景:物理是小时候的功课,长大了的工作,不能算一个另外的兴趣特长啊。
    顾青瓷:那你这样想吧。没准上辈子,你的棋还是我教的。
    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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