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怎么样?贺星渊低声问道。
希泽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十分.....不好。
他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能力早就已经使用过度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一定要赢下那局赌博的意念,让他忽略掉了自己身体可能会产生不适的后果。
就像是水过冷不会结冰一样,他的身体也是在使用能力使用过度之后,继续使用能力也表现的很正常。可是一旦破坏掉这个平衡,例如意识到过度使用能力可能造成后果以后,那种副作用便渐渐反应到了身体上。
而且更加严重了。
希泽觉得从来没有哪一次比今天更严重。
贺星渊看着整个缩成一团的希泽,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把他拉近房间的举动,希泽的状态这么差,刚刚要是不让他留下,那是要出大事儿的。
一手扶着希泽的胳膊,他将人直接从腰下抱了起来,几步带人进了浴缸里。
元帅休息室的浴室十分豪华,甚至有个单独的房间,旁边就是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星河壮阔,贺星渊同样没有开灯,深蓝色的光晕从窗户中落下来,除了浴缸以外的地方都是暗的。
希泽穿在身上的,被贺星渊在心底暗暗夸赞过的西装被贺星渊一颗颗扯了开来。
又将人放在了浴缸里。
泡在水里的那刻希泽忍不住一抖,这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他的肌肉瞬间紧绷在了一起,身体忍不住往后躲避,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太冷了。
冷水将希泽整个浸湿了下去。
为了给希泽洗这个冷水澡,在希泽旁边半跪下来的贺星渊也被挣扎地淋了一身的冷水。
在打湿的军装勾勒下,能看见柔韧紧实的肌肉,像是野兽一样微微弓着的背,一米九的身高挤在一个浴缸旁边确实委屈贺星渊了。
他俯视着在浴缸里像鱼一样左右挣扎的希泽。
面容冷酷,眉宇锋锐,好像完全不为所动,也不理会浴缸里的人难受的呜/咽,用粗暴的方式往希泽身上浇灌着冷水,也不管这样用花洒喷向希泽会不会祸及自己。
他怕稍微迟疑一会儿,他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因为场面乱成一团乱麻,一直箍在希泽头上的那根发带,在希泽的挣扎中不出意外地滑落到了浴缸里,乌木一样黑的头发瞬间散开,如同海草一样的贴在希泽白皙细腻的脖颈上。
像是一张宣纸上随便洒出来一副上等的泼墨国画。
希泽还没有察觉到头绳掉到了浴缸里,贺星渊的注意力先从那段脖颈上回了过来,望微波荡漾的水中看去。
浴缸里的水不算深,但是因为有人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
贺星渊想也不想地伸手去勾,摸索了几下,抓到了头绳在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伏在了希泽身上。
两道沉重的呼吸紧挨着,贺星渊一时像是被浴缸的水淹死了一般。
被完全浸湿的一面衣服像是有千斤重,与浴缸里的水之间有物质间的范德华力,勾的他不断下沉,沉到几乎与希泽肌肤相贴,从那段脖颈蹭过,他才恍然惊觉,猛地抬起了身体,可是他还没有完全起来,就被水里的人两手交叉地锁住了脖颈。
希泽潋滟的眸子抬眸看向贺星渊。
他知道的,贺星渊会说出那句不到达虫圈不要伴侣。
是因为贺星渊不想重蹈覆辙。
他一直逃避的事,不就是不想像他的父母那样,因为两人之间是伴侣,所有被连累,被害,双双死在战场上,所以想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和爱人在一起嘛。
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而他也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其实他成全贺星渊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真的很喜欢贺星渊,贺星渊也知道自己喜欢他了,所以他觉得是不是伴侣都不是很重要的事儿,其实把事情挑明了跟贺星渊改变,然后因为一个诺言被贺星渊拒绝,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
就算贺星渊保持着沉默,贺星渊心底在想什么他是知道的,他为什么非得逼贺星渊说出口呢。
因为有些微醺,桃花眼被拉的狭长,紫色的眸子如同水晶一般闪闪发亮,又湿润迷蒙得看着贺星渊,如同童话里的妖精一般。
希泽放松地看着贺星渊,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更加清晰。
我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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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做?
在看那些同人文之前贺星渊完全不知道两个男人是怎么做的,但是经过那些同人文的科普教育之后,他知道希泽口中的做是什么意思。
希泽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银发元帅猛地皱起了眉,下意识地推开了挂在他身上的人,声音凌冽地道。
别胡言乱语。
贺星渊不想让希泽被人乘人之危,哪怕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他还没有回应他的感情,都没有承诺一定会负起责任,甚至从来没有表达过他也喜欢他,希泽怎么能和他发生关系。
被贺星渊推开,希泽失力地整个人沉入冷水里,因为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这种答案,他着实愣了一下,整个人泡在了水里,透着水幕看向贺星渊。
难得看到了贺星渊慌张的表情。
虽然不符合自己的预期,但是这才是贺星渊,毕竟贺星渊是帝国的道德标杆。
哈?哈哈哈哈哈。
身体的某处还在不断的发热,但是希泽还是忍不住从那档子事儿中回过了神,笑了起来,因为在水里笑,就不免呛了几口水,被贺星渊拉起来的时候。
他看到贺星渊担忧的神色。
希泽不再笑了,缓过神来,趴在浴缸上,将浴缸里的水拍打到贺星渊身上,看到贺星渊的脸上也惨兮兮地挂着水珠,任他泼水都没有发怒,他心中的别扭才散了去。
胳膊撑着浴缸壁,希泽的声音里压抑着几分情、欲地低喃道。不要......就算了。
他都已经邀请到这个份上了,这个人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地拒绝了,真是没救了。
如果不是有他这种送上门的,真是活该贺星渊是男三,活该他抢不过其他两个男人,最后变成非人类、孤独终老。
跟这个人谈恋爱、折磨人。
他要是像他脑子里那么懂就好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天晚上他都想了一些什么。
那天晚上,他想把那些盐撒到他的锁骨、肩膀、大腿上......因为觉得自己想的太露骨了,所以一起来就把那些证据都销毁掉了。
过分,明明都想到那里了却不那么做,让他只能靠着那些想象来.......
希泽摇了摇头,没有再强求贺星渊,他一边抱怨着贺星渊的不解风情,一边侧脸埋下了头。
衣服荡开,露出性感的锁骨线,青年白皙的皮肤在夜光下细腻又光滑。
贺星渊被人浇了一头的水,要是放在平常,他早就勃然大怒,冷着脸将这个洗澡都不能安分的人扔出他的浴缸了。
但是这个人是希泽。
脑袋上淋了水,看着希泽水里的画面,贺星渊一向冷静的大脑cpu,最终还是过热了。
.......
许久之后,热度散了下去,希泽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刚刚被晾了许久的贺星渊,走路姿势怪异得将人抱了起来。
某人几乎将自己的一节皮肤掐掉了,才勉强忍住了生理反应,冷静地看着希泽发泄出来。
希泽长腿长脚都垂落在贺星渊抱着他的臂膀旁,像是完全被榨干了似得,完全任人左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双眼半阖着,挡住了氤氲湿润的紫色。
贺星渊低头看着他,轻轻蹙起了眉。
希泽中/药,他也见过两次,但是这次显然特别严重。
身体刚刚恢复正常,希泽胸膛微微起伏地侧枕在沙发上。
他一读心就读到了贺星渊在想着怎么料理楚绍则的各种手段。
虽然这件事真的和楚绍则有一点关系吧,但是这种关系也没有贺星渊想的那么直接至少没有他想象的那种,楚绍则给他下了药。
正在希泽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的时候,空旷的房间里突兀地传出了两道讯息声。
两人同时看向各自的光脑讯息,看完之后,同时抬头起来看向对方。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们还是意识到了他们得到的可能是同一个消息。
.............
人造星内部虽然没有什么自然景观,但是人造星外部多得是自然景观。
因为人造星本身就是一座大型星舰,可以载着两国的人到达他们的国界,然后再把人放下来,人造星的参会者可以沿途感受星际风光。
可是这种顺带的旅游项目并不能成为一些人留在人造星的理由。
不少人已经步履匆匆地决定打道回府了。
首当其冲地就是昨晚没有参加宴会的大长老一行人。
人造星的停机坪前,长老院一行人被人造星的士兵拦截了下来。
各位长老们,你们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
人造星是开联合会议的地方,所以这个人造星的守卫也由两国士兵共同组成的,来拦截长老院等人的士兵是星辉军驻人造星的士兵。
他们听上面指示,不能放走一个长老院的长老。
长老院的长老们跟这些士兵们胡搅蛮缠了一阵,硬是没有说服动他们,因为这群人都是只听死命令的直肠子,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要拦截住人。
一些通讯兵联系上了之前让他们留意长老们动向的上级。
第一军团长、第二军团长得到消息后立马带兵上了顶层,将整个顶层圈圈包围,严格控制住了其他人进出。
一些好事的媒体只能远远地围观着这件事发生,不知道星辉的长老院和军部产生了什么摩擦。
但是光是这样的争锋相对都够他们出好几个版面来报道了。
看到来人,现任大长老冷哼一声,质问道。
你们有什么资格扣留我们?
第二军团长掏了掏耳朵。
说我们没有资格扣留你们,那我想问,各位长老们,你们不心虚,跑什么啊?
这一大清早的没有吃早饭就要跑。
第二军团长手指了指自己的光脑,光脑上的时间还在早晨五点左右。
怎么了?上了年纪所以缺觉是不是?
第二军团长的话带动着跟着他的士兵一起笑出了声来。
长老们站了出来几人,想要教训一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子,可是被大长老拦住了。
跑?我们就是呆不惯这里,星辉国内还有事,两位陛下也早就回国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
呵呵,长老们日理万机我可以理解。第二军团长的话语微微一顿,但是要是为了处理跟稀晶武器有关的马脚,就恕我们不能答应了。
大长老看着这个年轻的团长,又看了眼旁边比较老成的第一军团长。
贺星渊一次派了两个团拦下他们,看来是要动真格,不顾情面一定要将他们捉住了。
他们哪来的底气,是不是已经从管聪那里得到证据了。
这样的想法在大长老的脑海里电光火石一般地过了一瞬,他紧紧地攥起了身侧的手,沉住了气,呵道。
金团长,说话要讲证据,我们什么时候跟稀晶武器扯上关系了。
稀晶武器一直是星辉的禁忌。我作为帝国的政要怎么会和稀晶武器扯上关系。
这种玩笑轻易开不得,我命令你现在立刻让我们走,免得耽误了星辉的要事。
对不起,恕难从命,能命令我们的只有贺星渊元帅。第二军团长微微昂起了头,长老大人的官威可以省省了,我们扣押您是扣押定了。
大长老看第二军团长这么硬气,整个人气的脸都青了。
这件事我们会和陛下禀告。
可以啊,您可以告诉陛下。
第二军团长的态度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大长老不敢相信,星辉的军部居然有一天变得如此的蛮横、不讲道理,他们的权利能一手遮天了是不是,竟然连陛下都不敬重了。
他刚想训诫出声,就看到了第二军团长手上拿着的一个录音笔。
我们这里有您和管聪的聊天记录。
大长老,您确定还要这么硬气下去吗?
.........
在昨晚得到那个消息之后,贺星渊和希泽赶到了关押管聪的星舰上。
事实其实与第二军团长说的刚好相反。
他们没有从管聪那里得到证据反倒失去了管聪这个证人。
管聪意外死亡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等审讯室的人发现他时,他已经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咽气了。
贺星渊派第二军团长去诈长老团的人。
听审讯室的人呢说,经过尸体检查,管聪身上没有任何新鲜的外物击打的痕迹,没有刀伤,剑伤,没有注射的痕迹,身体里也没有见到毒物反应,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贺星渊元帅,希泽副官,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的科员怕被责骂。
是不是我们熬他熬的太久了他身体太虚了熬不住呢。
之前希泽跟他们说要用熬鹰策略,熬鹰顾名思义就是熬着他不让他睡觉,任何动物长时间不睡觉精神都会崩溃,崩溃就会有破绽,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审讯方法。
怎么可能。
希泽微微蹙眉。
这才两天而已。
两天猝死也是有可能的。审讯员苦笑道。
毕竟一个商人的身体素质和军人的身体素质没法比。
希泽凑过去道,让我看看。
几个审讯科的科员让了开来,希泽走了上去,一手掀开了管聪遗体上盖着的白布。
管聪的身上确实不见任何新鲜的疤痕。
但是在胸口处却有一道陈旧的.......疤痕。
第63章
这是什么?希泽问道。
可能是做过心脏手术?
这是他们之前的猜测。
这个伤痕看上去已经有些久远了,不可能是死因,所以他们刚才检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被希泽点出来才注意到。
审讯科的科长问了其他科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