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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
    丛孺嗤了一声:我有那么弱?我需要?
    他瘾一上来,还要靠这东西吗?
    贺松彧语气幽沉的反问:那就是我需要了?
    丛孺撇开目光,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不知道啊,别问我,都是阿姨安排的。可能是看你工作太辛苦了,给你补身体的吧。
    贺松彧这才回想起来,这个月以来的食补丛孺都在尝过一两口后说不好吃,就全部推给他了。
    晚上贺松彧精神奕奕,丛孺便耻笑他是发忄青的走狗,嘲完就睡,贺松彧想碰他就会被打手,然后让他自己一边去解决。
    第二天清早下楼吃早餐的贺松彧给保姆交代,让她做丛孺食补的药膳就行了,还不能乱补,要看医生开的方子才行。
    保姆愣然一惊:那些不是给丛先生的啊!
    保姆:贺先生没吃吗,那些都是丛先生说您身体不好,特意让我给你补身体的啊,丛先生不需要啊!
    丛孺在旁边装的很像那么一回事,惊讶的跟贺松彧说:啊,你不知道吗,别浪费阿姨一片良苦用心,我吃这些干吗啊!
    保姆接过丛孺的话劝说:是啊贺先生,这些可千万别浪费,一定要吃啊。您之前都吃了吧?
    丛孺扭过头憋着笑。
    贺松彧余光觑着他颤抖的肩膀,面无表情的张开嘴,对忐忑的以为做错什么事的保姆道:谢谢,我以为是给丛孺做的药膳,他不爱吃,所以我一餐不落的帮他都吃掉了。
    保姆:啊这这不是好事吗。
    贺松彧:明天起就不用再做了,我身体很好,不用再补。
    丛孺:咳,我吃饱了,先走了。
    贺松彧:你等等。
    丛孺一脸警惕的问:干什么,我有急事,有事回来再说。
    贺松彧黑瞳紧盯着他,淡然的道:那不行,我也有急事。
    保姆不安的看着贺松彧胁迫般将丛孺带回卧室的一幕,小声在后面劝道:贺先生跟丛先生千万不要吵架啊
    贺松彧:怎会,我疼他都来不及。
    丛孺:放屁,你乱说什么,肉麻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贺松彧搂着他上楼,在进门时与他四目对视,空气中气氛浓烈的仿佛冒出火星子,贺松彧回答他的话,你觉得我身体差了?虚了?
    丛孺瓮声道:谁说的,我没有,我没说。
    贺松彧咬上他的耳朵,牙齿厮磨他的耳根,让丛孺浑身一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来验证一下。
    丛孺:大清早的你发什么忄青啊!?
    贺松彧在他耳边呵气,捏着他的脖子道:连吃一个月大补药。你觉得呢。
    丛孺心虚的扭过头,这事是他比较损,把人瞒在鼓里让他吃,每天都能看见贺松彧下面跟敲锣打鼓似的,一顿解决不好还得两顿,基本早起的时间都浪费在那上面了。
    丛孺狡辩,那也是为你好。
    贺松彧突然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谢谢。但是我不需要吃这些。他忽然温情下来,丛孺就不行了,他已经做好了贺松彧找他泻火的准备,但他偏偏要搞这么温情,丛孺就不好意思了。
    偏过头,想躲开贺松彧在他脸上印下的细碎的吻,谢什么,应该的,不用谢。
    丛孺想了想,这事是我过分,咱俩扯平了呗?
    他一服软,就跟乖到人心坎去似的,像极了做了坏事的小孩,忐忑不安的跟人道歉,贺松彧扳过他的脸,追着亲吻他的脸颊,鼻头、眼睑、眼皮跟睫毛。
    丛孺不大自然的躲了躲,没躲掉,贺松彧说:让我亲亲。
    丛孺身形僵硬片刻,过了会才放松身体,把脸正对着贺松彧,缓缓闭上双眼。
    男人的嘴唇。
    他和贺松彧都清楚的知道彼此亲吻的是一个男人。
    他们接了个好长的吻,气息带喘,丛孺睁开眼和贺松彧对视几秒,又不约而同闭上,再次贴在了一起,反复几次后好不容易停下。
    丛孺感觉到嘴唇麻麻的,他跟贺松彧说:我要出差了。就在明天。
    贺松彧哑着嗓子问他,多久。
    丛孺:大概一个半到两个月。这是他的预产期加新生儿待在早产箱里的日子。
    贺松彧揉着他的嘴唇说:太久了。
    丛孺喉咙干干的,差点就想跟贺松彧直说了,最后还是在贺松彧期待的眼神中委婉的道:没办法,有事处理需要这么久。
    贺松彧:那我去找你。
    丛孺反应略大的拒绝,不行!
    他掩饰着刚刚露出来的紧张和不自然,你去,我会分心,你要是,要是想我,他这句话说的挺不好意思的,可以打电话。
    贺松彧:视频呢。
    丛孺还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是个什么鸟样,不确定的道:应、应该可以吧,总之到时候能视频我就告诉你。
    他觉得跟贺松彧这么说挺奇怪的,但是气氛太好,他有一丝丝不忍心打破这样的氛围,想必贺松彧也是一样的,他这次没有再为难缠着丛孺不放,也没有强硬的要求一定要去找丛孺见面。
    他很复杂的看着丛孺说:好,照顾好你自己。
    贺松彧答应后,丛孺当天晚上便像模像样的收拾起了行李。
    其实他真正要带走的东西不多,之前断断续续买的东西都被他默默的让庞得耀过来,帮他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月嫂已经在两天前就提前在那边住下了。
    早上贺松彧说送他,丛孺特意约了辆车过来,不用,你忙你的去,我喊的车已经在路上了。
    他送也不让送,只让贺松彧看着他离开,司机把行李拖上车后,丛孺打开车窗对他道:走了。
    贺松彧面上看不出问题,和他说了句,一路平安。
    丛孺想到自己即将去面对的事,有些复杂的感慨了声,谢了。车开走了,他还在回头看贺松彧的身影,他其实也挺想跟他说他去干什么的,但是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算贺松彧知道了他怀孕了又怎么样。就算他知道他去生孩子了又有什么办法,他还能帮他生不成?
    丛孺期待孩子,不是说他就很愿意生了。
    因为比起他从来没想过结婚生子这回事,突然他身上多了个小生命,是惊吓也算是意外之喜,心里那关过去之后便觉得,多了个从他身上延续生命的宝贝,他开始期待他长什么样,他应该是他在育婴室里见过的那样,小小的充满生命力的。
    他期望他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有一个绚烂光明的未来,他会倾尽全力给他或她想要的一切,在所不惜。
    他没想太多,他唯一的想法从打算把孩子留下来那一刻,那就是,他愿意爱他/她,呵护他/她长大。
    丛孺一下车庞得耀就帮他把东西接过去了,还有新来的月嫂。
    庞得耀以为今天就能见到怀孕的女人了,结果还是丛孺一个人来的。
    月嫂确实是个嘴很严的人,她也没有多问,雇主说什么她就怎么做,没见到需要她照顾月子的人也不要紧,一日三餐她都给丛孺按要求准备的好好的,哪怕他亲口对她说,那些饭菜都是他自己吃的,按照他口味做就好了。
    庞得耀:人呢。
    丛孺:什么人。
    还跟我装傻,你不是说预产期就这几天了吗,人呢。你自己都来了,还不把人接进来?
    庞得耀想抽烟,被丛孺叫住,让他去阳台抽去,至于他想的女人,丛孺知道他不信,于是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庞得耀觉得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丛孺老神在在的态度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庞得耀就问:是不是女方那边出问题了,不愿意生。
    丛孺:没有的事。
    他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在家穿的不多,宽松的衣服在他坐下来后显露出肚子轮廓,庞得耀咬着烟没点燃,冷不丁看到这一幕,还在讶异兄弟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了,长这么胖了。
    他还说:你得减肥了。
    丛孺发现他的目光,笑了下,减。这个月就能减下来了。
    庞得耀:减肥哪儿那么容易不过你的话天天练功应该很快。他根本不知道丛孺已经近两个月没去过工作室了,都是文雪在打理,文雪好就好在她也不会把丛孺拜托的事情到处说,就是庞得耀也没透露。
    庞得耀走后,出租屋里只剩丛孺和月嫂了,有了上回三春鸟寻的经验,丛孺也有点怕自己事到临头出意外,于是跟月嫂商量这几天在家里留宿,随时准备好联系医院。
    月嫂对于迟迟没有出现的孕妇虽然没有多问,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的,丛孺知道她心里有疑问,就跟庞得耀一样,他只需要月嫂照顾孩子,并不是需要她来接生,所以见不见得到孕妇都无所谓。
    他这么一说也很有道理,月嫂签了保密协议,对于雇主家的隐私问题再好奇也就没有追问,任由雇主安排。
    丛孺走后,贺松彧也不是什么都没行动。
    保姆见到施工队时讶异的问:贺先生,房子要重新装修吗。
    贺松彧:嗯。改两个房间。
    保姆好奇。
    贺松彧:一个是孩子休息娱乐的房间,一个是卧房。
    没听说他结婚了的保姆一时震惊,贺先生哪里来的孩子?丛先生知道吗?这么多天她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贺松彧跟丛孺的关系,两人也没避讳她,保姆看出了门道只是不说。
    这下一听贺松彧有了孩子,联想到丛孺的出差,莫不是因为贺松彧跟谁生了孩子被赶走的,保姆一想脸就绿了,开始为丛孺打抱不平,结果一句话熄灭在对方的回应里。
    贺松彧:丛孺的。
    孩子是他的。
    保姆好半天才愣愣的追问:那、那丛先生呢?
    贺松彧:去接孩子了。
    保姆迷迷糊糊的看着贺松彧跟设计师沟通怎么改设计,为改造的房间尽心尽力的样子感到迷茫,如果孩子是丛先生的,贺先生难道不生气吗。
    为了知道坏了丛孺的孩子的女人是谁,庞得耀这几日天天找他来报到。
    丛孺已经跟他说累了,傍晚过后两人到小区里散步,主要是丛孺吃多了消食,庞得耀是过来八卦兼蹭饭的。
    天边的云霞反射的光笼罩着外出活动的人,丛孺就在这艳丽的霞光中,养的水色白润的脸皮,和愈发柔和的气态像极了将要熟透的果实,庞得耀跟他绕着篮球场散步,目光一时从打球的人那挪到他身上,把他给看愣了。
    丛孺好像回到了他十七八九岁,模样最张扬盛艳的年纪,有种不分男女的俊美。
    庞得耀刚要问他,你吃什么仙丹妙药了,怎么跟要回春似的,丛孺走在篮球场的围栏外面,一颗球砸过来,砸到铁丝网上,还是让人一惊。在丛孺以为自己又要被篮球砸了,真他妈有缘时,他被人从后面擦肩而过,差点撞上,丛孺险险的避开了。
    跑步的人抬手向他致歉,很快就跑走了,庞得耀的骂声也消散的很快,丛孺松了口气,没事,咱们换个地方。
    跑道上来回的人太多,丛孺也怕被人撞着。
    庞得耀:走吧。
    丛孺这回小心看了下后面的人,却忘了脚下的石子,草。他身形一晃,崴脚了,没摔,手撑着庞得耀,疼的抽气。
    怎么样。
    丛孺:送我去医院。
    庞得耀惊了,这么严重。
    丛孺面色发白,额头冒汗,庞得耀惊觉他不是在说笑,是真的不对劲了,走走,我们马上去。
    丛孺额头上的汗跟水珠一样,他对庞得耀笑笑,脸色像极了病入膏肓的病人,胖子,我跟你说件事。
    我怀了个孩子。
    庞得耀:都这个时候你还说笑?我去开车,算了,你走不走得动,我背你吧。
    丛孺抓紧了他的手,不是,你帮我联系医生。
    他眼中庞得耀神情惊愕。
    丛孺苦笑着认真的说:真的。去医院,我给你看我肚子。
    第55章 耶稣在受难。
    丛孺的小腿抽筋的疼,站着也没办法缓解,急的庞得耀赶紧送他去医院。
    丛孺叫他联系医生,庞得耀打了电话过去,讲话声音都是颤的,他不懂丛孺为什么让他联系产科医生,直到透过后视镜看到丛孺冒汗的额头,以及他露出来盖在衣服下的肚子。
    这几日天气渐轻,穿的都少,丛孺的衣服很宽松,他现在坐在车里手搭在肚子上,弧度很明显。
    丛孺脚疼的在抽搐,他觉得再过不会那阵疼痛很快就会漫延到肚子了。
    庞得耀对着别他车的车辆气的骂了声,丛孺抽气的说:别跟它争。
    庞得耀:你怎么样。
    丛孺脚踝在颤抖,那根筋不通顺他就一直疼着,白着脸扯着嘴皮露出安抚的笑:还行,这点疼忍得住。
    庞得耀让他别笑了,再扫了眼镜子,才发现自己也是满头大汗,短短时间内衣服已经汗湿了。
    医院到了后丛孺被安排在担架上推走了,庞得耀迷迷糊糊的停好车再回来,站在走廊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迷茫,他兄弟怎么可能会怀孕呢,他明明是男的,可他又那么大一个肚子。他们都以为他是吃胖了,丛孺爱帅气有形象包袱,一直用衣服遮挡着,大家也就不说。
    结果呢,他亲口告诉他,他怀了个孩子。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庞得耀以为他是吃错药了。
    庞得耀怔怔的、极其复杂的待在原地,望着丛孺进去的地方,直到有人推了他一下。
    丛孺被扶着在里面转圈,他抽筋的地方已经疼的麻木了,医生还是上回那个医生,除了丛孺一个人在这里比较紧张,其他人都好像比他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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