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次元图书馆。
    当这名名为舰长的红发男子，将自己这三个虚空纪元所经历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之后，馆长便默默地放下了手中记录信息的铅笔，有些同情的看着对方。
    “想不到那段时间里面你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特别是你最后一次的轮回，想不到居然这么惨。”
    看着这名曾经的老书客，馆长默默的合上了自己面前的书，将其放到身后的书架上，回头问道:“有没有后悔过为她们那么拼命？”
    从刚才的交谈中，馆长知道了舰长最后一个世界究竟到达哪里了。
    另一个崩坏平行世界。
    因为一次大战导致肉体死亡，他的灵魂不小心遗落到了那个世界，而也因此他丢失了一部分自己的记忆，其中就有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稀里糊涂地答应的那个世界的奥托，成为了休伯利安号的舰长。
    获得了舰长这个称呼。
    在一次次改变原有命运之后，他终于遭受到了世界的反噬，让他原本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灵魂遭受到了严重的重创。
    这也导致了他原本的不灭神魂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灵魂，失去了继续轮回的本钱。
    若不是在要被提前推出世界之外的时候，感受到了万界次元图书馆已经出现时，他的灵魂恐怕早已经消散在了世界之外。
    成为这诸天万界的养分了。
    “后悔……不，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在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舰长才摇了摇头说道。
    “你刚才沉默了，这可一点不像你，你曾经做事都是十分果断的，从来都没有沉默思考过一件事情。”
    看着对方沉默的样子，馆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问道:“让我猜猜，你实际上是想回去看一看她们，对吧？”
    虽然馆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曾经的老书客了，以至于一部分无关紧要的人都已经开始被遗忘了。
    可是像舰长这种特殊人群，馆长她还是记得的，她清楚这群人每个人的习惯，清除他们在生活和言行上的一点点小小的变化。
    所以舰长的变化她还是清楚的。
    “……没有！”
    舰长沉默了比刚才更久的时间才回应的。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心口不一的，说实话。”馆长合上自己面前的书，看着舰长道:“不然我不介意直接读取你的记忆，毕竟你现在已经死了，我不用和一个灵魂讲什么人道主义。”
    看着想要听八卦的馆长，舰长他突然意识到，不管多么强大的人，貌似都喜欢听八卦。
    特别是像他这种好像很惨的人的八卦。
    “没错，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在馆长的紧逼下，舰长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想回到原先那个世界，看一看那些女武神们究竟怎么样了。
    毕竟那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一个所抵达的世界了。
    也是他这段漫长人生的最终终点。
    “要不我现在带你回去看一下？”
    馆长看着对方有些心动的询问道。
    她很好奇，另外一个崩坏世界，在舰长这个外来因素的干涉下，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会不会跟童话故事一样是一个完美的大结局？
    “这个……嗯……我觉得……我……啊！”
    看着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出话的舰长，馆长直接拿着手中的书敲碎了对方的头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收回敲在舰长灵魂上的书，馆长平静的说道:“我虽然很少离开这座图书馆，但是看人的眼力还是十分的准的。
    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那些小丫头的，不然你也不会来到我这里。”
    舰长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自己那已经逐渐透明的身体，随后看着馆长说道:“我喜欢她们又如何？她们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我，我只是一个第三者罢了。”
    在想到曾经在休伯利安上所经历的一切，舰长不由握紧了他那已经化作灵魂体的双手，有些惋惜的喃喃自语道:“或许默默的死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舰长在那个世界用过的身体一直都放在舰长室里面。
    如果他时间没有估计错误的话，现在那里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他那具躯体恐怕早就已经烂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这个活了三个虚空纪元，曾经实力冠绝诸天万界的强者，现在已经累了。
    想要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
    看着曾经的杀伐果断的书客变得这么优柔寡断，馆长将手中的书放回到身后的书架上，背对着对方询问道:“你到底去不去？你现在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我也很好奇你现在的尸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舰长看着眼前那个背对着自己，相貌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少女，闭了闭双眼，有些无奈的说道:“去吧，去看一下她们吧，顺便去帮我自己收尸。”
    “早这么选就对了嘛，今天关店。”馆长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瞬间周围的灯光便直接暗淡了下来，门口的大门也被数只机械乌贼给封死了。
    “对了，你的那些具躯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馆长一边在书架上寻找着某本书籍，一边转身对着舰长询问道。
    “不知道，灵魂在被世界规则弹出去之后，我就不清楚他究竟怎么了。”
    舰长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躯体就应怎么样了，可能就跟普通尸体一样，现在已经烂掉了吧。
    “是吗？”
    馆长将手放在一本金色的书籍上，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就将它从书架上拿了下来。
    “我突然觉得你这样死了，有点可惜了。
    居然这样，成为我的信徒吧，方语。
    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对你们老顾客这么说了。”
    舰长听到馆长叫出自己第一世的真名时，灵魂之躯不由颤抖了一下。
    “方语”这个名字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图书馆时用的真名，是他最初十世的真名。
    不过在略微惊讶了一下之后，方语就想起了馆长刚刚所说的话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道:“馆长，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吧。”
    方语在进入万界次元图书馆之前，一直都是以弑神为最终目标，在各个世界穿梭的弑神者。
    若不是在发现馆长打不赢之后，他恐怕连馆长都跟着一起发了。
    因为馆长世界的人都称馆长为至高真神，所以身为万界弑神者的方语，实际上在和馆长见面的时候还打了一架。
    不过由于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方语直接在图书馆里被馆长一本书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整个过程就像是压住一只蟑螂一样轻松。
    “我知道啊，但是你打得过我吗？”馆长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而面对馆长这十分现实的问题，方语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真正的强者压根儿就不跟弱者讨价还价，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就是诸天万界一直不变的铁律，无论过去多久，都一直存在着绝对真理。
    强者就是一切规则的塑造者，弱者只有服从，或者……自己变成这制定规则的强者。
    否则不要和别人讨价还价。
    因为你没这个资格。
    将一本印有金色书面，在自己宇宙十分流行的圣经推到方语的面前，馆长才面带微笑的说道:“那么曾经的弑神者，你愿意屈服在一个众人认为是神的脚下吗？”
    感受着自己面前那本圣经上发出来的力量，方语淡淡的笑了笑。
    “除魔的少年终将成魔，那最后的魔成为了救世主。”
    方语将手放在了那本金色的圣经上，十分虔诚的说道:“聆听主的教会！赞美主的荣光！
    您是世界之光！您是世界之暗！你是一切的开阔者！
    您是世间一切之唯一！您是万王之王！您是万灵之灵！您是世间生命一切之源头！
    您是知识的收集者！您是知识的传播者！您是文明的引路人！
    ……
    赞美你世间唯一的知识之神。”
    整个图书馆中都回荡着一声声对知识之神的赞美声。
    屠神的死神者，终将成为神行走世间的使者。
    因为这是命运的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