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忽然笑了两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公良磊,手臂上的鲜血还在流,可他却是毫不在意,看着慢慢变大的雪花,拧了拧眉。
殿主是奉了谁的命令来?
明家当初既然脱离了黑域,也走出了无鬼塔,便再与黑域无关,这是黑域的规矩吧?
公良磊笑了笑,是黑域的规矩不错,但并非我 的规矩。
何意?
公良磊见明镜这份处事不惊的气度,越发欣赏,脸上的笑容也愈加温和,明少爷的本事,本殿实在是喜欢,不如,咱们合作如何?
合作什么?
明少爷应该知道太子殿下查到你的头上来的吧?
明镜勾了勾唇,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话落,他又若有所思地说,我先前还不知道赵姑娘找我做什么,现在好像知道答案了。
殿主,你的手是不是伸得有些长?
公良磊怔住,皱眉,不解问,明少爷,此话何意?
明镜给了管家一个眼神,就见管家出去了一趟,很快将一个中年男子抓过来,公良磊见到来人,微微拧眉。
殿主,这位可是你的人?
殿主当真好本事,什么时候黑域连栽赃陷害的本事都耍出来了!
公良磊看了看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面色不改,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继续刚刚的话题。
明大少爷,先听我将合作的事情讲清楚嘛。我知道明大少爷的长辈一生痴迷邪术,尤其是黑域上邪录上的不死术。
刚好,我跟塔落族的巫师最近颇有所得,不如,明少爷将黑域上邪录拿出来,咱们合作,我相信很快就能将不死术研制出来,那么明老爷子想要的返老还童也能成真。
明镜不为所动,却是冷笑了一声,殿主,可知道当年我们明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脱离黑域,便是不再研究邪术。
那,明老爷子呢?
公良磊饶有趣味地弯唇说,哦,不对,不该是明老爷子,是明二少爷才对。
明镜的面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如常,我祖父也好,弟弟也罢,若是殿主没有其他事情,明某便不留人了。
明公子,倘若你们明家当初没有离开黑域,那么现在黑域少主的位置,可就是明少爷你的呢。
我不感兴趣。
公良磊知道明镜很难对付,没有想到还挺不留情面的,见明镜就这样进去,他的眼角眯起,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墙外的动静,怔了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呢。
虽然我并不喜欢空时暄,但倘若黑域少主那么好当的话,怎么你还仅仅是黑域殿主呢?
这声音...
难道...
看到果然是她,公良磊心中暗骂了一声,他一点也不想跟她打照面,想从屋顶出去,就见一个侍女站在屋顶,随即无奈摇头。
黑域殿主,许久不见。
不是说是我的表兄嘛,怎么一见我就跑呢?
翻墙进来的人正是孟羽兮,她见到公良磊,勾唇笑了笑,可想到刚刚听到的话却是拧了拧眉。
明镜见是太子妃,惊了一下,刚刚她就在墙外,他竟是没有察觉。
见明镜看过来,孟羽兮轻轻咳嗽了一声,明少爷,虽然本太子妃是私闯民宅,但我想明少爷不会在意的哦,毕竟今天,我还救了明少爷一命呢。
闻言,明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将私闯民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疲倦地按了按眉心,好奇地问,太子妃,怎么这么晚来了?
孟羽兮看向公良磊,眨眼笑笑,啊,我家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说是定能在这里见到黑域殿主,果然没错啊。
公良磊的眉心揪了一下,瞧着孟羽兮脸上的甜美笑容,心中有些不适,面上依然温润,刚刚太黑,我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呢,原来是羽兮表妹啊。
明镜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见太子妃望来,便说,太子妃若是来找黑域殿主,那恕明某不相陪了。
孟羽兮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问,我听闻明家时有下人失踪,不知道可有这样的事情?
明镜也没有否认,直言道,太子妃,失踪的下人都是由我们明家抚养长大的,也是签订了生死契约的,生死与否,跟官府无关。
所以,这不,本姑娘就来了。
我不代表官府。
话落,孟羽兮好奇地问,刚刚那位,是令弟呀?
明镜捏了捏手心,并未作答,却见孟羽兮扔过来一瓶药,他微怔。
明少爷,我找你是有正经事的,先将伤口处理一下吧。
太子妃.....
放心,没毒。
话落,孟羽兮也不再看向明镜,而是朝着想要离开的公良磊走近两步,冷冷地问道,乞丐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太子妃,你这就冤枉人了。
那,牛村呢?
公良磊一愣,随即耸肩无奈道,我可没有做什么。
对,你是没有亲手做什么,都是让别人做的。
她盯着明赵两家,牛村那边有她二表兄盯着,刚好北云煦通过乞丐也查到了牛村,果然又跟黑域有关。
难怪黑域少主非要来锦城,就是不知道黑域少主带着她二舅舅出去做什么。
此刻牛村,北云煦和玉二公子带着官兵来了,可整个村子竟然空无一人。
我们来迟了一不。
应该就藏在哪里,我们小心些。
玉二公子根据北云煦说的东瀛怪谈,还真从一本古籍里查到,再根据两个小乞丐给他们的椰草做对比,果然是远古记载的一则偏方。
古籍记载,椰草是用来治疗冻疮的,但因为有人不小心跟其他药混合在一起,可瞧着跟原先的椰草没有什么两样,便没有在意,涂抹在冻疮上,却是加重了冻疮,且还能让人陷入疯魔。
更可怕的是,原先的冻疮生了极强的病疫,常人一碰立即就能感染,并且毙命。
后有医者将它记载在古籍上,但又防有人用这个法子害人,便又将古籍封存。
很是不巧,他们玉家也是极其古老的民族,再难得的古籍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