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听到是蛊虫,都被吓得脸色白了白,尤其是二太太都傻楞地呆在原地,眼泪都忘记流。
南宫湫扶着老夫人,察觉她要倒下,捏了捏她的手,老夫人才有了一点力气,颤抖着身体让身边的嬷嬷过去看看六公子的耳后。
嬷嬷也是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咽下去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朝着一动不动的六公子走过去,看向他的耳后,果然看到小小的鼓包,不仔细看还不能注意到。
她看了看可怜的六公子,神色又跟先前一样呆滞,颤抖着手摸过去,忽地手臂像是抽筋了一样,猛地抽回来,吓得她倒退好几步,还是孟羽兮伸手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老夫人见状,便什么都知道了,顿觉疲倦不堪,可又怒火直冲,冷冷地瞪向嘉禾郡主,是你,是你害我的孙儿!
嘉禾郡主的面色煞白,想说话,却被孟羽兮封住了穴位,根本开不了口,吓得跪倒在地上。
孟羽兮朝着嘉禾郡主走去,在她的后颈点了一个穴位,就听她惊慌的声音。
我没有,不是什么蛊毒,是她们冤枉我的!
若不是蛊毒,你手腕上的这串铃铛是怎么回事?
嘉禾郡主护着右手腕,见屋子里的人都看过来,直直后退,唇瓣动了动,却是没敢发出声音来。
见她默认,老夫人直接让人拿下她,只见嘉禾郡主忽然面色阴沉,摇动手上的铃铛,就见六公子宛若着魔了一般,拔出了侍卫的剑,朝着她们砍去。
孟羽兮一早防备着,不过是等嘉禾郡主自露马脚,桉少阁主也拿出了腰间的笛子,对着六公子吹起来。
顿时屋子里刺耳的铃铛声和悠扬的笛声响起,弄得大家头晕目眩,但老夫人他们看到六公子就跟傀儡一样,早已经泪流满面,只剩下悲痛。
二太太也是呆滞,看着儿子毫无意识,被嘉禾郡主驱使,她浑身颤栗,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又滔天恨意。
她可以承受儿子一辈子是傻子,却不能让儿子被人这样害死!
忽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拔出了侍卫的剑,冲着嘉禾郡主的后背刺去,惨叫声像是冲破了她的耳朵,看着手上的血,她尖叫了两声。
可看着儿子呆滞的脸,却又悲痛欲绝,一时承受不住,和着嘉禾郡主一起倒下去。
在桉少阁主的笛声响起来的时候,嘉禾郡主只觉得双手发麻,已经扛不住,更加没有想到二太太竟然会背后偷袭她。
看着刺穿自己身体的剑,嘉禾郡主眼中闪着恐惧,连痛都忘记喊,就这样不甘心地倒下去。
这样的变故,都吓到屋子里的女眷了,尖叫声齐齐响起,孟羽兮也是没有想到二太太竟然会杀嘉禾郡主,看着死不瞑目的嘉禾郡主,她收回了手。
老夫人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几岁,脸色苍白如纸,她颤抖着过去抱着也摔下去的六公子,含着眼泪说。
不知道姑娘可能取出我孙子身体里的蛊虫,让他好好地去吧。
孟羽兮同情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自己宽慰了,便蹲下来,看向老夫人点点头。
可以,但六公子已经故去有半年了,他的身体内里应该已经腐烂了,之所以还维持现状,是因为体内的蛊虫,一旦蛊虫取出来,那六公子.....
...老身明白,姑娘取出来吧,让我孙儿下葬吧,来世投个好人家。
大夫人闻言,眼泪哗哗落下,哽咽了几声,掩唇抽泣了一会儿,听着孟羽兮的吩咐,便让人将她要的东西都给她。
这种蛊虫喜欢阴寒,没有比生长在墓地里的魅心草,也便是魂牵梦回更为合适了。
所以孟羽兮便让大夫人准备了几株魅心草,还有其他的花草,和捣鼓香料的用具。
南楚国本就是百香国,即便是寻常百姓家都会捣鼓香,更何况还是世家望族。
所以下人很快就将孟羽兮要的东西准备了,孟羽兮便和桉少阁主去了内间捣鼓香料,将六公子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南宫湫则是抓到了要逃跑的秦豪,让手下将他带走,自己则是留下了料理六公子的事情。
等孟羽兮取出了蛊虫,三人便离开了敬北侯府,片刻没有停留。六公子的死给老夫人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他们办完了事情,便都麻利地离开了。
煦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六公子中了蛊虫,才让桉少阁主陪我一起去的?
忙了一整天,孟羽兮接过北云煦倒的茶,好奇地问他,就见他点点头说。
孤只是猜测,听着筠心公主的描述,孤想起来先前在塔萝族看的书,跟蛊毒之术有些像,刚好桉少阁主在塔萝族待了这么久,对蛊毒也很知晓,便让他陪着你过去看看。
北云煦在南楚也没有闲着,只是比孟羽兮晚回来一小会儿,他捏了捏眉心,听着孟羽兮说起敬北侯府的事情,静默了片刻。
敬北侯府世代忠良,又镇守边疆,是值得让人敬佩,没有想到六公子会被算计而死。
是啊,六公子痴傻些,但也是条人命啊。
孟羽兮也感叹了一声,后喝完了茶,又挑眉说,不过,献王府算计敬北侯府,敬北侯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有敬北侯府相助,想抓到那位小公子,定然容易不少,最好是可以将献王府的残余都清理干净。
免得他们再有闲心思动我师父的主意。
北云煦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情,笑着说,听说敬北侯府送了好几箱子黄金去了汀兰阁。
汀兰阁的势力可是遍地九域,南楚国自然有联络点。
孟羽兮无奈耸肩,老夫人知道我是汀兰阁的轩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说我尤爱黄金,就给我送了好几箱子。
哎。
这小道消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本轩主黄金多的是,又怎么会偏爱黄金呢?
瞧着孟羽兮不以为意的模样,北云煦哭笑不得,听雨轩上哪都会搬黄金,这也不奇怪会有传言说轩主独爱黄金。
孟羽兮忽地挑高了眉毛,凑近北云煦的脸,笑嘻嘻地说,我怎么会偏爱黄金,本轩主独宠太子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