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喜有点激动:“你合适啊!”
他咳了两声,勉强冷静一点。
“喻小姐你不要妄自菲薄,许肆既然把你当朋友,就肯定愿意听你的话,不会照顾人也没关系啊,许肆很好照顾的,贼听话,”
他说起这话来自己都心虚,可为了让喻温相信,腰板挺得笔直。
喻温抿着唇,没有说话。
跟在许肆身边,就意味着她要接触更陌生的环境,更陌生的人,这对喻温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
她自己就是个定时炸弹,哪有到处霍霍别人的道理。
见喻温还没有被说服的迹象,龚喜咬咬牙,卖惨不行来利诱。
“喻小姐,其实我也有私心。”
他语气严肃,让喻温不自觉地也严肃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是季姝的粉丝,我勉强算半个圈内人,也想帮季姝捞点资源,可头上还顶着许肆经纪人的名号,我什么都不能做,”
这话说得半点不假,只不过稍微夸张了点。
龚喜继续说:“许肆的意思是拿我跟你换,你如果愿意来做助理的话,我就能当季姝一段时间的经纪人,这点时间足够用了。”
他说得不够直白,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如果龚喜能当季姝的经纪人,他就可以给季姝拉资源和人脉。
季姝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如果有好资源的帮衬,要少走很多弯路。
喻温紧紧攥着手,有些动摇了。
她从来没有帮过季姝什么。
龚喜见她似乎是在犹豫,心里一喜,觉得这事有希望。
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喻小姐,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这件事,当许肆的助理挺好的,他虽然脾气有点坏,但人不坏。”
喻温垂着眼,没有说话。
她现在心里很乱,一方面想帮季姝,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情况不允许。
纠结之下,喻温又想起来今早那件掉了纽扣的衣服。
她的情况并不好。
许肆说让她再考虑考虑,便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了。
一连三天,喻温都闷在家里。
她纠结地要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迟迟下不了决心,就只好当个缩头乌龟,尽量不去想这件事。
闷到第三天的时候,季姝在拍戏间隙给喻温打了个电话。
外面天气热,她灌了口水才开口。
“怎么样,在家里待了几天觉得闷吗?”
喻温垂头,手指扣着桌布。
“我都习惯了。”
季姝笑着感叹:“我还以为你会不适应呢。”
毕竟她前段时间一直跟在自己在外面,季姝还以为喻温尝过热闹的滋味后就会觉得寂寞呢。
看来刺激疗法对她并没有用。
喻温轻声问她:“那件事……许肆跟你说过了吗?”
季姝短暂地沉默了会儿:“说了,估计还是第一个说的。”
喻温垂着眼:“那你是什么想法?”
季姝叹口气:“说实在的,我不想让你跟许肆再有接触了。”
温温就是个普通素人,跟顶流走得太近没好处。
可换句话讲,顶流也是人,兴趣相投的话,也没必要因为这么个身份就止步不前。
季姝扶额:“但许肆那人真的挺不错。”
娱乐圈的清流啊。
如果温温要交朋友,那许肆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喻温无奈:“你怎么比我还纠结。”
季姝捂着脑袋:“别提了,我都纠结好几天了。”
她抿抿唇,声音很静。
“温温,如果你还愿意出来的话,跟着许肆其实挺好的。”
他有能力保护好喻温。
少年身上大概就是有这种魅力,他说什么都令人信服。
季姝一直都在为自己让喻温受伤而感到内疚,最重要的,她怕喻温因为这件事而不愿意再出门工作。
她好不容易才让喻温重新站在阳光下。
喻温沉默了会儿:“我再想想。”
她所担心的那些,甚至都无法对季姝开口。
季姝笑着开玩笑:“你要从心,可不准再胆小逃避。”
喻温轻轻叹口气:“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啊。”
只是可惜了,不能逃避一辈子。
季姝知道她心里纠结,便换了个话题。
“你还记得让你受伤的那个狗仔吗?”
喻温看了眼自己已经拆掉纱布的手指:“嗯,怎么了?”
季姝轻哼了声:“那家伙喝醉酒半夜掉下水道了,右手摔断了,还被业界封杀。”
谁也不知道原本盖好的井盖是怎么被打开的,反正那人倒霉,直接踩空摔下去了。
断了右手,又有人专门在业界封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拿起相机了。
喻温眨了眨眼。
封杀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她哥裴骃做的,可这个摔断手的事情……
难不成真是恶人自有天惩?
恶人当然不是天惩的,是兔子动的手。
动手的兔子刚处理完一桩事情,见许肆不在公司,电话又打不通,就给杜泽生打了个电话。
今天许肆一直待在公司练舞室里学舞,下午又跟杜泽生一起确认了一首歌的改编情况,这会儿人不见了,肯定跟杜泽生有关系。
果然,电话一打通,那边的唱歌声震耳欲聋。
杜泽生很明显是喝得不清醒了,大着舌头。
“老龚啊,来喝一杯不?”
龚喜:“……”
谁是你老公。
他懒得废话:“许肆在你那儿不?”
杜泽生举着手机站起来,围着包厢看了眼。
“在啊,正喝着呢。”
龚喜扶额:“你就不能教他点好?又把人带去喝酒了!”
他看都看不过来呢,这人还净把许肆往酒桌上带。
杜泽生大喊冤枉:“是他非要跟过来的,和我可没关系。”
龚喜又气又无奈,问了他地址就往地方赶。
他赶到的时候,包厢里都喝了好几轮了,闹腾地不像话。
许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黑色的棉质长袖皱皱巴巴的,正抱着膝盖发呆。
少年贪杯,一喝就多,但喝醉了顶多发发小脾气,倒也好哄。
龚喜朝他走过去,望了眼桌上已经空掉的酒瓶,太阳穴直突突。
喝得可真不少。
他伸手在许肆眼前晃了晃:“还清醒吗?”
许肆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下巴搁在膝盖上发呆。
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