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颢目不转睛的盯着信封里的内容看了半晌,瞳孔微微有些扩散,其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战栗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用力抿着唇的他疯狂撕扯着手里的信。
“啊!”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低吟,声音直震灵魂。
不远处的拐角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的贺清彦冷眼旁观的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发狂的样子,眉目清冷得不带任何温度。
刚才他交给贺程颢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全部都是贺老爷子给的。
唯有那封信……是他们兄弟几个伪造的。
前不久,贺老爷子嘱咐他将东西交给贺程颢的时候,他的心里越想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内心经过了一番挣扎,他最终还是带着文件找上了贺清彦。
他们偷偷将牛皮纸袋看过了里面的内容,最后一合计商量出了这样一个办法。
信里,他们用贺老爷子的口吻说明了当年的真相。
当然,这个部分是他们凭手里的线索东拼西凑出来的。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信里告诉贺程颢,要是他现在愿意放弃的话,他还是贺家得一份子,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贺家带给他的所有便利;要是贺程颢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他们就会将所有的真相在贺家族亲之间公开。
到现在为止,大部分族亲都秉持着老观念。
他们强烈的认为贺家的血脉不能乱,否则就是对贺家的一种背叛。
一旦这件事被公开,贺程颢就不可能成为贺氏集团的总裁,甚至……他现在手里拥有的一切也会全部被收回。
真到了那个时候,贺程颢可就一无所有了。
他的心里正想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猛地回过神的贺清彦就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直接接起了电话。
“跟贺程颢见完面了?”几秒之后,贺清钧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单刀直入的问道,“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闻言,他挑了挑眉,目光有些漫不经心的自瘫坐在地上久久都没能爬起来的贺程颢身上掠过。
随即,他的嘴角往上撇了下,轻嗤的笑了,“他已经相信了,现在好像还没有从打击里走出来。”
“嗯。”贺清钧的语调里没有什么起伏的答应了一声,话锋一转,又道,“你先去回家拿授意书去找洛元吧!贺程颢这里,我让清泽过去盯着。”
“好。”
贺清彦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车子立刻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这边的手术还没有完成,另外一边的宋辛爵又出事了。
病房里,宋辛爵的脸颊凹陷着,看上去情况有些一日不如一日了。
江止水坐在床畔看着他,心里有些百感交集的不是滋味。
“宋辛爵。”想了许久,江止水缓缓伸出手覆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喃喃的开口了,“你之前的意志力不是很强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了?”
刚才宋辛爵的心脏一度停顿。
易枭带着人给他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但始终都没有得出结果。
最后只能猜测是宋辛爵求生的意志力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宋辛爵,我现在的压力好大,你知道吗?”
见病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江止水贴在他手背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看着病床上的人,脑海里不禁浮现了正在抢救的两个老人。
用力咬住了下唇,眼眶有些控制不住的泛红了,“宋辛爵,我求求你了!给我一点反应,好不好?”
不管她怎么哀求,宋辛爵都安安静静的,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回馈了。
江止水有些茫然的回眸看了一眼仪器,眼神微微有些空洞了。
“怎么会这样?”她猛地抬起头跟易枭对视着,“易枭,他是不是……”
易枭轻轻用手里的笔在病例上敲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垂着头,好半晌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