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森这个万年光棍，腾一下子脸又烧了起来，一直红到脖根。
    这一次，连宫雪颜都看出来了。
    “你……”
    她刚要说话，这边向森下意识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宫雪颜微怔。
    向森开口，“我出来买东西。”
    宫泽宸那边传来轻笑，“找个女朋友好好谈个恋爱挺好，这一点组织不会限制你。”
    “咳咳——”向森囧了，“老大，不是，我没有……”
    “不用解释！事情赶紧办！”
    “是，老大！”
    挂断电话，向森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向宫雪颜的时候，心又突突的跳起来，心虚的很。
    “阿四的电话？”
    向森喉结滚动一下，却润不了干燥的嗓子。
    见他沉默，宫雪颜又问，“你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说是在买东西？”
    “……我。”
    向森憋的脸通红，也无法作答。
    忽然觉得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一系列的心理活动是那么龌龊不堪。
    他可以对女孩子心动，可以对任何女孩子心动，却单单不能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她那么美好，自己又怎么会配得上呢？
    有这样的心思，都是对一个美好事物的亵渎。
    宫雪颜等着他的回答，却始终没有等来一个理由。
    “大小姐，老大叫我去办事，我……您要去哪里，我先送您，然后我就……”
    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宫雪颜只觉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可知道是宫泽宸身边的人，既然他能派这个人来送她，说明是极为信得过的人，也不怀疑有什么别的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有事就去忙吧！”宫雪颜言道。
    向森却坚持，“我还是给您送过去，我再走吧！”
    虽说刚刚说话支支吾吾，可说道送她，态度却很坚决。
    怕也是因为宫泽宸吩咐了下来，他必须听命令完成任务，不然会去没法交差。
    想到这里，宫雪颜也没推辞。
    “那你等我一下！”
    转身把一大摞的卷宗拿起来，还有背包，走到门口换鞋。
    向森直接结果了卷宗，“我来拿吧，您还是先穿着拖鞋吧，把高跟鞋带着，等到了地方再换上。”
    “也好！”宫雪颜又穿回了拖鞋。
    这个男人愣愣的，有些事上倒是细心。
    两人一路上就没再说什么话了，向森在前面开车，宫雪颜一直紧锁着眉头在后座看卷宗。
    就快到西城警署的路口，正好赶上红灯。
    向森往窗外看了一眼，这边临街的商铺也都陆续开门了，西城这边海川本土人比较多，所以鲜少有很多林立的大厦，高楼也都不过十几层，也都刚刚经济开放的时候修建的，虽说不够上档次，却也掩盖不住市中心的热闹繁荣。
    绿灯亮了。
    向森的车缓缓拐入了西城警署。
    “找谁？”
    宫雪颜落下车窗，“我是京城过来协助工作的，我叫宫雪颜。”
    “原来是宫老师，请进请进！”
    向森略一皱眉，连门卫都认识宫雪颜？貌似她也就是前几日来过这里的样子，看来是有谁交代过什么了。
    车开入院落，停稳。
    向森跳下车，以最快的速度去开车门。
    车门打开，宫雪颜刚好换完了高跟鞋，随后下车。
    踩在地上，伤口还是有些磨得慌，可好歹是不疼了，向森对她的鞋做的“加工”还是很有用处的。
    “您的脚怎么样？可以走吗？”向森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进去谈事情也就坐着了，你忙完就打车，或者让我助理过来接我就行。”
    已经让向森跟着他们熬了一个通宵了，实在不好再麻烦他。
    向森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最终点头。
    宫雪颜背上背包，抱着卷宗，步伐虽慢，身子却挺拔的走了进去。
    其实他知道，其实那脚上的伤口一定还是疼的，她不过是在忍耐。
    见她进去，向森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直接出了警署的大院。
    跑着过了红路灯，来到刚刚他看的那排街边的底商。
    商场都是上午十点才开门，这个时间还早，也只有这些底商会开门早，能买到东西。
    走进一家也没有什么牌子的鞋店。
    老板刚开门就有客人上门，自然是热情的很。
    “先生，买鞋啊？是您自己买，还是给别人买啊？”
    “……别人！”
    老板眼睛每天见到形形色色的客人，看到向森有些支吾，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给女人买鞋。
    “给女朋友买？”
    “不是不是！”向森急忙否认。
    老板了然一笑，“看您这挑挑选选的很仔细，肯定也是给很重的人脉吧，不如我给您介绍一下。”
    向森言道，“我朋友脚踝受伤了，不能穿高跟鞋，有没有软一些的鞋，穿着能舒适些的。”
    老板立刻到里面拿拿了几双鞋出来。
    “先生，您别看我这小店不起眼，也不是什么大牌子，可我卖的布鞋可是舒适的很，附近住的这些人，都认我们家的布鞋，不然我这生意也不会一开就是二十年！”
    向森不懂鞋，在部队就是穿军装，平日里的衣服也都是和战友一起出去买。
    钟诚平日里讲究穿衣打扮，所以他的衣服，都是钟诚帮他挑的，挑什么他就穿什么，从没挑剔过。
    别的不知道，可却也明白鞋底得软一些穿着才舒服，又摸了摸脚踝的地方是否硌得慌。
    终于是选到了一双满意，纯白色的平底布鞋，上没有任何花纹，很是平常朴素。
    他就是想到了今天宫雪颜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装，配这双鞋应该不会显得太突兀。
    这种小店的布鞋，价格都不贵，付了钱便又一路跑回了警署。
    来回这么一趟也过去了二十分钟。
    向森踌躇了一下，还是想着把鞋给宫雪颜送上去，然后再走。
    这一边，宫雪颜已经到了署长办公室。
    李国宽热情的起身迎上来，“宫老师，快请坐请坐！”
    宫雪颜脚有些疼，走路磨的沙沙的很难受，尤其素来不喜欢寒暄，没有坐下直接说道，“李署长，我现在可以去资料库吗？”
    “不急，不急，您从京城这么赶来真是辛苦了，先喝杯茶休息一下，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资料室还需要准备什么，直接过去不就可以了？
    看出宫雪颜的诧异，李国宽解释道，“这一次的恐怖袭击，也波及到了资料库，很多卷宗都被毁了，我们也是正在尽快的整理，资料库里乱的很，进去都落不下脚，一会儿我让人把您需要的卷宗拿过来，您就在我办公室查阅就行。”
    说完，呵呵笑着为宫雪颜倒了杯茶。
    “宫老师，这是陈年的普洱，您先尝尝，暖暖胃。”
    “谢谢！”
    宫雪颜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便又喝了一口。
    李国宽不好意思的说道，“宫老师，我手头上还有些东西要处理，得麻烦你稍等一下。”
    “李署长别客气，您先忙！”
    经常和警察打交道，宫雪颜深知警察们一天要面对大案小案无数，自然是忙的很。
    李国宽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坐了回去。
    手上似是在忙着，眼睛却时不时的飘过来，看着宫雪颜一口一口的把那杯茶喝了进去。
    过了一会，李国宽站起身来。
    “宫老师，我再给您倒一杯？”
    宫雪颜摆手，“不用了李署长，请问卷宗送过来了吗？”
    她还是惦念着赶紧完成工作。
    西城警署遇袭不是小事，京城那边很是重视，自然是越快破案越好。
    李国宽笑眯眯的答道，“快了快了！”
    这药劲儿，八成也快了。
    宫雪颜捏了捏眉心，觉得脑袋有点儿昏沉，身上也一阵阵的冒躁汗。
    果然是一年一个话说，熬了一个通宵的后遗症竟然这么多，浑身不自在。
    强打起了精神站了起来，“李署长，如果今天不方便我就先回去，明天再来！”
    “方便，特别方便！”
    李国宽笑容逐渐从客气，热情，变的诡异。
    宫雪颜眼前的影像一时模糊，一时清楚，感觉自己要睡着了似的。
    “我可能熬夜了，有点儿不舒服，我明天再来吧。”
    宫雪颜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拿起背包就要往外走。
    啪嗒——
    门落锁的声音。
    李国宽还特意转动，将门彻底反锁了起来。
    宫雪颜被这声音一震，脸色倏然紧绷，“你要干什么？”
    李国宽双手搓着，笑的越发放肆。
    “宫老师，从见到你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正好我也离婚了，不如我们试试！”
    宫雪颜这才恍然意识到刚刚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急忙后撤，让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李署长，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你是宫老师啊！”李国宽志在必得，有的是耐心。
    宫雪颜警告，“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宫家的人，李署长确定要和宫家作对？我怕你会生不如死！”
    李国宽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哈哈大笑了一声。
    “宫老师，恐怕有些事情你想错了，等一会儿我们享受完了，你就是我的人，我相信你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不然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