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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郡兵到来
    为了显示自己镇定自若的领导风范,和毋敛有说有笑的进城回到了官寺以后,张志还先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叫厨房准备了上好酒菜和下令犒赏三军,然后才回到县寺的大堂上,与早就聚集在这里毋敛主要文武商量迎敌大事。
    也是凑巧,这个时候,汉军安插在北面道路上的斥候,正好送来了关于牂柯郡兵的第二道军情急报,报告了牂柯郡兵的具体兵力情况和将领情况——八个屯还不到九百人的兵力,带队的将领则是牂柯郡的中郎将苏鼎。
    牂柯郡派来征讨的兵力数量当然让张志心中窃喜,同时也毫不奇怪郡里为什么会出动如此之少的军队南下讨伐毋敛——牂柯郡地处偏远,人口稀少,钱粮单薄,常规军数量少得可怜,在必须留下部分军队守卫郡治且兰城的情况下,牂柯太守陈粲能够在半个月内出兵八个屯南下征讨毋敛,都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
    在场的毋敛文武也纷纷松了口气,傅恭还笑容有些狰狞的说道:“很好,八个屯的军队,这应该是陈太守能够动用的所有机动军队了,但是他绝对做梦都想不到,才半个月时间,我们就把毋敛军队扩大到了十三个屯以上。”
    “傅将军,恕我提醒一句。”赵全很是小心的说道:“不要大意,我们现在的军队是在兵力方面处于上风,但是士卒几乎都没有接受过训练,装备也很差,郡里的军队却完全相反,他们是常备兵,不但经过长时间的严格训练,作战经验丰富,装备更是比我们好出不知道多少。所以正面交战,我们的十三个屯,还是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打赢郡兵的八个屯。”
    “这我当然知道。”傅恭马上就说道:“我又没说要和郡兵正面打?我们正面打不过,守城总守得住吧?我们现在的粮草又这么充足,还有方便面可以吃,耗都能把郡兵耗走。”
    “粮草的事情,大家不必担心。”张志也赶紧给众人喂了一颗定心丸,说道:“本官可以保证,我们的粮食绝对不会断,那怕是只吃方便面,本官也一定会让你们和毋敛将士吃饱!”
    “明廷,那赶紧给我们天天顿顿都吃方便面吧。”赵全抢着说道:“末将早就巴不得天天拿方便面当饭吃了。”
    众人大笑,张志也笑道:“到了那时候,只怕你会吃得想吐。”
    “不会,绝对不会!那怕是吃一辈子,末将也绝对不会吃腻!”
    赵全的回答让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张志也开怀大笑了一阵后,突然问道:“众位,牂柯郡中郎将苏鼎这个人,你们中间可有人熟悉他?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况?是否英勇善战,治军统兵的本领如何?有没有什么弱点?”
    “明廷,末将之前应召到郡里效力时,曾经在苏鼎帐下效力过一段时间,对他有一定了解。”
    老屯长朱相抢着回答,然而喷吐出来的,却全是一连串不好听的字眼,气鼓鼓的说道:“这个苏鼎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凶狠残暴,见利忘义,抢功吞功,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是一个这辈子恐怕就没干过一件好事的缺德玩意。”
    朱相的话音未落,大堂上已经是哄堂大笑,张志也忍俊不禁,忙问道:“朱将军,究竟是什么情况?听你的意思,这个苏鼎好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岂止是对不起?”朱相的火气益大,说道:“一年多前,在谈指平定夷人叛乱的时候,末将追随牂柯曲将徐未深入不毛之地,追击夷兵超过两百里,牺牲了一百多号兄弟,连徐曲将都战死了,好不容易才砍下聚众叛乱的夷人豪帅首级。苏鼎带着后军躲在后方吃香喝辣的睡女人,不但没冒半点险,还把斩杀夷人豪帅的功劳抢了一个精光,然后又把伤亡过大的责任推给了徐曲将,害得徐曲将的家眷连抚恤都没有拿足。”
    “郡里面就这么由着他胡来?”张志好奇问道。
    “苏鼎的表妹,是我们大汉右将军阎宇的宠妾,阎宇又当过好几年的庲降都督,是我们南中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有这样的后台靠山,郡里面有几个人敢随便得罪他?”
    朱相恨恨回答,又说道:“还有,我们那次缴获到的战利品,也大部分进了苏鼎的腰包,我们这些真正杀敌的将士,还有那些牺牲了的将士家眷,反倒没有分到多少。”
    “好,很好!”张志语出惊人,鼓掌说道:“这样最好,本官喜欢这样的人。”
    “明廷,你喜欢苏鼎这样的人?”朱相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不,我是喜欢这样的敌人。”张志微笑摇头,然后说道:“朱将军,你仔细想一想,这次郡兵前来攻打我们,你是喜欢统兵是苏鼎这样的人,还是喜欢一个赏罚分明、爱兵如子又能和士卒同甘共苦的敌人统帅?你说是爱兵如子的统兵将领好对付,还是苏鼎这样的统兵将领好对付?”
    “明廷说得对,确实是苏鼎这样的无耻匹夫更好对付一些。”朱相明白了张志的意思,然后又说道:“末将敢打赌,这一次苏鼎匹夫绝对又是逼着别人给他冲锋陷阵,然后但凡是有什么战利品,又归他一个人独吞。”
    “这样更好。”张志再次语出惊人,说道:“苏鼎匹夫如果不这么倒行逆施,我们那有希望击溃来敌,大量缴获郡兵带来的军需辎重,尽可能多的招降俘虏郡兵士卒?”
    “明廷,听你口气,这场仗你不想只是全力守城,还打算出城反击?”傅恭吃惊问道。
    “如果能够创造出机会,我们当然要争取出城反击。”
    张志自信而又冷静的说道:“我们现在除了粮食和盐巴以外什么都缺,郡兵长途跋涉三百五十里,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紧缺的武器、弓弩、盔甲、军帐和军械,我们当然要想尽办法多缴获一些过来。另外还有那些郡兵士卒,个个都是装备精良经验丰富,我们每招降俘虏一个过来,都可以当做精兵的种子用,帮着我们的新兵迅速提高战斗力。”
    “话倒是这个道理。”傅恭说道:“但是郡兵毕竟比我们强得多,出城和他们野战实在太过冒险,明廷还请千万把握好分寸,千万别偷鸡不着蚀把米,赔掉了我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本钱。”
    “这点我当然知道。”张志点头,又说道:“总之这场仗和上次毋敛三大姓叛乱一样,我们只能是优先立足于守,而且因为郡兵要比我们强得太多的缘故,我们还必须做好打守城苦战的心理准备。先守住城池,立于不败之地,然后才能考虑出城反击,而且时机如果不够成熟,把握不是太大,我们还绝对不能大意弄险。”
    都知道目前自军只有坚守不出这一个办法,毋敛众文武便一起点头同意,然后户曹马凤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明廷,如果你想招降郡兵士卒的话,那属下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逼着郡里军队的一些士卒投降我们。”
    “马户曹有什么妙计?快说。”张志忙问道。
    “妙计不敢当,只是一个笨法子。”马凤答道:“按照朝廷法度,郡兵是由郡中各县抽调精锐士卒组建,我们毋敛也有很多士卒到了郡里当兵,还有一些人已经当上了基层将领,这次也肯定有许多毋敛籍士兵会跟着郡里的军队南下攻打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这些士卒的家眷老小都抓起来充当人质,逼着他们进城投降我们?”
    “绝对不行!”张志断然拒绝,说道:“本官是为了复兴汉室才起兵复国,是为了大义而战,如何能用这样的龌龊手段逼迫毋敛士卒投降反正?这么做不但很难起到效果,而且就算真的逼着一些毋敛籍士卒投降我们,他们也绝对不会真心为了汉室而战!”
    马凤不敢吭声了,负责人事的毋敛功曹则小心翼翼的说道:“明廷,这样的手段虽然是有点那个,但是并不稀奇,曹魏那边就是实行错役制,让士卒和家眷各居一地,然后以那些士卒的家眷做人质,逼着士卒给曹魏卖命还不敢叛变。”
    “那是曹魏的手段,与我们大汉无关!”张志依然还是摇头,又说道:“传我命令,严格保护毋敛籍郡兵在城里的家眷,不许虐待欺压,更不准拿他们当人质逼着郡里的毋敛籍士兵投降。”
    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后,颇有心机的张志才说出了自己不愿用家眷威胁毋敛籍郡兵的实话,又道:“这一点务必要严格执行,不要忘了,我们手里虽然是掌握着一些毋敛籍郡兵的家眷,但是我们的士卒家眷也有许多住在城外,我们如果拿人质做威胁,郡兵也效仿我们,抓来许多我们的士卒家眷到城下威胁,我们如何应对?”
    还是得张志提醒,毋敛文武才想起自军士卒之中,确实有很多人的家眷住在城外,同样有可能被郡兵抓来当做人质威胁自军士卒,忙一起点头称是,再不敢打毋敛籍郡兵士卒家眷的主意。
    “那就这么定了。”张志宣布道:“传令下去,宣布毋敛全城从今天开始再次进入战备状态,封锁四门不许除了斥候以外的任何人随意出入,从今天开始,城里百姓每人每天发一包方便面改善伙食,普通百姓发只有一包作料的三鲜伊面,我们的将士家眷发三包作料带油的方便面,让我们的将士可以安心守城作战。”
    众人再次答应的时候,张志又在心里盘算道:“那些毋敛籍郡兵的家眷怎么办?要不要额外善待他们?没必要,对敌人的家眷额外善待,只会让人觉得与我为敌才能得到更多好处。还有,能不能用点其他的手段,在这些毋敛籍郡兵的家眷身上,做点什么文章呢?”
    盘算到了这里,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也随之跃入了张志的脑海……
    …………
    和张志估计的一样,受限于这个时代牂柯郡境内的坑爹道路,携带着辎重粮草南下的牂柯郡兵确实行军速度极慢,直到当天天色全黑时,牂柯郡兵才开拔到了毋敛北面的十里处,第二天又慢腾腾的绕过毋敛县城所在的马鞍山,直到上午的巳时过半,才迂回到了适合立营和作战的毋敛城南部平地。
    收到消息,张志当然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毋敛南门城上查看敌情,然后也是凑巧,粗略看清楚郡兵队伍的情况时,郡兵队伍中就有一人打着白旗步行向毋敛南门这边走来,还远远就大叫道:“不要放箭,我是牂柯郡丞薛让,我有重要大事要见你们的张明廷,请张明廷出来答话。”
    吩咐士卒任由薛让越过护城河走到南门城下,张志站出城头拱手行礼,大声表明自己的身份,薛让忙抱拳还礼,又大声说道:“张明廷,在下薛让,牂柯郡丞,奉牂柯太守陈粲之命,特意来向张明廷你呈递一道书信,还有转达几句陈太守的肺腑之言。”
    “薛郡丞请说。”张志答道。
    “张明廷,陈太守亲口说了,对于你拒绝投降这点,他在内心里对你绝对是充满了敬意的!”薛让大声说道:“还有,张明廷,在下薛让在内心深处,对你同样也是充满了敬意,承认你确实是一位大汉忠臣,顶天立地的英雄大丈夫!”
    “但是张明廷,你的决定太不明智了。”薛让又大声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必你十分清楚,炎汉的气数已尽,不但益州全境已经归降了大魏,就连我们大汉的皇帝,也已经投降了大魏,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还要垂死挣扎?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就算你可以不为自己着想,怎么也不替毋敛的无辜百姓想一想?难道你真的忍心为了你的个人愚忠,让毋敛的军民百姓被你牵连,生灵涂炭?”
    “所以张明廷,听陈太守的一句劝,也听在下的一句劝,放弃你的垂死挣扎吧,赶紧顺天应人,带着毋敛军民向我们大魏投降吧!”
    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薛让又亮出了一道书信,大声说道:“张明廷请看,这是陈太守写给你的亲笔书信,陈太守保证,只要你能够迷途知返,悬崖勒马,那么他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在安南将军和大魏朝廷面前尽力为你求情,让你正式出任毋敛县长的职位!生死攸关,天壤之别,还请明廷三思!”
    早就知道会是这套说辞,张志也不奇怪,只是在城上向薛让拱手说道:“薛郡丞,你和陈太守的好意,张某心领了。张志不才,只想请问薛郡丞,郡丞的祖上,是汉人还是魏人?再请问薛郡丞,你的父母尊长,吃的是汉粟还是魏禄?又请问薛郡丞,这么多年以来,大汉朝廷可曾亏待过你?亏待过你的妻子儿女?”
    刚才还振振有辞的薛让马上就哑口无言了,张志略等了片刻,然后又问道:“薛郡丞为何不答?是无法回答,还是无颜回答?”
    薛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神色,然后说道:“张明廷,在下不是来和你纠结这些问题的,在下现在只是问你,可愿迷途知返,开城投降?”
    “为什么不能纠结这些问题?”张志反问,说道:“郡丞你奉命南下的时候,为什么不问一问陈太守?问他身为一郡之尊,汉室臣子,世食汉禄,久受国恩,曹魏逆贼攻破益州,劫持我大汉天子北上洛阳,为什么他不思报效朝廷,不去考虑如何救回主上,反而投降易帜,向曹魏逆贼屈膝称臣,将来他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他的过世先祖?又有何面目去见我们大汉的昭烈皇帝和诸葛丞相?”
    在忠孝节义这方面,薛让当然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过张志,所以薛让依然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和张志纠缠,只能是神情无奈的大声问道:“张明廷,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要执迷不悟?铁了心要为炎汉陪葬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张志回答得既慷慨又激昂,然后又说道:“更何况炎汉还在,未必就没有复兴的机会,本官也未必就一定会死于你们这些叛国逆臣之手!”
    薛让迟疑了一下,然后大声问道:“张明廷,你可知道陈太守还有交代?如果你拒绝投降,那么他就要本官颁布悬赏,取你首级者,赏钱十万,将你生擒活捉者,赏钱二十万!而且即便是你的麾下士卒,只要将你斩首或者生擒,也可以获得这样的赏赐!”
    “无所谓。”张志回答得十分坦然,说道:“薛郡丞如果喜欢,可以现在就向毋敛将士颁布这个悬赏,你是使者,本官绝对不会气急败坏,下令放箭把你射杀。”
    薛让不吭声,只是慢慢的往后退,然后还是在退过了护城河,拉开了和城墙的距离,薛让才突然大声喊道:“城上的毋敛军民百姓听着,大魏牂柯郡太守钧令,毋敛县长张志违抗令旨,聚众反叛,罪在不赦!有取得张志首级者,赏钱十万!有生擒张志献降者,赏钱二十万!”
    兑现诺言,张志纹丝不动,城墙上的汉军将士也纹丝不动,相反倒是薛让下意识的又退后了两步,生怕张志出尔反尔下令放箭,然后还是在看到城上毫无动静后,薛让才又大声吼道:“毋敛的将士们,听清楚了没有?现在拿下张志投降,郡里不但不会追究你们的反叛之罪,还会给你们重赏!你们还在楞着干什么?难道你们真的想和张志一样顽抗到底,与毋敛全城玉石具焚?!”
    城上的汉军将士还是毫无动静,许多人还面带不屑,都在心里说道:“你当乃翁是傻子?把张县长拿下交给了你,我们上那里找方便面吃去?你们破了城,能把缴获到的方便面分给我们多少?想让我们投降,可以,等我们先把好吃的方便面吃完了再考虑。”
    见此情景,原本还以为毋敛军民肯定会出现无数动摇者的薛让当然是茫然愕然,不明白毋敛军心为何如此坚定?而更让薛让吃惊的还在后面,张志旁边的傅恭还跳了出来振臂高呼,“明廷放心,我等誓死追随明廷起兵复国,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誓死追随明廷!”赵全和张咎等毋敛文武也一起大喊。
    “誓死追随明廷!”许多的汉军将士也跟着呐喊了起来。
    薛让更加张大了嘴,然后还是在确认自己的劝降鼓动不可能取得成功后,薛让才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满腹不解的回到了远处的郡兵队伍中,辅佐苏鼎统兵南下的牂柯曲将吴麻也立即迎了上来,问道:“郡丞,怎么样?劝动张志那个书呆子没有?”
    “那个张志不是书呆子。”薛让苦笑着回答道:“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但听不进半句劝,相反还拿忠孝节义把我驳得哑口无言。看来这一次,只能是打了。”
    “打最好。”骑着马上郡兵主帅苏鼎开口,狞笑着说道:“本将军还巴不得他张志小儿执迷不悟,自寻死路,这样本将军才可以顺理成章的取下他的首级,向我们大魏朝廷表示忠心。”
    知道苏鼎是在想乘机大捞一把的薛让不吭声,吴麻却是面露痛苦,无奈叹息道:“可怜我的毋敛同乡们,这一次算是被张志这个书呆子给害苦了。”
    “说得对。”苏鼎笑得更加狰狞,“一切都是张志小儿的罪过,把他拿下后,本将军一定要把他剥皮抽筋,斧劈刀……,咦,城里怎么出来人了?难道张志小儿怕了,想来和我们谈判投降条件?”
    听到这话,薛让和吴麻当然是赶紧扭头去看毋敛的南门方向,见城门稍微打开,走出了一名手打白旗的使者后,薛让忙向苏鼎说道:“苏将军,请让毋敛使者过来说话,看看他是不是谈判投降的。战火一开,生灵涂炭,这一场仗,我们能不打,还是最好不要打。”
    “麻烦。”苏鼎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吩咐道:“去几个人,把那个逆贼使者带过来,看看他是想说什么。”
    不一刻,毋敛使者被领到苏鼎等人的面前,先是表明身份说自己是毋敛集曹莫声,然后向苏鼎说道:“苏将军,薛郡丞,在下是奉命来和交涉一件重要大事的。我们张明廷知道,在将军你的军队之中,有着一些毋敛本地士兵,他们的一些家眷,还正好就住在毋敛城里……。”
    莫声的话还没有说完,牂柯郡的曲将吴麻就已经脸色大变,还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双手揪住了莫声的衣领吼道:“你们想把我的家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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