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沫挂了电话,把房门的锁开了,手机直接扔在了床上,然后拿着睡裙去了浴室。
几秒之后,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二十几分钟后,男人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她顶着湿润润只是草草擦了几下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季雨沫看到他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越过他径直去了更衣室。
跟在萧陌寒身后进来的欢姐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先生,是让医生上来还是让太太下去?”
萧陌寒眉心微蹙,抿着薄唇,看着季雨沫已经进了更衣室,低声吩咐了一句,“先去拿一块干毛巾来。”
“好的,先生。”
季雨沫换了一身中规中矩的裤装睡衣,丝质的面料,青草色,衬得她愈发的肤若凝脂,皮肤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刚才拿着睡裙去换的时候,她忘了一会有医生过来,走出来看到他和欢姐才想起来,于是便去换了。
萧陌寒拿着毛巾走到她身前,“晚上有些冷,容易着凉。”
她闭着眼睛任他擦着那一头湿润润的长发,直到擦得半干他满意了才把毛巾递给欢姐。
“让医生上来吧。”
季雨沫全程安静地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眸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创口贴,觉得他这会这么温柔地帮她擦头发,真是前后不一地有些讽刺。
她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到来的医生时微微有些惊讶,居然是张洲洋。
上一次她发烧住院时的主治医生,也是萧陌寒母亲的主治医生。
不过即便是心里诧异,她脸上也没有显露出分毫。
张洲洋拎着个药箱子走到她面前,眯了眯眼睛,上下地打量了她一眼,“看上去也没伤口啊,哪里受伤了,还要我这么大老远地特地跑过来一趟。”
季雨沫撇了撇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指。
嗯,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伤。
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朝着萧陌寒翻了个白眼,“我说姓萧的,你是觉得我闲得慌吗?就手指受伤了,你好意思兴师动众让我来一趟吗!”
嘴上这么吐槽着,他动作倒是没停,果断地就撕开了她手上的创口贴,仔细检查她的伤口。
他撕扯的动作太快,季雨沫下意识地“嘶”了一声,马上引来萧陌寒冷冷的一瞥。
“看什么看,有伤口肯定会疼,这么点小伤口就心疼了?啧啧……受不了。”
张洲洋一边吐槽,一边从药箱里拿出棉签和消毒药水,“忍一下,先消毒,可能会有点疼。”
“没事。”
季雨沫扯着嘴角回了一句,刚才是事发突然她才痛呼一声,一般情况下她是比较能忍痛的,不会再出声了。
消毒水冲洗伤口一般都会疼一下,她皱了皱眉也就忍了过去。
倒是一边站着的萧陌寒见她皱着眉,脸色也有些苍白,马上冷声道:“你小心些。”
“怎么着,还怀疑我的专业素养,萧大总裁,你行你来!”
张洲洋直接拿着消毒药水杵到他面前,一副得瑟的模样,却换来冷刀子一枚。
他默默地收回了药水,又找了干净的纱布重新把伤口包扎了起来,低声嘱咐道:“伤口不要碰水,我留一盒消炎药给你,一天吃一粒,三四天伤口就会愈合了。”
“好的,谢谢张医生。”
“客气什么,你都跟这个家伙结婚了,都是自己人,就甭跟我客气了。”
季雨沫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萧陌寒一眼,无甚表情地勾了下唇,什么都没说。
张洲洋看她表情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联想到她的伤口,还有之前的电话,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他一把将萧陌寒拉到一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问:“你该不会刚才看到她出血就走开了吧?”
萧陌寒沉着脸,一言不发。
但是就是这个表情,就更坐实了他的猜测。
女人都是太敏感的生物,受伤的时候,哪怕再小的伤,都希望第一时间得到关心安慰和爱护,这个时候男人扭头就走,对女人来说,无疑就是最大的伤害。
他无言地看了萧陌寒一眼,又看了一眼季雨沫,幽幽地叹了一口重气。
这不是摆明了就弄出误会闹矛盾了吗。
难怪从进来开始,他就觉得气氛那么古怪呢!
“小沫,不介意我叫你小沫吧?”张洲洋把消炎药放出来递给她,再盖上药箱,视线直接落在季雨沫脸上,“今天这件事我有必要替陌寒跟你解释一下,他除了有洁癖,还……痛痛痛,放手,萧陌寒你发什么神经呢!”
他的话还么说完,就重重地挨了萧陌寒一拳,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萧陌寒一双冷眸瞪着他,只吐出两个字,“闭嘴!”
“唉,你这个混蛋,我好心帮你解释,你还给我动手了,你瞧我不敢还手是吧!”
张洲洋直接暴起,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混蛋朋友呢。
萧陌寒脸上布满了阴鸷,二话没说,拽着他就往外走。
“你给我放手,你就成心不让我说,想叫小沫一直误会是吧。好,算我多管闲事,你就等着人家误会你一辈子好了!”
张洲洋拎着药箱就走,一脸的气愤,也没顾上跟季雨沫再说什么,直接就走出了卧室。
季雨沫一直静静在沙发上坐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就那样直勾勾地瞧着萧陌寒,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你自己不愿解释,连别人的解释也要阻止,萧陌寒,你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愿跟我说,是吗?我告诉你,我也不稀罕听你的解释,手是我自己的,割破了是我活该,你在意不在意,我根本不在乎!”
她冷着脸说完,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越过他身边就往床边走去。
掀开被子上床,直接从头盖到尾,她不想再看见萧陌寒那张脸,一秒钟都不想。
萧陌寒看着她,眸底像是镀着一层浓浓的黑雾,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胸口突然窜起了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迅速不可抑制地蔓延开。
他的手落在裤袋里,狭长的眸眯着,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床上那微微隆起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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