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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
    听他没有一口拒绝,南斯骞心里顺畅了点,多请两天假吧。他说:你们那个教授,总不会婚假都不请给吧?
    苏淳那边短暂的失了声。
    南斯骞在漆黑的夜深里躺在床上,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所有想要照进来的光。
    他换了只手拿手机,等着里面传出声音。
    好啊。苏淳终于说。
    南斯骞的心尘埃落定,整个人兴奋的往上一弹。
    苏淳听见动静,忍不住笑出声:求婚太简陋了,戒指都没有,我要挑理了。
    南斯骞的笑意压不住,声调都隐隐拔高:我选的款怕你不喜欢,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选!
    南斯骞开始着手选戒指,但是俩人的时间总也对不上,之前提过的去苏淳家拜访也没了后话,眼看着天气更加灼热,南斯骞心里也跟着燥起来。
    要不是多次通过陈廷跟苏淳新室友尚小泽打听,都说他确实很忙,夏至秋好多个比赛都要准备,除此外还要参加几个舞蹈节的活动,南斯骞说什么也得飞过去一趟看一看才放心。
    六月初,s大舞蹈学院举办毕业演出,这时间刚好和苏淳比赛的时间重合,因此他不能赶回来。
    李想特地给南斯骞打了个电话,邀请他去看演出。
    因为苏淳不在,南斯骞婉拒了。
    李想当时并未多说,毕业演出前一天又打电话来邀,态度热切非常。
    南斯骞叹了口气,苏淳不在,我也没认识的人,真不去了。
    李想说:认识我呀,你好歹是我的大股东,这话多见外呀。
    南斯骞一直念着给他投资的事情,顺着问道:筹备的怎么样了,半年都要过去了,搞个预算这么难?
    李想顿了一下,才提醒道:预算之前给你了啊,你让苏淳拿的。
    沉默的人变成了南斯骞。
    但这只是很短暂的瞬间,他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情绪,只带着微微的疑惑问:什么时候?
    有钱人的世界说不准,这么一大笔资金的流动竟也能忘记。
    南斯骞又问:预算多少来着?
    李想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记录,报了个数,然后说:现在已经开始试营业招生了,这月开始,每月的流水我月底发给你,或者给你送过去。
    这里头绝对有事,还肯定跟苏淳脱不开关系。
    这狗子不知道背着自己干了些什么,南斯骞心里记了他一笔。
    你真忘啦?李想说:我报了预算之后,你让苏淳把钱打给我的,还让他转告我,好好干,不够还有。
    南斯骞毫无察觉的咬了咬牙。
    啊,他慢吞吞的说: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我昨晚喝的有点多。
    李想松了口气,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工作室看看?
    有时间吧。南斯骞说。
    挂断电话,南斯骞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转了一会儿。
    这个时间苏淳那里正是凌晨两点多。而此刻这里天光刺眼,温度适宜,明净的玻璃上清晰的倒映出站在窗边的身影。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南斯骞一个人,他抱臂站在窗前,深呼吸几次,压下了立刻打电话过去的冲动。
    他担心吵醒正在熟睡的人。
    难怪上次去找他,吃顿牛排都要感叹贵、还想省那几个月的房租钱、直播也开的频繁起来。
    看来是闷不吭声截大胡,把全部身家都压了出去。
    苏淳早晨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被开机界面上明晃晃的一条转账消息给惊的瞌睡全无。
    他点开详细信息,数了两遍后头数字跟着的零。再看转账人:南斯骞。
    第55章
    苏淳立刻把电话打了过去。
    南斯骞挂断, 然后拨了视频过来。
    刚一接通,苏淳就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南斯骞穿着衬衫没系领带,这会儿正开着车跑在路上。
    他盯着前方路况, 没说话。
    苏淳说:要不等你到了家在说。
    不用, 南斯骞说:给你时间思考,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苏淳把所有的日子想过一遍, 没想起今天有什么特别来。
    南斯骞语调略提, 一股兴师问罪的态度:提醒你一下, 不是什么好事。
    苏淳屏息不敢立刻接话, 绞尽脑汁的想。
    南斯骞叫前面的车流堵的心烦意乱, 又被苏淳这个不开窍的气的呼吸不畅。
    苏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慢吞吞的试探着说:要不你提示我一点。
    南斯骞瞪了他一眼。
    苏淳干巴巴道:我一没出轨劈腿,二有道德懂礼貌, 也从没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也没瞒着你搞事情
    南斯骞打断他:没瞒着我?
    苏淳一顿,看表情有些懵。
    这要不是他演技超群, 就是他根本没拿这件事当回事。
    南斯骞声调降了一半下去,恢复往常那种稳重从容:就是,李想工作室那事, 听说你打着我的旗号, 给截胡了?
    苏淳眨眨眼, 松了口气。
    这个啊。他一脸的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你那会儿正追我呢,这要是没追上,你再跟李想把钱要回来,这不是要逼他跳楼嘛。
    南斯骞哽了半晌,才哼声道:我是那种人吗?
    当时不了解, 你还撞人家车呢,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苏淳:当然现在了解了,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人。
    南斯骞叫他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磨没了脾气。
    刚刚决心要狠骂一顿的话也说不出口。
    苏淳起床开始洗漱:回去我给你赔罪。
    他解释的倒是轻巧合理,态度也端正,但南斯骞又不想这么轻轻放过。
    正琢磨办法,苏淳那边又轻轻巧巧的说:我爸
    南斯骞耳朵竖起来去听。
    苏淳开始刷牙,声音断续含糊不清:跟我爸商量好了,这次回去就双方父母坐一块吃个饭,聊聊天,没问题就安排出国领证办婚礼的事了。最好是春天或者秋天,温度比较舒适。
    这句话带来的欣喜感,把所有的不爽都冲散了。
    南斯骞把质问的话抛诸脑后,追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下周比完赛,有四天假。苏淳说:我再多请两天,一共是六天。
    南斯骞立刻要求道:去挑戒指,不能再拖了。
    好。苏淳也答应的很干脆,他洗完脸,那种年轻独有的蓬勃生机就显现出来,有些像田野里浓重的春色。
    南斯骞高兴了一会儿,短暂的把李想的事情扔掉,挑着重点问:你爸人怎么样?一起吃饭,有危险吗?
    应该没有,不会拿开水瓶子砸人。苏淳忍不住笑起来:他比较能喝,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了。
    苏淳收拾好准备出门,南斯骞也到了家,他坐在车上看着苏淳没动。
    苏淳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想挂电话,想了想说:一会儿把钱给你转回去。
    不用,你拿着吧。南斯骞说:花着我的钱,以后再住着你装修的房,踏实。
    苏淳笑了笑:那我以后每个月给你发零花钱,多少够用啊?
    南斯骞没敢要太多,估摸着说:十万以内,你看着给。
    一个月十万,我得给你发三十年才能发完。
    南斯骞改了主意:我比较居家,不太爱花钱,一个月五万就够了。他坐在黑下来的车内,仰望着近处的高楼暖灯,发六十年,我们就□□十岁了,死的及时还行,要是一不小心再多活几年,该不够了,买墓地的钱都没了。
    放心吧。苏淳说:买墓地的钱我出了。
    南斯骞噗嗤一声笑出声。
    小区里遛弯的人们多了起来,抬头能看到的灯光更多了,入目所及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
    南斯骞能看到一起吃饭的家人、跑个不停的孩子、在阳台晾衣服的夫妻,还有年迈正往下张望的老人。
    心中酸涩涌上心头,南斯骞深吸一口气,说:挂了,你去忙吧。
    苏淳没挂。
    南斯骞那边的天色太重了,透过屏幕快要看不清。
    他两步走进卧室,背对着正强的晨光,仔细的辨认南斯骞的表情。
    南斯骞沉默了下去,而他近乎慌张的打开了订票软件。
    苏淳?南斯骞说:再不去上课你要迟到了。
    他收敛好情绪,把手机朝上举了举,借着路灯的光重新出现在屏幕里。
    苏淳抿了抿唇。
    南斯骞轻轻笑了笑,我挂了。
    飞机票我改好了,今天晚上回去找你。苏淳说:后天直接从北京飞莫斯科去比赛。
    比赛当然很重要,但是如果要跟南医生比的话,当然还是南医生更重要。
    南医生比什么都重要。
    南斯骞诧异了一下,忙说:别来回跑了,到时候影响发挥。
    不会,苏淳轻松的说:只要你克制住自己,别让我两天时候都在床上度过,那就没问题。
    我克制不住。南斯骞说完,把语气稍作缓和,才道:反正你别回来,到时候被你妈妈知道,该说我耽误你学习了。
    最多说我,不可能说你,她不是那种人。
    那也不行,印象不好。南斯骞执意不松口:马上就要去你家了,这节骨眼上你别添乱,老老实实做你该做的事。
    苏淳抿了抿唇,不答话。
    南斯骞其实很想他。
    但是之前给他的经验和教训都告诉他,爱不能一下子太满,要细水长流。
    短暂的伤感过后,理智重新占领了思潮。
    他违心的拒绝了跟情人相见的机会,继续哄道:比赛也就是下周,不差这三五天的。
    苏淳定定盯着他,几秒后偏开视线。
    好吧。他低声说:听你的。
    南斯骞松了口气,紧接着就被更大的思念淹没了。
    你该去上课了。他的嗓子有些低哑,眼睫下的阴影似乎也变长了,快去吧,别迟到。
    苏淳又盯他片刻,眼中神情变幻多次,最终张嘴道:好。
    第二天,南斯骞起的很早,他昨夜睡得不好,因此没什么精神。
    他到公司后先给定好的一家珠宝商打电话约好时间,然后开始斟酌整理下个月送药监局定价的几类药品。
    忙活一个小时不到,门被敲响了,年轻的实习秘书柔声说:南总,雷霆器械的人到了。
    南斯骞点点头,把笔记本随手一合抄在手里,起身朝着会议室走去。
    陈廷穿着难得一见的西裤衬衫坐在会客厅内,看背影还算正经,再一看那姿势还有百无聊赖的表情立刻原形毕露,露出一股子纨绔味儿来。
    南斯骞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坐下来,轻触屏幕说:接口单子给我。
    陈廷旁边站着的人要从文件包里拿东西,陈廷一摆手,对南斯骞身后的秘书说:叫你们付经理过来。
    秘书犹豫的看着南斯骞。
    陈廷也看着南斯骞,靠着椅背说:让他们去谈呗,咱哥俩儿喝喝茶、聊聊天。
    喝茶聊天有的是时间。南斯骞不为所动,视线锐利的盯着他,声音也带上了压迫感:赶紧着。
    陈廷哽了几秒,认怂了,行,来,我来,他一手拽过单子,递到南斯骞手里:给您过目。
    南斯骞倒是一点火气都没有,认真看了一会儿还挑着问有疑问的地方:三十九号提价零点二个百分点,为什么提?
    陈廷一脸大哥你不会来真的吧就零点二个百分点你还要问你还是我亲哥吗?看着他。然而南斯骞连眉梢都没动一下,显然就是来真的。
    陈廷无奈只能看向身后的人,那人上前半步说:之前的对接口三年合同到期,这是市场部新定的价,四月十一日三方会议的时候也提到过,通过了的。
    南斯骞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看,又指着一处说:之前说的是有溢价和缩水,但是目前看来溢价不少,该缩水的却还是原价。
    陈廷又扭头去看那人,南斯骞忍不住点了点桌子:你过来谈事,一问三不知,提前也不了解一下吗?
    陈廷心说我还以为就是走个过场,谁能想到还得真枪实弹的来啊!
    南斯骞一看他的表情就叹了口气,摆手道:算了,人走,单子留下审核。
    他把单子搁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然后合上薄薄一层屏幕,把东西压在了中央。
    陈廷见状又高兴起来,把除南斯骞以外的人都赶出去,才兴致勃勃的问:哥,听说你跟苏淳要去领证啊?
    南斯骞把单子重新抽出来看,头也不抬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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