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竹下来围着车走了一圈,又打开车前盖检查,看不出出了什么问题,看样子只能打电话叫车行过来拖回去修了。
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其实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赶在这种高峰期时候能顺利叫到车比中奖还稀罕。
“清竹。”
宋清竹听到耳熟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江璟之。
“你怎么在这儿?”她笑着问道。
“家里老人的药用完了,我过来重新拿一点。”江璟之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有点急事,咱们回头再聊。”时间真的快不够用了,宋清竹拿着手机一边打车,一边往外跑,想着能不能在马路上碰到出租车。
“等等!”江璟之叫住她,指了指自己的车,“我看你在这里有一会儿了,是不是车坏了?需要帮忙吗?或者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宋清竹想了想,眼下这种情况,让他帮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求之不得,那就麻烦送我一程吧。”她对江璟之好感爆棚,觉得他像体贴的大哥,算是欠下这个人情,等以后再还。
江璟之的车是外观低调,内里却十分舒适,坐起来跟宋清竹那辆大众平价车简直是天壤之别。
“要去哪儿?”江璟之问道,脸上一直都挂着温暖的笑容。
“容苑,就是江景路上那个。”
“容苑”便是现在容君初所住的宅子的名字,那座宅子原本属于一个颇有些名气的人物,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原主人去了国外发展,容君初买下来后改名为“容苑”。
江璟之眉头微微一簇,觉得这个地名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恍然,随即有些不解地问道,“大晚上你去那儿做什么?”
宋清竹顿了顿,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嘴角扯了扯,确实,她一个年轻小姑娘没钱没势的,大晚上去容苑,的确很容易被人误会。
“我是医生,当然是去给病人看病的。”她认真回道。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江璟之面带窘迫之色,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那话他是脱口而出,现在想想,他是没资格,也不适合问的。
车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默,江璟之心中越发不安。
“那个,学医很辛苦吧?”过了片刻,江璟之缓缓开口,试图缓解尴尬。
“还好,我倒是没觉得有多难。”宋清竹说道。
她说的是实话。学医对别人来说或许很辛苦,可是对她来说,却十分有乐趣,用她师父的话说,她天赋很高,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见她还愿意跟自己聊,江璟之松了口气,她没生气就好。不知为何,他十分不想惹她不开心。
“很早以前我外公就希望我学医,只是我对学医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固执得很,家人也拿我没办法。前几天外公晕倒了,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外公还提起当年填志愿的事情,我听了心中倒是有些后悔。”
江璟之淡笑着说道,丝毫没有说出自己囧事的羞赧。
宋清竹淡淡一笑,眸光中带着丝丝羡慕,这些家庭琐事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你外公是想要你常去陪他吧。”宋清竹说道。
“这个真不是,他经常抱怨我没有慧根,要是……”江璟之话说一半,硬生生哽在喉中,眼底浮现一丝伤痛,但又很快平复掉。
“要是什么?”她追问道。
“没什么,我想说的是要是去得频繁了,外公就会嫌我烦,会直接关门睡午觉。”江璟之岔开话题。
“他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宋清竹联想到前些日子遇到的国画大师慕老爷子,那行事作风倒跟他外公有的一拼。老小孩老小孩,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是很有趣。”江璟之想起外公,哭笑不得。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恢复了活泼轻松,两个人说说笑笑,没过多久就到了容苑。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宋清竹看了下腕上的手环,还有五分钟,时间刚刚好。
“好。”江璟之应道,目送着她进去,直到看不到了才驱车离开。
宋清竹背着小包跑进容苑,并不知此时此刻,容君初正坐在书房里看着监控显示屏。
林祐站在他身边,小心觑着容君初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明白宋清竹怎么会跟江璟之在一起。
宋清竹昨天跟师父讨教,重新调整了诊治方案,加入了熏蒸法。
容管家按照宋清竹说的方法准备了大木桶,把药都配好了放在桶里,木桶下面有加热设备,水温会不断升高,保证药效有效挥发。
一切准备就绪,容管家刚要帮容君初脱衣服,就有人在外面敲门。
“容管家,我的书找不到了,你快帮我找找,我还要做功课呢!”容景辰在外面嚷。
宋清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个理由也是绝了,那小子可是动动手就能让宋氏系统瘫痪的大黑客,还能找不到书?
企图让她跟容君初在一起,支开容管家的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
“去吧。”容君初对容管家开口道。
纳尼?宋清竹差点跳脚,这么蹩脚的理由别说容君初没看出来。
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自己给他脱衣服再抱进木桶里?
只想想那画面,她就已经大脑充血,双颊泛热。
“那叫林祐来帮忙吧。”宋清竹赶紧开口,待会儿房间就留下他们两个人了,好尴尬。
容管家转过头笑着对她说道,“林祐去把车开去保养了,没在。”
宋清竹只觉得头上咔咔咔三道闪电劈下来,脑子里疯狂想着还有什么理由能拿来用。
“宋小姐,辛苦你了。”容管家站起来,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别,她不想在这里辛苦,谁来救救她?
看着容管家毫不犹豫地离开,然后把门关上,宋清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开始吧。”容君初坐在轮椅上,稳如泰山,一点自己动手脱衣服的意思都没有。
“那个,你先把衣服脱下来。”宋清竹说道,他一定是故意的,泡澡要脱衣服小孩子都知道,他在那里装什么懵懂少年。
“你来。”容君初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不再是寡淡,多了几分命令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