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思紧张地攥紧了双手,眼角的泪痕都不及抹掉,道:“那、怎么才能让太子配合?我现在该怎么做?”
莺儿说道:“太子这几日不来找二小姐,想必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但是太子不来,小姐可以去找太子啊!”
“小姐不是给太子绣了一只荷包吗?不如就今天送去,左右老爷都是不同意的,反正这打都挨了,索性就一错到底!”
“说不定太子看到二小姐这般可怜模样,一时心软,就让您留下了呢!”
莺儿话说着,云思思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灼烫的脸,思绪也变得明朗起来。
她快速拉过莺儿,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两人便从后院溜出去了。
云昭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的,所以也就没有让人看着,两个人轻而易举地就出了门,直奔了太子府。
凤锦宸正百无聊赖地斜倚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云小瑶送他的那只荷包。
想着今晚的家宴上,怎么样让云小瑶把那个人情偿还一下,不然时间长了,他怕这丫头赖账。
还有,他得想办法讨好一下长公主,好问出凤千城的身子究竟如何了,最好的是能让说服她跟自己联手,得尽快把人除掉。
不然万一哪一天,那丫头和他假戏真做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凤锦宸正琢磨着这些,门外有人来报,二小姐云思思来了。
他手上动作一顿,将荷包收进了前襟,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命人把云思思带了进来。
这两天都在想着云小瑶了,倒是把她忘了。
“思思见过太子!”云思思长相甜美,声音清脆,如果不刻意地跟云小瑶相比,容貌也是上等的。
只是眼下,她半边脸涨红,赫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凤锦宸脸上笑容一凝,忙起身走近,将人揽进了怀里关切道:“你的脸怎么了?谁敢打你?”
云思思抬眼看他,眼睛里的泪水就出来了,我见犹怜的模样惹得人一阵心疼,“太子哥哥,思思……”
“别哭,跟本宫说,本宫替你作主!”凤锦宸拉着她回到榻边坐下。
云思思按着莺儿所说,欲言又止道:“今日罗公公前来……”
她简短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期间有意把自己对凤锦宸的情义渲染了一番,听得凤锦宸更是心疼。
此时屋里没有旁人,云思思算好时机,把自己绣好的荷包拿了出来,甜香扑鼻,凤锦宸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赞道:“你身上有股甜甜的味道!”
云思思紧张得手心冒汗,低垂了眼眸说道:“是吗?太子哥哥闻错了吧?”
“本宫鼻子好使着呢!”凤锦宸凑到她耳边低声语道。
两个人各怀心思,凤锦宸如何能看不出她此来何意。
不过这样也好,早晚之事罢了,且让她先定下心来,同时也借此让云小瑶那丫头着急一下。
想到此,凤锦宸将人按在了榻上……
两刻钟后,屋子里传出一阵噼啪摔东西的声音,以及云思思的惊叫。
外边的人想冲进去,临门一脚时,被辛霸拦了下来。
屋里,凤锦宸将云思思的衣服狠狠地摔在了她脸上,压低了声音怒斥道:“废物!”
云思思瑟缩在榻上一角,紧紧揪着自己破碎的衣衫,吓得花容失色道:“太子殿下别、别生气,思思可以再试试……”
“滚!”凤锦宸没容她说完,咬着后槽牙厉声低叱道。
云思思看着地上被撕碎的衣服,眼泪都快出来了。
若非她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今日怕是就走不出这屋子了。
凤锦宸从柜子给自己拿了套新衣,边穿边说道:“今日之事,你胆敢说出去半句,就等着将军府给你陪葬吧!”
“思思不会说的。”这种事情,云思思怎么可能去说。
凤锦宸也笃定了她不敢说,起身要往外走时,目光落到了掉在地上的那个荷包上,他弯腰捡了起来,复又揣进了怀里。
他什么也没说,可云思思看得真切,那个荷包上绣了一条黄金蟒,而她给的荷包则绣的是鸳鸯,并且她新绣的那只还没来得及给呢,所以、被凤锦宸如此小心揣进怀里的,又是谁给的?
云思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都凉了半截。
凤锦宸没再回来,只是命人送了套衣服进来。
丫鬟莺儿跑进来伺候她穿了衣,主仆二人匆忙着离开了太子府。
回去的路上,云思思越想越委屈。这件事怎么能怪她?而且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太子竟然……
莺儿看她手里的帕子都快撕扯烂了,实在忍不住又问道:“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太子惹了呀?这、多好的机会,怎么会这样?”
“你别问了。”云思思脑子发热,心里一团糟。
她百思不得解中,习惯性地就想到了云小瑶。便是犹如黑夜里遇到一丝光亮,她心思转了转说道:“莺儿,你先回去帮我看看爹爹气消了没,我、避一避去!”
“这……”莺儿踌躇片刻道:“那好吧,那小姐你自己小心点!”
莺儿下了马车,云思思即刻让车夫调转马头去了亲王府。
尽管她心中忐忑,到了王府门口时,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让人通禀去了。
正值午时,云小瑶正在花厅陪着凤千城用膳,听闻下人说云思思来了,她含了一嘴的肉花蹙眉道:“她来干嘛?不会是蹭饭来了吧?”
小蛮在旁边帮腔道:“肯定是,小姐,要不要我把她轰走?”
凤羽挑眉看她,讶异道:“小蛮,她可是你们将军府的二小姐,你轰她走?你确定?”
小蛮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道:“又不是没轰过!”
凤羽给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还挺厉害的!”
没见过谁家丫鬟敢轰主子的,这蛮丫头也是仆随主了!
云小瑶没让她把人轰走,反而给请了进来,还很热情地邀她坐下用膳。
云思思哪里有哪个心思?换句话说,即便她有,看到凤千城也在桌上,她怎么敢坐?
支支吾吾半天,她才局促地揪着衣角小声说道:“姐姐,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