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晟眯眼看着这个女人,他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像英姿飒爽的女侠,风风火火地冲到百里翰面前,劈手给了他一耳光。
那个时候的她,很耀眼,就像火焰一样,充满了寄情,可是现在,她伤心欲绝,抑制着自己的心痛,这种强烈的对比,让邵天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她猝不及防,怀里抱着的纸盒掉到了地上,她泪水朦胧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挺拔的陌生男人。
她声音带着哭腔,质问着,“你干什么啊?”
邵天晟眉头一蹙,沉声道,“叶思琪,拿出你的气势,对着那一对狗男女甩出你的巴掌!”
她的眼泪滚滚而下,就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着,“你放开我,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根本不认识你!”
邵天晟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冷冷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叶思琪,你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你,你这个笨蛋,与其在这里痛哭流涕,为什么不冲上前去质问你的老公?”
“我不要你管,你放开我……”叶思琪用力挣扎着,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停止流淌,愤怒地踢打着邵天晟,“我让你放手——”
邵天晟并没有放手,双手像铁钳一样,将她的肩膀紧紧控制着,她的拳打脚踢在他眼里,就像花拳绣腿一般,毫无伤害力。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挑了挑眉,“很好,这才是你,叶思琪,还是这个模样的你看起来更顺眼。”
“疯子——”叶思琪正值伤心,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抓着,听他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怒火燃烧,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邵天晟笑了一声,“要不要我陪你喝酒?”
叶思琪奋力挣扎的动作突然僵住,暂时忘却的伤心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她缓缓地放弃挣扎,淡淡道,“不必了,我该回去了。”
邵天晟放开她的肩膀,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比如说,感情上的问题,我很乐意帮你。”
叶思琪没有接名片,而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先生,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已婚妇女了吗?你这种搭讪方式对我来说,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邵天晟讥诮地笑,“这位太太,你痛哭流涕,最丑陋的一面,我已经全程观摩了,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感兴趣?”
叶思琪有了一瞬的尴尬,她用纸巾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恶狠狠道,“既然不是搭讪,为什么帮我?”
邵天晟强硬地将名片塞到她的手中,挑了挑眉,“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百里翰的朋友,你是夏冬的朋友,我们算是间接的朋友,你就当我一时善心大发,想做好事积德。”
叶思琪眉头皱了起来,认真打量他,突然觉得他有些面熟,再仔细一想,自己果然见过他。
她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抬手看了看他的名片,这张名片做得也太别致了一些,上面没有头衔和称谓,只有一个人名和一个电话号码。
邵天晟。他的名字。
邵天晟轻笑,“一般的人,我可不会将名片给他,你应该为自己的好运感到庆幸。”
叶思琪嘴角抽了抽,“我感谢您。”
她拿了手袋,将名片放了进去,说道,“我走了。”
邵天晟指了指背后,“你不想再看看他们还会做点什么?”
叶思琪身体一僵,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不用了。”
“也好,有问题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免费做你的婚姻专家。”邵天晟脸上露出陈恳的笑容,这对他来说,可真是太不容易了,难得有他肯认真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叶思琪随意地挥了挥手,她不觉得自己会找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男人咨询什么婚姻问题。
她不敢再看后面的包厢,拿着手袋匆匆离开魅色。
邵天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叶思琪坐在汽车上,看着灯红酒绿的街头,心里的苦楚无人可诉,以前,碰到什么问题,她还可以找夏冬,可是现在夏冬出了国,她发现竟然没有人可以倾听她的辛酸苦涩。
叶思琪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汽车,她有种冲动,想要一醉方休。可是她太过理智了,思考的事情太多了,诸如喝醉了之后,她该怎么回家?她要怎么向林希豪解释?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抹去眼角伤心的泪水,她一脚踩在了油门上,往回家的方向行驶。
在小区的超市里面,她买了一提啤酒,她和林希豪都不怎么喝酒,家里连一滴酒都没有。
叶思琪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罐啤酒,咕嘟咕嘟地往嘴巴里面灌,刚喝完两罐,她就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希豪打开客厅的门,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只见老婆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脚边扔了两个空酒罐,旁边还放着一提啤酒。
他眉头深锁,弯腰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她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攀附在他身上,低声呢喃着,“老公……你不要扔下我……”
林希豪身体一僵,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住,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老婆,我不会扔下你,永远都不会。”
她就像听到他的承诺一般,安心地趴在他怀里,呼呼入睡。
林希豪想将她放到床尚,但是她双手抓得太紧,为了不吵醒她,他外套都没有脱,直接跟着她躺了下去,他踹了脚上的鞋子,扯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叶思琪半夜想上厕所,迷迷糊糊地挣扎着爬起来,林希豪惊醒了,打开床头灯,“老婆,怎么了?”
叶思琪酒还没醒,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嘟着嘴道,“老公,我想上厕所。”
“我扶你过去。”林希豪下床,将她从床尚搀扶下来,她走路踉跄,好几次都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