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我值班的是舒悦,林逸这个贪财的还要在这儿待着,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规矩,卖出一幅画可以拿提成的,从昨天开始画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买了,所以他舍不得走了,被周天远给拖着往外走:昨天就说好了,今天去玩的!
我也朝他挥手:赶紧去玩吧,不差一天。
林逸呸了我一声:不差一天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知道你就是要跟我抢业绩!你这样就过分了啊
周天远把他拖走了。
不过林逸说的对,自他走了后,我的业绩就比他高了,我在下午的时候卖出去两幅画,其中一幅还是张振东的,他给小瑾画的那一副,当我给卖家打包的时候,我心都有点儿舍不得了,但是画不就是为了卖的吧,只有成了钱才是真的。
我如张振东说的那样,是钻在钱眼里了。舒悦是张振东的特助,所以他也挺高兴:我们老大的画终于卖出去了!我这就告诉他啊!哈哈!
哈哈,我让他小点儿声,人家还以为我们俩骗子呢。
张振东的画都卖出去了,就别说是陈布跟秦雪声的了,我第二幅画就是秦雪声的,价值360万,虽然不是他画中最贵的一副,但也不差了,他的画就是厉害。张振东的那幅画才是他的一个零头。
我送走客人后,又返回画廊,在秦雪声的画前多站了一会儿,就看见秦雪声过来了,后面还有小秦助理,我朝他笑了下:秦先生怎么过来了?小秦助理也来了。
小秦助理跟我客气的笑道:谢总,刚才你给我们秦先生卖出去一副画,谢谢。
我朝他啧了声:是你们家大画家厉害,今天来这里参观的人,一大半都是奔着你家画家来的。
小秦助理还想说点儿什么的,秦雪声跟他道:你去忙你的吧,一会儿来接我就可以了。
小秦助理走了,秦雪声没有走,那就是有话要跟我说了。
我看了一下来往的看画的人,跟舒悦交代了几句,就请秦雪声在画廊的一角休息区坐下了。
我想我大约能猜出秦雪声的意思了,所以当秦雪声跟我说:你配不上他,你让他过的不开心。时,我好一会儿没有说上话来。
秦雪声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你对他的喜欢太弱,你从来都不敢光明正大。
我下意识的眯了下眼,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锐利,但秦雪声看着我摇了下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这个样子,你躲在人后看他,那时候你明明嫁人了,还挺着一个肚子。
我刚才那锐气被秦雪声的这句话彻底的打散了,我觉得我脸一定是僵硬了,想扯一个掩饰性的笑都没有扯出来,秦雪声深吸了口气,像是怜悯似的看着我:我不是说你什么,我就是想说:你真的太软弱,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躲在一边儿偷偷的喜欢,对谁都不公平,且害人害己。
他的笔锋犀利,他的心思也锐利,说出的话一针见血,跟盛蕴出奇的像,他们都是那种非常聪慧的人,我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我明明平时能把张振东气死,也能把盛蕴气乐的,但是此刻我哑口无言。
他也不需要我说,他继续看着我道:而现在你跟他在一起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你那天站在原地看我,也是那个眼神,明知道我跟他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可你却一步都不敢上前,你是不是还想跟你以往一样,像对待你的那个前夫一样,以为能够包容他就算是对他好了?谢沉安,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呢?他不是你那个前夫,你的那种感情对他是一种侮辱。
我盯着他,盯的我自己都觉得疼了,但秦雪声却并不怕我,他缓缓的看了一下这个画廊,看了一下他的画,才把视线重新对准我:如果你好的话,我无话可说,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谢沉安,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也喜欢他。
他说完这句话就起身走了,我没能站起来。
他是来告诉我一声,他要去追盛蕴了,他的坦诚也让人妒忌,我觉得我心脏跟扭成的麻花一样,快让我喘不上气了。我坐了一大会儿才扶着桌子站起来。
舒悦大概是看我在这里发呆,过来看我:谢总,你没事吧?
我朝他笑了声:没事。
舒悦还是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我朝他摆了下手:是不是快要闭馆了?
舒悦点了下头:已经四点半了。
我看了下渐渐少下来的人笑了下:行,那我们准备下回去,今天已经很好了。是不是卖出去三幅画?
我说到卖出去的画又高兴了,舒悦也被我感染了,他笑着道:对,我卖出去的是陈画家的画,加上谢总你的,今天一共是600万的营业额。
他原本是特助,从来不参与卖画的,但是这偶尔卖出去一副还很高兴,他朝我伸出来手,我跟他击掌:好!咱们收拾下回去!
我们画廊也属于那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业,画家一幅画好几百万,所以今天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在西藏的这一次出行,包括前前后后所有的花销都挣出来了。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卖画,所以盛蕴抱着小瑾跟张振东等人出去玩了,我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本来想等他们吃饭的,但我给盛蕴打电话,他说他们还在路上,让我不用等他。
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真的是一句都不肯多说,我还想跟张振东说说我帮他卖出去一幅画的。
算了,不等就不等,我也饿了。我跟舒悦吃了饭,我就回房间了,舒悦本来要拉着我出去逛逛的,但是我不太感兴趣了,站一天也挺累的。
我回到房间看了一会儿电视,信号不太好,没有几个好看的,还把我给看困了。
于是我也没能等到他们来,就睡了。
但我迷迷糊糊的知道他们回来了,因为盛蕴抱着小瑾打开我房间门的时候,我还听见小瑾的声音了:咦,盛叔叔,爸爸睡觉了?
他把小手放在我眼皮上,大约是想要扒开我的眼皮看看。盛蕴把他的手拿开了,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我额头上试了下,就一下,然后他跟小瑾说:爸爸是睡了,我们不打扰他了,小瑾你晚上跟我睡吧?
我都躺好了,他要走?还要把小瑾也抱走?
小瑾很高兴的声音:好啊,盛叔叔,我不打扰爸爸睡觉。
我要不是迷迷糊糊的,我都想捏他的小脸,什么叫不打扰我,他是巴不得跟盛蕴睡吧?
我这天晚上并没有休息的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人独守空床的缘故,我欲求不足,我竟然做了个翻云覆雨的梦,梦里那个人还是看不清,但是他给了我一场让我醒不过来的荒唐的梦,等梦完了,我才抱着头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想我要疯了,我怎么还能梦到那个人。我怎么还能梦见这样荒唐的场景。
我抱着我的头抬不起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给小瑾提供种子的人,亦或者他是我的第二个标记人,覆盖我身上原有的标记就如同在我身上打下烙印,又深又疼。
而最不堪的是,我疼到极致时就转化成了欢愉,他标记我成功了,他在我身上成结,他把我彻底的改变了,于是他对我的所有痛苦都成了欢愉,而那欢愉因着浴火重生而成了刻骨铭心,他刻进了我的骨髓里,让我在某一时刻就会想起他。我不能打自己的脸,就在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而那些伤口早就不疼了,所以我又开始做梦了。
谢沉安你还要不要脸!你忘了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吗?
呵呵,我抬头看了眼窗户的位置,我被关的那半年,头两个月我的发情期,高宇还会来管我,可后来他不管我了,我也没有药,我就自己熬,这个是可以熬过去的,我们体内自下生的那一刻就有高效抑制剂,发情期的那一天顶多是难熬,不至于死。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睡着了竟然会做那种梦,这一梦就不可收拾了,我几乎没日没夜的做这个梦。于是把那个人记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手指头现在都在抖,我又骂了自己一遍不要脸。我摸索着爬下床来,那张床我是不能再躺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躺上去还会做梦。
我暗暗的磨着牙,我他妈的要是能在梦里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也行啊,可我该死的只记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发情期就是特别没有脑子,只顾着情欲。更何况那天晚上喝的人事不省,所以活该被人家睡了一遍又一遍!
我打开门,站到了走廊里,走廊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所以我现在去把盛蕴偷出来是不是没有人知道。
我想要让盛蕴抱抱我,我想让他满足下我,如果满足我了,我觉得我就不会再做那种梦了,我一定把梦里的人都换成他。
我站在盛蕴的房门前良久,因为我没有房卡。
最后还是我被冻清醒了,这里的晚上很冷,走廊里的空调没有那么暖,于是把我这一身欲望都浇灭了,我打着哆嗦又回去了。
我又打开电视看,信号虽然还是不好,但有个声音就行了,我刷了一会儿我的手机,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我刷了没俩小时,天就亮了。
但我一时间也没有出去,我这会儿早就清醒了,所以我就为我昨天晚上站在走廊上的事很不好意思。
还是张振东来敲我的房门,他把小瑾抱过来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身后,没有别人,我咳了声:你怎么起这么早?他们昨天晚上回来的挺晚的,西藏这个季节天黑的晚,早上亮的也迟,现在是刚起床的时间。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你不也起的很早。
我都已经穿戴好了,床上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他一定是想我怎么这么勤快,我也不想告诉我不敢去去床上躺着,我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两小时了。
我要接过小瑾:小瑾,来,我抱抱,尿尿了没有?
但张振东没有让我抱,他拍开我的手道:行了,盛蕴刚刚都带他洗漱过了,你,
他顿了下,深吸了口气:今天小瑾陪我玩,你跟盛蕴也出去玩吧,你别再去卖画了!也不用你这个CEO亲自买!
他们口里的CEO都挺不屑的,我也切了声:怎么你卖出去一幅画就知足了?
他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你就知道钻钱眼里了!你卖的再多有个屁用!盛蕴他差你这点儿了吗!
是不差我这点儿,我被他说的有些灰头土脸的,张振东又道:你现在有比卖画更重要的事,你现在去找他,你们俩有什么事说清楚!
我张口想说点儿什么,但张振东直接打断了我:谢沉安,你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你已经疏远盛蕴一次了,这一次别再伤他的心了!
他的语气有点儿重,小瑾在他怀里都有点儿不安了,张振东忙抱着他拍了下:小瑾没事。
他安抚完小瑾又看我,他大概也觉得他吼的有点儿狠,跟我咳了声道: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开,盛蕴他对你怎么样你清楚吧?他不会怪你的,你好好跟他说,你们俩这样,兄弟我看着很难受。我跟他一个房间,我受够了他的低气压了!本来就让人难以忍受了,你就当救救我行不!
行,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白莲花。
我去找盛蕴,他正在叠被子,他叠的整整齐齐的,跟豆腐块一样,等会儿服务员来收拾房间一定会很惊诧吧?
我杵在他床边看着他笑:我们今天去大昭寺逛逛吧?
他都不看我,把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后,直起腰来,我连忙给他拿羽绒服外套:外面冷,你多穿点儿。
我殷勤成这样,他终于看我一眼了,我抖了抖他的羽绒服,他就着我的手穿上了,我给他把拉练拉上,一直拉到顶:今天天气预报说会有雪,但是下雪不冷,你带上帽子就可以了,我们两个先去大昭寺,再去小昭寺,再去八角街,好不好?
我刷了一个早上的攻略,他们昨天是去天池那边玩了,这些地方应该没有去。
这些就近的地方就适合天气不好的时候就近逛逛的。
他没有回答我,但也没有推开我,于是我给他拉好拉链后,就不拿走手了,我捏了下他腰部的羽绒服,羽绒服质量挺好的,蓬松松的,我什么都没有摸到。
但就这样,他把我手腕抓住了,声音浅淡:真想出去玩?
我转了下眼睛:在这儿玩也行。
在酒店的床上也是可以玩一天的!我说的是打斗地主,你们一定是想歪了吧?
我想盛蕴肯定也想歪了,他沉沉的吸了口气,把我手腕扯开了,径自往玄关处走,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我站在床边不动,他穿上鞋子后回头看我:不是出去玩吗?你还真要在床上?
他这说的好像一点儿都不期待在床上,我被他说的脸红了,咳了声:走。
第162章
外面真的有点儿变天了,我想张振东真是不会给我选日子,这种阴沉沉的天出来挨雷劈吗?
不过冬天没有雷,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天有些沉,但是并没有妨碍众人出来游玩,他们大概都想着这种天出来玩的人少,结果到了街上才发现,大家都是这种想法,于是人还是很多。
街上没有起风,但温度有点儿低,西藏的三月底也是比较冷的,我把帽子戴上,我跟盛蕴穿了同款的羽绒服,我到盛蕴家后的衣服基本都是新买的,但是我们俩也没能穿出情侣装的样子来,因为街上的人都是这个颜色的,都是黑的,男生羽绒服大抵都是这个颜色、这个款式。
放眼望去,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给盛蕴扣上帽子:这样感觉酷一点儿。不过你已经够酷的了,你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