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就这样趴在自己的身上,他用自己脆弱的身躯为张强挡下了密密麻麻的子弹。张强的心中一阵炙热,一股股酸酸的泪水夺眶而出。尽管是训练用橡胶弹,可是从重机枪的枪堂中打出,威力堪比手枪的作用力。尽管不能穿透人体,但是打在身上受伤更重,这玩意作用力集中于一点,就好比坚实的橡胶棒子狠狠地一下下的戳在人的后背上。密集的着力点,让此刻的陈亮已经疼晕了过去,整个身子僵直重重的压在张强的身上,双臂死死地禁锢着张强,还在成保护状态保护着他,让他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而此刻的张强也不敢随意乱动,重机枪手仿佛就认准了他没死一般的,猛烈地子弹扫过来,精准的扫射几乎让张强窒息。
那边轻机枪手反而是掉头,枪口再次对准了湿地水面,非常不信邪的开枪探查着。
看到眼前的一切,黑子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指挥错误。不该一上去就是两人一组,这样目标大牺牲的可能性也最大。人家只是随意的一个枪头调转,爆豆般的枪口下谁能偷生。生死过招,一招错就会招招错。即便是高傲不屈的黑森,此刻也只能是无奈的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而对方重机枪手仿佛是已经算到了前面只有黑森和张强两人似的,躲在重机枪挡板后面的脸漏出来一抹无比的自信,副机枪手不时的推送着弹链,这么强大的火力,任你们再牛逼也不会不要命吧!我就不信你们还敢站起来往前冲,你们就算是趴在地上也没用,我有的是子弹,我一层层密密麻麻的扫过去,哪怕就像是吸尘器打扫地毯一样的层层打过去,我就不信打不死你们!
重机枪手咬紧着牙关,此刻他的心中也是激动不已。自己一个小队,九个人。五名狙击手两名轻机枪手一名副机枪手。短短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被人干掉了五名狙击手和一名轻机枪手。六名精锐的战士,可以说是野战大队中最精锐枪支作战的一个小队,就这样被人干的只剩下了连自己在内的三个人!
而对方到现在看来损失并不是太为惨重,好像被出局的仅仅是几名队员而已。奶奶的,自己这帮人可是争着吵着要来这里争当第一关组建精锐的狙击阵地的,不想现在竟然输的这么惨。这如果真是狙击失败了,他都想不到回去怎么向自己的队长交代。此刻的他脸色阴沉的仿佛都要低出水来了,脸上的表情一会一个样,一边射击,一边死命令自己的副手端起先前右侧轻机枪手的轻机枪,看好水面。他总怀疑水底下还有人,他们一定还在水中没有上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
副手急忙端起了先前右侧轻机枪手留下来的那挺轻机枪,马上调转枪口,刹那间加入到了狙击勘察水面的行列中去。
“卧槽!作弊!你们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右侧的轻机枪已经被我们炸了,怎么的尼玛比耍赖是不!”黑子张口就骂,他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家伙。
“干尼娘的,谁说炸了,你炸得只是一名机枪手而已,枪又没有炸坏,要不怎么还能打响了。有本事你小子就冲过来,没本事不要像个缩头乌龟一般的缩着脖子躲在地下瞎咧咧!
来吧龟儿子,爬起来让老子一枪爆了你的头,或者是把你打成筛子眼。你们陆战队不是牛b的狠吗?来啊,你们不是会堵枪眼吗,那就来再给老子堵一个瞧瞧!”
黑子死死地趴在地上,他才不会被三言两语的激怒。刚才说话已经暴漏了自己的藏身之地,重机枪疯了一般地扫了过来。要不是他身子敏捷,恐怕此刻已然中弹出局了。几个翻滚之后,这小子突然跌进了一处灌木丛中的泥坑里。好一个天然的掩体,这个小坑对付炮弹迫击炮和*炮不行,但是用来躲避重机枪的扫射是最合适不过了。
伸手向腰间一摸,黑子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哆嗦。我干你个头,绑在腰间的*已经不知所踪。乖乖!还好没爆了,这要是爆了自己还不得冤死,没等开打呢自己先把自己给玩出局了。
时间快速的流逝,黑子不敢轻易暴漏自己的位置,没了*,要想凭借手里的水陆两用突击步枪干挺重机枪,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只要是自己开枪,那名重机枪手立刻就能精准的判断出自己的藏身位置。这完全等于告诉对面的小子我就在这里,你来打我吧!
可不想他没有动静,没有一丝反击的力气。那边张强与华雨一方也没有任何动静。麻痹的,难道都出局了不成,现场就剩下自己一个了?一瞬间一种深深的悲哀袭上了心头,黑子无奈的判定,真要是如此的话,恐怕今个就这么交代了。还牛b什么,第二关都过不了,被人笑称老母猪笑定了。无怪乎徐右兵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这帮队员们,人家瞧不起自己这些人就对了。真要是上了战场的话,那可是真枪实弹的干,恐怕自己这伙子早就受伤的受伤,死亡的死亡,任务完成不了,反而成了人家的拖累。
悲伤颓废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黑森甚至想到了自己的爷爷,那名爸爸的老战友。他死的是那样的惨,被黑熊一巴掌拍碎了脑袋!
可是,突然间黑森脑中猛然一惊。对呀,爷爷不能白死,自己也不能白白的离开黑森林。如果就这样败了,那还出来干什么,还不如就待在黑森林里面活一辈子得了。自己刚认识了这么多的战友,这么多的兄弟。有本来还瞧不起自己的华雨,先前四名对自己崇拜不已的战士们。我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就是和这帮王八犊子们拼了,老子也要有点血性!
想到这里,黑子顿时分析起眼前的形势,他一边分析一边紧密的观测起来。从草丛中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寻找着,那个黑乎乎的家伙,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离自己不到两米的距离之外。玛德,刚才就是在滚动的时候把这颗*掉在哪里的。但是我怎么才能在不惊动重机枪手的情况下重新把它拿到手呢?
黑子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要不爬出这个坑,自己就是绝对安全的。可是只要是自己一动,上面的灌木就会跟着动,以机枪手的警惕性,暴风雨一般的子弹恐怕瞬间就能把自己给打成个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