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结算。
(那句话当然是我说的,怎么,你还不信我。)穆斐没好气地嘀咕一声,很是来火。
行,那我重复一下,穆斐大人与尤然说那等我恢复了,我就和你把天花板做塌下来对的吧?尤然口齿清晰地一字一句讲出来。
穆斐觉得怪异的很,这小东西为何要跟自己较真到现在,还三番五次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
穆斐只好说(对的)。
好,穆斐大人说对的,以上,尤然口述,光明城2月16日凌晨1点19分54秒。尤然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结束录音按钮,满意地挑了挑漂亮的眉毛。
穆斐只想翻白眼,她不知道为什么尤然可以裸体在这与自己较真还啰里啰嗦为了这个问题。
(你以前也是这样爱问问题,滔滔不绝?)穆斐严重怀疑小家伙是话痨属性。
尤然这才开始用毛巾挡住了自己羞耻的地方,然后回答着穆斐大人,嗯大概是从小憋得慌,长大话就稍微多一点,您把我捡回家的时候,我是个小结巴,叫您大人这两个字都会结巴好久。
穆斐感到很惊奇,完全想象不出,尤然这张伶牙俐齿,小时候竟然是个小结巴。
看来果然是小时候憋得导致现在话那么多。
大人,那您喜欢尤然与您说话吗?尤然站了起来,准备再次去淋浴间冲洗一下,毕竟刚刚她们做了很久,很是躁热。
穆斐只觉得尤然这是在撩波她,对方一边说着一边抚着自己的颈部线条,听尤然说,那个地方她穆斐曾经宠过多次。
这样一看,她突然很想吸血了。
尤然的血一定很美味。
(别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不然)
不然?尤然有点好奇,穆斐大人现在能威胁她什么。
(不然我就控制着你身体,然后出去裸奔。)
尤然听着穆斐如此威胁人的话,惊愕地瞪大了眼眸,这居然是穆斐说的威胁口吻,怎么办,大人真的是太可爱了。
可爱到,现在就想上了她。
于是,第二日上午。
尤然被刺眼的日光晒得发慌,原来前一晚,她洗完之后就累到麻木,窗帘都没来得及拉合,
就睡着了。
所以,此刻,光明城最耀眼的日光晒得她整个人暖洋洋的,盛满了暖意。
只不过体内的那个灵魂本就是不喜爱这久违的阳光。
所以尤然在对方发火之前,立刻拉上了所有窗帘。
等待了几秒后,体内那个灵魂依然安静地沉睡在她深处。
尤然轻嘘一口气,幸好。
她可不希望一大早就被穆斐大人凶,毕竟大人现在应该是宿醉的表现。
所以,尤然趁着穆斐还没苏醒,她赶紧起身,轻手轻脚喝了一杯蜂蜜水解解酒,好让另一个灵魂体好受些。
她迈着艰难的步子走过一片狼藉的地毯上。
昨晚的种种历历在目,那些羞耻的、激烈的所有事就在那张凌乱不堪的沙发上,还有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所有的一切。
尤然有些窃喜,又带着羞涩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弯下腰,准备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各种衣物,还有擦拭过某些的一团团揉成不堪状的纸巾。
昨晚她真是累了,被穆斐折腾了好久,还没来及收拾这惹人遐想的房间。
(嗯头好疼。)
突然,尤然刚准备捡东西的手,因为脑内响起的声音而停止了。
她略是惊喜地呼唤了一声,大人,您醒了。
而此刻的穆斐因为醉酒,意识有点凌乱,头疼地厉害。
大人,我刚刚已经喝了蜂蜜水,就是怕您会不舒服,您现在还是很头痛吗?尤然很是心疼,她不知该如何缓解穆斐的痛苦。
毕竟,她喝完酒是一点事都没有,除了到处酸酸的,其他根本没有感觉。
反倒是寄生在她体内的穆斐,似乎酒精都被穆斐大人吸收了。
穆斐在尤然自己揉额头等各种安抚动作之后,才慢慢缓解。
(昨晚你饮酒了。)穆斐微微蹙眉,有点指责对方的语调。
大人,是我的不好,我无意中喝了点酒,但我喝之前确实是不知道那是酒,没想到给您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尤然态度诚恳,径自道歉着,希望大人能稍微原谅她一下。
毕竟,她们昨晚可是共享爱河的。
(很大的影响?)穆斐挑出了关键字眼,茫然地回问了一声。
尤然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性,她赶紧问出口,大人,您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昨晚发生什么
穆斐扶住浆糊般的头,实在是想不起,她只是依稀记得她和尤然说了很多话,似乎是坐在沙发上,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
(发生什么了?)穆斐咽了下嗓子,不太想去思考。
果然,大人是都不记得了。
这个负心坏女人。
尤然眯了眯眼,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在紧紧盯着里面的穆斐。
然后她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全数讲给了穆斐。
对,一字不漏,比如穆斐是怎么摆弄自己那具身体的。
当然,也带着点夸张成分。
(不可能,我怎么我怎么可能说那样不知羞耻的话。)穆斐听到尤然说自己还做了一句承诺,立马矢口否认。
她穆斐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大人您不相信?尤然挑起眉头,紧盯着穆斐,将对方逼到封闭的角落里,不给对方逃避的机会。
(我不可能说那种话。)穆斐冷声反驳。
行,我就知道您会这样,尤然也不顾狼藉的地面了,她赤着脚快速走到了沙发旁,她的视线落在了沙发某处还有印痕的垫子上,只是轻易一瞥,她是故意让穆斐看见自己的杰作的。
然后她果断找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释道,尤然就是防止穆斐大人会吃干抹净不负责,所以只能录下这些,大人您要不要听听?
(尤然你敢威胁我。)穆斐气的声音冷到零下八度。
尤然怎么敢威胁您,只不过就是想让您知道,您确实是说了这句话,根本不是尤然胡诌的。尤然说的非常有底气,她可是一点都不怕,虽然她此刻的语气装作是可怜的小弃妇。
(那你放出来,我倒要听听我真这么说了。)穆斐被对方惹毛了,就要求尤然将那录音放出来。
尤然听着大人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不信语调,她果断按下了播放音。
将手机调至了最大音调,外扩。
好让穆斐大人全数听到。
只不过在她刚按下键的时候,她的房门也同时被尹司黎打开了。
好心的尹司黎是想看看尤然这么迟没起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录音如下:
行,那我重复一下,穆斐大人与尤然说那等我恢复了,我就和你把天花板做塌下来对的吧?
好,穆斐大人说对的,以上,尤然口述,光明城2月16日凌晨1点19分54秒。
尹司黎听着这巨响的录音语,以及低头望了一眼这漂亮不堪的地面,她脚边甚至就有那黑色内里。
她咳了咳嗓子,只能称赞了一句。
原来你们这么野,我看这的天花板不够,可以去我那里,我那天花板多。
第119章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尹司黎早已死了上万次了。
尤然本是惊喜地回头望着那个带笑嗓音的来势者,她最亲爱的贵公朋友尹司黎,她刚想开心地与对方打招呼。
尹贵公,您怎么来了。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整,她身体的就开始急速异动了。
体内的那个被踩到尾巴的愤怒穆府家主此刻将尤然的本体灵魂挤了下去,瞬间闪到了尹司黎面前。
她一下子揪住对方昂贵的领襟,金褐色的眼眸要把对方吞噬掉。
尹司黎,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尹司黎立马识相地挤出讨好的谄媚,纤细的手指慢慢抚平穆斐她那并不存在的衣领。
因为尤然早上起床只穿着一件紧一身背心,真的是超级性感又好看,怪不得某位家主那么宝贝的呢。
小尤然的身材真是火一辣的很。
穆斐将自己的低胸背心领口往上提拉了一点,揪着尹司黎的耳朵加大力度,你还敢往这里瞟,你个老女人。
拜托,论老,你也不比我年轻到哪里去,穆斐贵公。尹司黎一点都不怕对方下重手,越是这样,她越要说出口,让穆斐面子全无。
穆斐冷哼一声,她对尹司黎无畏无惧的性子了如指掌,对方这该死的性格她都不知道这七百年为什么还能存活友谊。
穆斐嫌恶地松开了手,然后回过头,看着地上狼藉的一切。
昨晚的场景如被点燃的烟花般一簇簇乍现在自己面前。
不是常说,醉酒之后会断片吗?
为什么她全记得了,而且记得清清楚楚。
她是怎么控制尤然,怎么主宰对方的身体的,怎么和尤然一同高潮迭起的。
这具身体的阵阵痉挛,因为那极致的快感。
那种感受是她好久都不曾有过的,即使是喝醉酒的状态下,她还是记忆深刻,那种触感像是已经融进了她的骨髓里。
甚至她还想再来一次。
穆斐想到这里,立马打住了自己这样被浴望带动的情绪。
(大人,您在回味昨晚那一切。)
尤然的嗓音透着血与肉倾诉在她耳边。
你闭嘴。穆斐立马红着脸训斥道。
一旁的尹司黎还以为穆斐是说她的呢,委屈地想着她也没吱声啊。
穆斐阴沉着脸,赤着脚踩在这凌乱的地毯上,以及漂亮的眼睛甚至还瞥到了还有水迹印记的沙发垫上。
该死的。
她捡起一件衣服就将那沙发给盖上了,薄面的她哪能看到昨晚意乱情迷之下的任何糟糕的场景。
她决定打死都不承认。
亲爱的,你们昨晚真的那个了?两个人用了同一具身体?尹司黎知道穆斐的灵魂寄生在尤然体内的事。
但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做情爱之事她还真是难以想象,一向老道的尹司黎硬是没猜出来她们是怎么搞出来的。
所以,她不死心地问出口。
滚。穆斐碎了一个字,恨不得将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晾出去晒太阳。
我就是好奇,你不说就不说呗,我以后找小尤然问,你可别霸占人家身体太久了。尹司黎翘起了兰花指跟在穆斐身后。
不喜欢凌乱的穆斐将地上的衣服全数捡起来,然后丢在尹司黎手里,这些都是要洗的。
敢情我是来给你当仆人的?尹司黎高声尖叫,非常气愤。
穆斐也不理她,然后指了指沙发套,给我换套新的。
哼,你们野到把沙发都弄脏了尹司黎嘴里碎碎念着。
你说什么。穆斐刷的回头盯着一脸埋汰的尹司黎。
尹司黎抱着那堆衣服,挑挑眉,我说你厉害,你可会了,行了吧,还什么要把天花板做塌下来,呦呦呦~
尹司黎!穆斐气的立马想要杀了对方。
奈何抱着一堆衣服的尹司黎健步如飞,她立马移步到了楼下,穆斐借着尤然的身子也跟着跑下了楼,她真的恨不得将尹司黎的嘴给缝上!
我都说了那不是真的。穆斐深吸一口气,她必须跟尹司黎讲清楚,不许将听到的话传出去。
你和她是不是真的,谁心里还不跟个明镜似得~尹司黎抱着衣服跑的欢快,她看着穆斐用着尤然的身体追不上自己就想笑。
她这个老友什么都好,就是太傲娇太闷骚,八字都撇多少了,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和尤然那渗出来的关系。
虽然穆斐失忆了,但不代表她们不可以再制造新的浪漫啊。
嘴硬的要死了。
尹司黎,有本事你别跑,等我身体从坟墓里出来,你就惨了。穆斐停下了脚步,站在廊檐之下,冷眸盯着笑得跟大喇叭花似得尹府贵公。
她对于控制着这具身体去做剧烈的事情,类似于瞬步会使心脏加速的运动,她还没有完全适应和掌控。
所以她只能站在庭院的廊檐下,用着最擅长杀人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
就在穆斐喘息之时,道雷不知何时从穆斐的身后出现。
穆斐转过身,凝望着诧异的道雷。
我是借用尤然的身体。穆斐解释了一句。
道雷这才缓和过来,毕竟他刚要喊小尤然,但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气质不对劲,比平日里清冷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穆斐真的寄生在了尤然的体内,甚至还可以操纵着尤然的身体,这还真是神奇的很。
你要说什么。穆斐挑起眉,望着欲言又止的道雷。
道雷思考了几秒,只能遵从道,主人,门外有一位小姐找尤然,而且对方是狼人血统。
(乌洌?)
在自己体内乖巧等候着的小尤然听到道雷说的这样一句话,立马想到了应该是乌洌,那位大方让出棺木的狼人小姐。
穆斐听到尤然那迅速的条件反射,心里冷笑了一声。
表面却不动声色,摸了摸手背,冷淡问着道雷,她叫什么名字。
道雷回答道,她叫乌洌。
果然是那个女人。
穆斐哼笑一声,笑得极为渗人。
她低声问着心底那个灵魂,她的小尤然。
你是不是很想见她?
尤然听着大人着有点怪异的语调,只能摇着头,说不想见。
其实她见不见都无所谓,她只觉得乌洌是个蛮有意思的朋友而已。
哦,穆斐转过身,望着一脸看戏的尹司黎,果然哪里有戏哪里就有尹司黎,她还在门口吗?
穆斐问着一旁候着的道雷。
道雷只能点头,因为他感觉到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和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