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距离buck上次离开a市的时间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星期的样子,不过白璐倒是见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他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慵懒之中又带了几分颓废的感觉,这次的精神状态似乎是更差了,梁非凡带着白璐进酒店包厢的时候,buck正捏着一个高脚杯,侧着身子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对面就是落地窗,他眸光好似专注,又好似没有焦距,失神地望着窗口。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高楼大厦一栋栋的都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给染上了色彩,衬托着buck整个人,仿佛是越发的寂寥。
白璐忍不住拉了拉梁非凡,“……buck,不舒服么?”
“嗯?”梁非凡挑了挑眉,轻笑,“别想太多,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是不舒服,身体好着呢,他喜欢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凡,你确定你这么说我合适么?”
buck闻言,有些不悦地蹙眉,仰起脖子就将杯子里的红色夜体一饮而尽,他没有起身,只是动了动身子,将被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换了一条腿交叠起来,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腕上一窜多出来的深紫色珠子,语气懒散,“你现在应该说点好听的话,讨好我,因为明天的设计大赛,我也是其中之一的评委。”
白璐陡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着意外。
——buck竟然是……大赛评委?
可是,他之前一句都没有提起过。
梁非凡却不过是哼笑了一声,“我讨好你,你还准备给我的女人放水么?就算你有这个打算,我也没有这个意思。”
言下之意,我的女人,有实力,还需要你来放水?
buck终于动了动软骨头一样的身子,抬高眉峰,“很少见你对人这么有信心,不过当然,我也很相信自己的小徒弟。”
两人一来一去,似乎都是在夸奖自己,白璐反倒是被他们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三个人很快就入座,有侍者开始上菜,白璐就坐在buck的对面,他和梁非凡的话稍稍多一些,其实buck是属于那种很沉默的男人,不过大概和梁非凡关系好,话也多一点。
因为他已经是大赛的评委,所以现在他们基本很少会说大赛的事情,buck只大概地说了一些白璐设计图里面的小细节问题,就叮嘱她明天只需要正常发挥就行。
白璐说了谢谢,鼻子一灵就闻到了buck身上那种苦艾的未道。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种未道,刺激的她很想要吐,这次也不例外。
她捂着滣,面色难看,刚过3个月差不多的时间里,妊娠反应是最严重的,梁非凡一看白璐捂着滣到处找洗手间,他连忙扶着她起来,带她进去。
刚刚喝了点温开水,一整天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下是全都吐了出来。
这是她怀孕之后,首次如此剧烈的反应,恨不得是把胃里的胆汁都给吐出来,梁非凡站在她身后,一直都用手拍着她的背,看她吐得差不多了,这才拿来一杯温水递给她。
***
“好点了么?喝点开水。”
白璐面色有些发白,颤着手接过水,喝了小半杯之后才觉得缓了一口气,一转身却已经不见了buck,她有些诧异地看了梁非凡一眼,“buck人呢?”
“走了。”梁非凡让她坐在了沙发上,见她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他浓眉一蹙,“带你去医院看看,正好可以做一下检查。”
“不用了,我只是一般的妊娠反应而已。”她算了算时间,“产检的话,应该是下个礼拜,等我把设计大赛的事情弄完之后,我再去医院。”
顿了顿,还是把话题扯到了buck的身上,“他为什么突然走了?是不是我……”
“不是你,是因为他。”梁非凡捏了一把她的长发,在指间把玩,低沉的嗓音淡淡的,“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当初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晕倒在卫生间里。大概那时候就是他身上的苦艾未道,让你有了反应吧?”
白璐眨了眨眼,想起第一次见buck的时候,的确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未道。
“我还纳闷呢,buck身上那种苦艾草的未道为什么这么浓?之前我单独去找他的时候,也有闻到他身上那种未道……”
“他一直都在喝苦艾酒。”
“……苦艾酒?”
见梁非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白璐又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据我所知,苦艾酒喝多了,会对他的影响影响很大,他这样……怪不得……”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喃喃的,“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有种怪异的懒散感,我还以为他本人就这样,没想到他……他是不是病了?”
“buck很少会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梁非凡勾起滣角,指尖轻轻地捏过她细柔的发丝,仿佛是从他的心尖上掠过一般,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的她更近一些,所以有些话,他几乎是从来都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一刻,却忍不住想要和她分享一些什么。
“所以对于他的事情,我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去打听,只知道他在法国有一个女性朋友,关系匪浅,已经究缠了好几年了,那个女人据说是他的首任徒弟。当然,buck那个闷sao的家伙,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当年教过一个女人设计,最后却被那个女人摆了一道。”
白璐从来都是一个安安分分的人,以前在ec上班的时候,大家偶尔也会谈一些八卦,不过她很少有参与,这一次听到梁非凡饶有兴致地说着buck的事情,她心底深处的那些好奇心竟然都被勾了出来——
“真的么?他……以前还有女徒弟?原来我不是他第一个徒弟啊。”
停顿片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灼灼地看着梁非凡,“……你说buck之前被那个女徒弟摆了一道,这么说来的话,我能明白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总是这么孤傲冷漠,他应该不至于会再收徒弟啊,怎么这么好,会教我?”
梁非凡神色一闪,深邃的眸底亦是闪过一丝不自然,虽是极快的速度,不过一贯沉稳的男人,有着如此的神态,就仿佛是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