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然没什么神气的眸子透出几分委屈,她咬着滣,声音很轻,反手抓着路奕涵手腕的力道,却是丝毫不轻,“……涵,你还关心我的是么?我知道你还关心我,伤口开裂又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疼一点的话,我就能见到你,见到你眉宇间为了我流露出来的担忧,我也觉得值得。”
路奕涵,“……”
到底还是不忍心,一个男人不应该没有担当,路奕涵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多么负责人的男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确是付出了很多,不管她做了多少的错事,可是她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他,现在她弄成这样,他哪里忍心撒手不管?
而她刚刚那几句话,无疑是戳中了路奕涵的软肋,他到底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沿,蹙着眉头,慢慢地说:“……若若,你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我知道现在我和你说一些类似于,我不值得你这样的话,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特别坏的人,其实我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当然会关心你,我希望你好,你知道么?”
“那你就陪着我。”
蓝若然抓着他修长的手指,不肯松,眼泪很快涌了上来,她吸了一口气,哽咽着嗓子说话的样子,更显得楚楚怜人,“……涵,你给我的任何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你这个人,想要让你陪着我,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骗你,我不应该那样去设计冷歆雨……可是我那么做,真的不是为了别的,我只是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边,你是爱我的,对么?我真的很爱你……涵,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不管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真以为我为了什么豪门少奶奶位置么?不,我什么都不要,哪怕你是个穷光蛋,我也要你,我只要你,我爱你——”
“若若……”
“不要说,不要说拒绝我的话,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只要在你的身边就够了,你和冷歆雨离婚不离婚,我不再关心,我们还像是以前那样,好么?”
“……”
路奕涵无奈,当一个曾经和你夜夜缠.绵的女人,如今抓着你的手,用这样的语气对你说,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在你的身边……任何一个有感觉的人,都不忍心对她太过残忍。
路奕涵外表桀骜不驯,但是蓝若然却一清二楚,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也不过就是故作潇洒而已。
他的心,其实并不冷硬。
如果他不好驾驭,蓝若然就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那么多年,当然,蓝若然的确是深爱着路奕涵,否则当年,她也不会在英国,想尽办法接近了秦樊刚之后,成了他的女人,最后还是因为路奕涵的一通电话,回到了d市。
“别说太多的话,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先休息。”
路奕涵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伸手帮她掖了掖被子,蓝若然心头稍稍一松,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现在的口吻却是格外的温柔,她到底还是了解这个男人的。
趁着这一次,唐淼的原因,让她的伤口开了裂,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蓝若然抓着路奕涵的手,点头,十分的乖顺,“……好,我休息,你说什么,我都听,你也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陪着我,好不好?”
“……”
“涵,我怕,我一个人在这里,特别的害怕,还很寂寞,你陪着我。”
路奕涵抿了抿滣,终于还是点头,“……你睡吧,我不走。”
蓝若然这才满意地弯了弯滣,她闭上眼睛,手却始终都紧紧地抓着男人的大掌。
路奕涵垂眸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头却是百般滋味,有一种说不出的闷痛滋味在他的心尖上徘徊,脑海里,竟然突然飘过一句话。
——闭上双眼,我最挂念谁,眼睛睁开,身边竟是谁?
……
秦樊刚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男人的长腿迈开,大步朝着包厢里走去,男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脸来,看到进来的英俊男人,他扬起笑容,“樊刚,来了。”
“司徒叔叔,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来晚了。”
“我也是刚到不久,来,坐吧。”
司徒霖,年过中旬,却依旧是神采奕奕,年轻的时候十分注重保养和锻炼,所以哪怕是快到退休年纪,男人的气质依旧十分精神,身手也是十分的敏捷。
他目前还坐在居长的位置上,2年之后才会退休,秦樊刚对于这个长辈,也十分的尊重。
两个男人对面而坐,司徒霖并没有抽烟的习惯,不过知道秦樊刚一直都抽烟,他笑盈盈地将烟灰缸放在了他的面前,他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和自己的职业也有关系,对着秦樊刚的时候,也是直言不讳。
“樊刚,本来说了要一起吃饭,不过晚上正好有点事情要处理,现在让你出来见我一面,影响你工作没有?”
“没有,正好我过来有点事情要办。”秦樊刚伸手拉扯了一下衬衣袖扣,语气沉稳。
司徒霖笑了笑,点头,“这次匆匆找你,也是因为小烟的事,我想你应该有点数。”
秦樊刚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气,点头,“司徒叔叔,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司徒霖点头,“这次正好经过英国,也就顺便去看了看小烟,前段时间,突然出了报道,都闹到了d市这里,小烟的母亲就问我了,说是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小烟的母亲一直都很宠着小烟,倒是怕她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秦樊刚没有出声,蹙着眉头,长指随意地掸了掸烟灰。
“所以这次我就特地去看了看小烟,她倒是也没有和我说什么,你也知道,小烟这孩子,一直都非常的喜欢你,也是信任你的,她觉得那种报道太正常了,一点都不抵触。后来正好又碰到你母亲,她和我说了点——”
秦樊刚并不意外,司徒霖这么特地找自己,多半也是因为之前的那则报道,而自己的母亲和他说了什么话,他心里大概也有点数,沉吟了片刻,他才出声,男人嗓音低沉,“司徒叔叔,这件事情,我想亲自和您解释一下,之前也是因为您人不在d市,既然这次您特地因为这件事来找我,我会和您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