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的语气,十分悲泣,好像他真的受了天大的不公。
反倒她成了那个负心薄情的人。
齐少钦狠狠地瞪他,忍住没有呸他一脸:“你才没有那么可怜!都9102年了,你要点脸吧!”
纪墨突然垂下眼帘,无比哀怨的叹息:“唉,在遇到你之前,我一向是体面的。可谁成想,因为管了你的闲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才弄得尊严名声脸面全都没了……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当时真该听姜禾的,不去拘留室救你出来。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救你,就不会有后面答应了你哥和你外婆照顾你,而不得不在你被绑架后去救你,如果不救你,我就不会受重伤,也就不会在和你去酒店吃饭的时候,要你帮忙驮着我,才令你我传出这样的绯闻来,归根结底,是我一开始就做错了,怨不得别人,我之所以落得这样悲惨的结局,全是我自作自受。”
和病秧子从认识到现在,每次在口头上,她几乎都没能讨到便宜。
潜意识的和他说话都带着刺和针对。
可,没想到的是,病秧子居然突然变得这么柔弱可欺。
画风突然一变,弄的她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抬眸朝着纪墨瞥去,他面色阴郁,似是有些难过悲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车窗外的繁华,也冲散不去他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凄凉孤冷。
齐少钦别过脸去,想忽略他的存在。
她又没做错。
又不是她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管她的闲事的。
可……
她发现她怎么也没办法忽略掉他。
一转过身来,见他侧脸的线条紧绷,周身都散发着阴郁沉闷的气息。
她的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
“病秧子…你这哭丧着脸是几个意思啊,我都没说要找你算账了……”
纪墨淡淡的垂眸靠坐在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掩盖了眸中的万千光华。
齐少钦最受不了被人冷暴力。
他要是跟她吵架,打架都没问题。
偏偏他这样一幅受伤沉闷的模样,让人不在意都不行。
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病秧子这次,是真让她没办法和他硬刚了。
“好了,病秧子,我话是说重了一些,你救我,我还数落你,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可你是男人,男人包容女人,这也是天经地义嘛……”伸手将他的侧脸板正,她指尖下,是他白皙的脸。
她捧着他的脸,轻轻的沿着轮廓的弧度描绘着,好声好气的道:“好病秧子,我都这样低声下气的向你求和了,你正眼看我一眼呗,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我都没怨言,只要你别在这样唉声叹气了,我真的好不适应你这样……”
纪墨微垂的眼帘,蓦然抬起,对上了她水汪汪的美眸。
四目相对,他眸光微闪。
因为她倾身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彼此之间的呼息交错萦绕。
纪墨定定的看着她,足足半分钟,才别过了脸去。
她的手依然停留在他的脸上,她的指尖上,温度微微发烫,连带着他的脸上的温度扩散,耳根也跟着发热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