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会长面色不悦的起身,似乎打算要离开了,“你要是专程来这里是为了说这些废话,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正业!”申夫人一着急,起身时带的茶水洒了一身,滚烫的茶水渗透进了衣服里,烙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她仿佛未觉,只是看着申会长,语气妥协道:“虽然这十年,我从没觉得是我做错了,但我今天,愿意用我的低头,换取少钦一命。只要你放过她,我愿意搬回申家……”
申会长动作微顿。
似乎没料到申夫人会做出这样的妥协。
他惊讶的看着申夫人,“你说什么?”
申夫人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颤抖的不那么厉害,面色极力平静的对申会长重复道:“我说,只要你放过那孩子,我愿意搬回申家……”
“呵呵……”申会长突然冷笑了起来。
笑声长达了好几分钟,他才停下来,“这十年,我派人请了又请你不肯搬回来,如今你说你肯回来了?你觉得,你现在还是十年前吗?你平时都不照照镜子?现在的你,看着至少比我老十岁,你这副样子,搬回申家,是要膈应谁?”
申会长说完,不再看申夫人一眼,转身不再有任何停顿的朝着茶水间外走了出去。
申夫人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跌到了地上。
柳姨听到动静,急忙进了茶水间,看到申夫人眼神呆滞,握住她的手时,她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冰?南溪,你别吓我……申正业是什么人,我们早就知道的,你别在为他难过了,不值得……”
“是啊?我搬回去,和他也不过是彼此膈应,这十年,已经彻底把我和他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呵呵……阿柳,我果然当初不该苟且偷生的……”
“别这样说,南溪,欢灵的事情不怪你,你也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煎熬,什么过错,这十年也弥补干净了,只是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
申夫人吃力的伸手擦去了柳姨脸上的泪痕,“你还是这么爱哭,哭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别哭了,等小愿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你到时候还得帮忙照看孩子呢,毕竟你才是……”
“小愿永远都是你的儿子!南溪,别说了,我心疼你……”柳姨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申夫人发出叹息,但是她不但没哭,反而笑了,“我早就看开了,过去的那几年美好的日子,不过是偷来的,后面这么多年的煎熬,都是报应罢了。你相信吗?申正业的报应也一定会来,在他真正得到报应的那天到来之前,我不会倒下的,我还得咬着牙撑着呢……”
柳姨眼看着申夫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虚弱,她担心的眼泪止不住,“南溪你歇一歇吧,你太虚弱了……我们调理了大半年才稍微好一些,你今天又……”
申夫人闭着眼睛,过了半分钟,开口无力的对柳姨道:“待会……从后门,我们悄无声息的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