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言蹙眉看着面前的齐泰，他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是怎样的心情。
    他的面前有两份合约，一份是保证协议，另外一份是转让协议。
    “你谋划了五年，就差这一步，就能彻底推翻申正夜，坐上那个至高的位置。”齐泰面色平静看着李慕言道。
    李慕言却并没有立即拿起笔来签下合约。
    他的脸色十分疲惫，如果是齐少钦看到了，一定会惊讶无比。
    那个昨天下午才和她一起喝茶的男人，明明看着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可此刻的他，看着却好像疲惫到极致。
    “换个条件。别的，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慕言开口了。
    齐泰微微一怔，但他却并没有让步，“放手吧，我女儿少钦和纪少是真心相爱。”
    “我和她难道就不是真心相爱了？”李慕言咬牙瞪着齐泰，对齐泰居然亲口承认了纪墨十分不满。
    “可她真的爱过你吗？李先生，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不清楚吗？她母亲去的早，我又倏忽待她，她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其实她心思很敏感，你是过去曾经温暖了她的人，又陪着她纵容了她两年的人。她那时候年少，或许误以为那就是爱情，但现在的她，却已经长大了，她能分得清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而她现在要的那个人，并不是你，李先生。”
    齐泰的话说的很直接。
    李慕言的脸色无比的难看，“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纪少，不瞒你说，就在刚刚，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齐泰说着，当着李慕言的面打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正是齐少钦和纪墨的结婚证，日期就是刚刚的。
    “不可能……”李慕言双目赤红的瞪着齐泰的手机屏幕。
    “她喜欢纪少，纪少也很喜欢她。现在木已成舟，你如果还是犹豫不决的话，今天的这两份协议，你就都不要签了。反正想要申正夜那个位置的人，不止李先生你一个。”
    齐泰说着就要收拾合约起身。
    李慕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齐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叫住了齐泰，“我签！”
    齐泰在李慕言临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李慕言道:“纪少让我转告你几句话。不要还想要兴风作浪。如果你觉得心理不平衡了，想想你联合沿海的申泽在b城做的勾当。还有后来你和谭一柔做的那些事，不管你是为了对付申愿，还是申正夜，你的多次行动都殃及到了她的安危。就凭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再对她纠缠不休。”
    ……
    李慕言临走之前那双失去了光泽的眸子，齐泰一点也不陌生，那不正是当年欢灵去世后的他自己吗？
    两份协议，一份是欢灵留给他的那个东西。
    另一份是李慕言接受了欢灵留下的东西，就永远不得涉足齐少钦的感情。
    李慕言刚才的挣扎，他看的真真切切。
    他也相信李慕言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
    可感情的事情，不能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