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直接夹起一个面疙瘩堵住长孙尘书的嘴。
长孙尘书一连说了几个“呸”才讪讪的挠着头,“要不重做一份吧。”
宇文景极少能在皇叔脸上见到这种孩子气得表情,连忙咧着嘴,“没事,我兑点水就可以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两人身上的狼狈,也要吃完。
下半夜的时候,宇文景的肚子一阵一阵的翻滚,厕所跑了好几趟,面对长孙尘书担忧的眼神,宇文景遗憾的摊着手,“果然天子做的东西,我无福消受。”
不知道多少次从茅厕出来,宇文景整个人都虚脱了。
路过一间雅亭的时候,宇文景停下脚步驻足,从这个方向,刚好是皇宫外端王府的位置。
当年的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漫天的火光,染红了整片天空,那年他才六岁。
宇文景闭着眼,他被母妃在危难中丢进荷花池才幸免于难,所以他现在都不会游泳。
远处一道微弱的火光吸引宇文景的注意,宇文景摸黑走过去。
只见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正抽泣着烧着火盆。
走近一看,原来是香莲。“大半夜的,你在这鬼鬼祟祟的作甚,难道不知道宫中不能烧纸钱吗?”
香莲慌里慌张的转过头,娇小的脸早已泪流满面。
“请世子恕罪,昨儿个是祭祖节,奴婢一时忘记了。”香莲哭红着脸跪在地上。
“昨儿是祭祖节?”宇文景紧紧捏着拳头,发出“咔嚓”的声音。
香莲细微的哽咽,“是。”
宇文景轻抿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连一位旧时王府的下人都知道缅怀,而他却忘得一干二净。
“世子,这是你最爱吃的香莲酥。”香莲神情悲凉的捧起一碟糕点。
宇文景的手有些颤抖,紧紧的捏着盘子的边缘。
端王妃最拿手的糕点就是香莲酥,也会常常做给世子吃。
宇文景捻起一块,荷香中带些苦涩。
片刻后宇文景神色如常,放下糕点背着手走远。
由于赈济的及时,南方的灾情得到缓解,朝廷上下一片欢欣鼓舞。
一年一度的春季皇家狩猎如期举行。
这天,长孙尘书正在披着奏折,宇文景偷偷摸摸的爬进来。
宇文景直接藏在长孙尘书的书桌底下,长孙尘书一脸惊异,刚要出声,宇文景作出一个“嘘”的手势。
话音刚落,一个莽撞的身影跑进来,“皇兄有没有见到宇文景那个混蛋?”
长孙尘书皱眉,“你脸怎么了?成何体统。”长孙佩琪顶着一张被墨汁涂成花猫的脸。
长孙佩琪气得牙痒痒,“还不是宇文景干得好事!”
“快去洗干净。”长孙尘书严肃的摆着手。
“皇叔先交出宇文景!”长孙佩琪骄横的跺着脚。
长孙尘书无奈的揉着眉心,“朕正在批奏折,被你吵得头都疼了,你也见到了,御书房就这么大的地方。”
长孙佩琪巡视四周,质疑的转过身,下一秒火冒三丈的指着书桌,“宇文景,你给老娘滚出来,我都见到你了,害我在那个木头脸面前丢这么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