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犹豫的捏着箭柄,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哆嗦道:“我要拔了,我真的要拔了,你要是疼你就咬你自己的舌头,但是被太用力,万一咬舌自尽就不划算了,我倒数5个数。”
“5.”
“4.”
数到3的时候,扶余猛的将箭抽出来,浓郁的血腥味热气扑在扶余脸上,敛堇当下痛晕过去。
扶余长舒一口气,他这是跟系统学的出其不意,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一声没坑,要是自己指不定哭成什么样。
箭伤还在流着血,扶余咬着指甲,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犹豫的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掀开他的衣服,入目是健硕的躯体。
“先声明啊,我不是偷看你的,我这是在救你,懂吗?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扶余从怀里掏出金疮药,粗鲁的将药撒在伤口上,又将锦袍下摆撕掉一块,将伤口包扎好好,虽然绑得有些惨不忍睹。
扶余松了一口气,疲倦的靠在一旁,这个人替他挡了一箭,不管怎么说,这个恩他是要抱的,阿姐从小就教育他,知恩图报,他虽然是山贼土匪,但最讲究一个义字。
温柔的月光照在敛堇如刀削的五官上,薄唇微抿着,整张脸都柔和许多。
扶余坏笑的拿起一根树枝,将地上的湿泥画在敛堇脸上。
“可别说我不够意思,跟你画只大王八,这是你的长寿符,下半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扔掉树枝,扶余叼着狗尾巴草,仔细回忆着刚刚的一幕,对方显然是冲着敛堇公子,所以他是受牵连的,这样一想,好像他也不欠这个冰山脸什么。
清晨,小鸟叽叽喳喳,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敛堇脸上,敛堇皱着眉睁开眼,扶余正靠在他肩上熟睡,卷长的睫毛根根分明,他不禁扬起嘴角,刚准被伸手刮他的鼻子,扶余皱着眉。
他不知道梦见什么,嘴里小声嘀咕着。
“混蛋,我让你一根手指……来啊,互相伤害啊……猴子偷桃……”
敛堇当下阴沉着脸,想起昨日的情形,毫不留情的将扶余推开。
扶余正做梦,突然摔在地上,不耐的揉着脖子,“要死了!哪里来的狗竟然挠我。”
他恼怒的睁开眼睛,瞧见对面的男人微眯着眸子,浑身散发着寒意,当下干笑几声,“早啊……”
突然,一阵细微的“嘶嘶”声。
扶余没留意,嘴里依旧在碎碎念。
一条吐着信子的花斑蛇悄无声息的爬过来,漆黑的瞳孔散发瘆人的幽冷。
“蛇。”敛堇低声做着嘘的动作,提醒他别说话。
扶余扯着嘴角,“我从小在山上长大,什么样的蛇没见过,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最怕蛇了!!!!”
扶余余光扫到腿旁的花斑蛇,当下尖叫着跳到敛堇怀里。
伤口突然被撞到,敛堇皱眉闷哼一声,“滚!”
扶余也不生气,拉着敛堇的长发,躲到他身后,一脸恐惧。
他从小就惧怕这些水里的生物,诡异的鳞片和颜色令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