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墨发交缠在一起,许久南鹤行才委屈的低着头,“你又对我用法术了。”
江烨不解,“哪有。”
南鹤行嘟着嘴,“那为何我浑身都没了力气。”
江烨哭笑不得,他到底捡到了什么小可爱。
深夜,借着月光,榻上的人影微动。
南鹤行侧着身子,忍不住颤抖。
他悄悄的走出去,直接钻入水中,他已经虚弱到离不开水。
那日在大牢,他被龙族的人所救,他这才知道,原来他是龙族的后裔。
失去龙鳞的南鹤行只余下七日寿命。
南鹤行钻出水面,疲倦的坐在木板上,今日后,便只余下四日。
他哆嗦着抱着手臂,浑身都像被尖锐的利刀钻绞着痛。
直到天边渐渐泛红,南鹤行才恢复如常,笑着走进茅草屋。
江烨醒来的时候,见南鹤行鼻子脸颊上全是草木灰,像一个小花猫。
江烨忍不住噗嗤一笑,“你怎么不叫醒我。”
南鹤行弯着眼睛,“我还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饭,这是我第一次。”
江烨揭开锅,见里面煮着粥,粥里撒着桃花。
“真香。”他闭着眼睛。
南鹤行可爱的挠着头,“那你可得多吃点。”
江烨捏着他的手,看着南鹤行骨节分明的指尖烫了好几个伤疤。
江烨轻轻吹着冷风,“还疼吗?”
“不疼,只是火我生不起来,便烧了一块布料……”
江烨环顾四周,“哪来的布。”
南鹤行干笑一声,“你身上撕的……”
江烨暗叫不好,低头一看,裤子没了,怪不得觉得凉飕飕的。
他阴沉着脸咬着牙,“南鹤行!”
“在。”南鹤行立刻应着,露出像小孩一样做错事的表情。
这几日,南鹤行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钻入水中,否则机会皮肤干裂。
每当夜深的时候,浑身便是刺骨的冰冷,有时候南鹤行不敢睡,他怕自己自此便睡过去。
第七日,离凌晨只余下一个时辰。
南鹤行和江烨坐在木桥上,只是依偎着靠在一起。
“江烨,我是来报恩的,十年前,我在殃水河畔幸得一人所救,如今恩也报完了,我该回去了。”南鹤行的嘴唇苍白,眉梢上覆着一层寒霜。
“不,你不能走,十年前是我救了你,你还没报恩,没报我的恩。”江烨紧紧的捏着他肩膀,彷佛一松手,南鹤行就会消失不见。
南鹤行尽量睁开眼睛,“你是救了我?”
江烨嗓音有些沙哑,手指微颤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龙鳞,“这是你给我的,你说过,会许我一个愿望,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
南鹤行想伸手去触摸江烨的脸颊,手一顿,便停在半空中,直直的垂下,一个晶莹的泪珠从南鹤行眼角滑落,滚在江烨手心,化成一颗炙热的珍珠。
“南鹤行!你不准走!”江烨用力的摇晃着南鹤行的身体,手上一空,南鹤行便化作一缕青烟,彷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江烨声嘶力竭的低吼着,凄凉的声音在夜空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