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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魔尊流桑
    “哎,你这死小子,什么反应啊?难道是高兴坏了,把脑子烧糊涂了?”流桑蹦蹦跳跳地跟着旭尧,哪里有半分魔尊该有的威严。
    旭尧看他,一字一顿肯定道:“做你徒弟?我没兴趣。”
    “不可能!这不可能!没有人会拒绝我这样的赏赐!”
    流桑尖声大叫,像一只受了惊的大公鸡,他伸长了脖子,忽的伸出手按在旭尧额头,在旭尧来不及反应时就向他脑海里注入一些魔力,片刻之后嘿嘿笑着才收回手。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旭尧哪管面前这人是谁,心情不好,神魔无惧,当时一拳又重力打出。
    “别激动嘛!”流桑闪躲开,阴阳怪气地笑,“原来是个情种,不肯跟我走,是要等你小男友啊!听白,啧啧啧,一个小树妖起这么纯情的名字!”
    “你看我记忆!”旭尧喝道。
    当即化回了原身,疯狂咆哮着冲向流桑。流桑犹若未见,面色平淡地看着旭尧,轻声地道:“不就是一个断天涧吗?还能困住了你……你可知道,我的徒弟能接我衣钵,别说一个断天涧,就是打到天界当主人也是能的。”
    这话显然是有些吹嘘的成分,但旭尧挥舞的巨掌随着这话顷刻之间停下,迅速化回人形,他看着流桑道:“如果我做了你的徒弟,学了你的本事,就能找到听白,永远陪着他吗?”
    “当然。”流桑得意地笑,“无所不能。”
    旭尧立刻双膝下跪,用力在地上叩拜,不知磕头磕了几个,脑门都涌出了一些血丝。他颤抖着声音,低吼道:“师父!”
    流桑挥了挥袖,一股凌风带着旭尧的身体站起,他看着旭尧,轻笑道:“这样才对嘛!”
    “跟我回魔界,不出万年,你就能独当一面,这断天涧再也困不住你。”
    说完就卷起袖子将旭尧收进口袋里,再弹指在那木屋和巨石上设了道屏障免得又被哪个不长眼的小怪毁掉,将旭尧最后一丝顾虑打消。
    ……
    旭尧眼前恢复真实时,他正站立在一片黑暗无边的坚实大地上,身后还是血海,但和断天涧之中的血海微有不同,血腥之气更甚。但是身前却是空空荡荡的苍茫一片,令得他有些疑惑。
    回过神时流桑正打眼望着他,他立刻用眼神反驳了回去,低声问道:“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
    “你眼瞎吗,看不出这是血海吗?”流桑瞪着他,谁叫你敢对我这么不礼貌,臭小子,欠收拾!
    “我以为你会带我回你的圣魔殿……你不是要收我做徒弟吗,不该带我回去为我传功吗?”毕竟有事求人,旭尧尽量语气委婉一些。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都混了万年了,怎么这么天真?难道我啥好处都没有,白白让你占便宜啊?”流桑翻着白眼看他,“我现在反悔了,不想收你当徒弟了!”
    什么叫有恃无恐?流桑知道了旭尧的软肋是听白,知道旭尧将会有求于他,就有了高傲的资本,就有了嘲弄的本钱!
    旭尧抬眼看他,面色水波不兴,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收我做徒弟?”
    “先磕一百个头吧。”流桑随便一说。
    旭尧却直接跪下,一个连着一个将头砸在脚下坚硬的地面上,个个见响,以至于一百个够了,他抬起头时,额头都是一片浮肿,紫红的血液染瞒半个面颊。
    “你这……”流桑没想到旭尧这么果断,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但他是谁?他是魔界至尊流桑,身为魔界的头头,他应该是最恶贯满盈,最罪大恶极,最丧心病狂,最性情乖戾的存在!
    流桑玩坏的时候,旭尧连个胚胎都不是呐!
    怪笑几声,流桑从上到下打量着旭尧,在后者一阵鸡皮疙瘩乱起的时候,他狞笑着道:“我有一个好主意,这个你要是能办到……不,你绝对不会同意这个条件,嘿嘿。”
    “什么条件,你说。”旭尧冷静以对。
    流桑的目光灼热地落在旭尧身上,他忽的伸出手去在旭尧脸上一捏,又缓缓勾起旭尧的下巴,浪荡着脸,淫笑着道:“我的条件很简单,陪我睡一晚上。”
    “……”旭尧冷眼看着流桑,“你再说一遍。”
    他可不再是那个懵懂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小兽,历经万年,在听白不在身边的这万年里,他已经明白了他对于听白的情感究竟是什么,那不是友谊,更不是兄弟情,而是一种源于本能的心爱。可能从他妄图吞噬听白,被听白一个藤条抽飞时开始,可能从听白将饱含灵力的甘露递到他的嘴边开始,可能从每一次并肩作战,每一天朝夕相处……等到回醒过来,那种由灵魂深处发出,遍及全身的欢喜,已经在他心中扎根太深了……
    流桑勾起嘴角怪笑道:“陪我一晚,我如果乐呵了开心了,我就收你做徒弟。到时候助你修行,帮你变得强大,等你修为到了我这种程度,你自然能够去寻你那小男友。你愿意吗?”
    “那可以。”旭尧淡淡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旭尧的这个回答显然不在流桑想象之中,“你要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不就是不干净了吗?我身为血海魔物,本来也不是干净的。”旭尧轻笑,眉宇里竟然是坦然,“你可明白,听白跟随了天帝修和去了天界,现在可能早就修成神灵,再也不是陪我在血海里争斗的那个小树妖。纵然日后相见,他还愿意认我,我也只会以朋友,兄弟,家人的身份在他身后待着……但总归不会是情爱。我们之间,绝无半点可能。”
    旭尧神色柔软的身形道:“我寻他,是为了陪他,爱护他。若他已经不再需要,我自会自行离去,但是若他仍然需要,那无论以什么方式,我都会耗尽心力去护佑着他。甚至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不是,不该这样啊……”流桑心中暗道,怎么跟他想的一丁点儿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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