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权很确信昨天他睡着前那个相册就在他手边的,可现在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个影子。
这……十有八九是老罗又给拿回去了。
“过期不候。”南权的猜测没有错,不过老罗实在不想跟南权扯跟那件事有关的,连忙继续催促南权,“收拾好了就准备跟我出发,你今天事情还很多,别成天想我的事,你想想你自己那档事都比瞎琢磨我强。”
话是这么说,可人呐,对于越是被刻意隐藏的事,就越有想探知的欲望。
不过,如老罗说的,今天他确实还有不少安排,老罗这小秘密还是等空闲下来吧。
“好的,大哥。”
然后再经过一番磨蹭,收拾,南权便和罗沢一起出了门,不过刚走到楼下,罗沢便突然想起某个东西忘记带了,便急冲冲地跑了回去。
老罗,丢三落四的样子,可是一件很少交的事。
南权免不了嘲讽几句,但是罗沢或许是因为太着急,理都懒得理会他,直接便上楼了。
回到卧室,罗沢并没有开始焦急的找什么的东西,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个人还没有开口,罗沢便抢先警告:
“你以后少打电话!”
“嗯?”对于这个警告,电话那边的人有些许疑惑,不过下一秒疑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强大的压迫,“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
可罗沢无视了压迫,继续警告,“还有,你以后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
“我说过,只要给我等同的代价,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永远有效,沢。”
明明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一句承诺,可罗沢出口的却是——
“滚。”
这个字,可不怎么好听啊。
电话那边的人脾气并不怎么好,不过现在他却是笑了,“呵呵……”
不过这笑声可不是在表达什么愉悦,而是带着嘲讽的冷笑。
“我等着,你再次求我的时候,沢。”
“去nm……嘟嘟嘟……”
罗沢后面的粗话并没有说完,电话便已经挂断了。
通话结束,罗沢又一次打算删掉那个一直存着的号码,但是每次当要选择确定时,他总是选择了后退,返回。
不论怎么样,都按不下确定啊。
是命魔吗?
他可真倒霉啊。
南权再楼下并没有等太久就看到罗沢带着一个文件夹急冲冲地下来了。
“好了,走。”
“嗯。”
繁忙的工作时间又开始了。
由于昨晚南权就那件事的态度仍还没有明确,罗沢担心他莽撞出事,所以一整天的时间,南权的周围总有两位保镖大叔跟着。
对此,南权对老罗抗议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结果都是惊人的类似:
“罗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收了神通呗?”
“你要是有小孩子那么省事,我犯得着每天操心的跟个老妈子似的吗?”
这……南权表示无法反驳。
第一回合,南权凄惨败北。
第二回合:
“老罗,你不觉得这两大门神很影响我的气质吗?”
“你那地痞流氓的气质他们没抱怨被玷污都算对你客气了,少身在福中不知福!”
结局是惊人的类似。
反正不论说什么,罗沢都不打算让南权冲动行事。
南权只能忧伤的思考着其他可以远离老罗视线的方法。
工作时间,两门神几乎都在盯着他,私人时间,他要去医院,根本也来不及,而且姜晋的话……他绝对自己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不管他到底是信还是突然感情变质,好聚好散嘛,他不是那么爱纠缠的人,聊清楚就走。
所以剩下能离开的时间段只有工作时间的空隙,而这段空隙,老罗也会加入盯梢,要是能有个人借着某种名义把他约出去就好了。
“这样的话,那只能以后再约了,本来想和南权先生参加一位有名画师的画展的。”
不知怎么的,在这种时候,南权竟然响起了那时接到季寒电话时他说的一句话。
画师的画展,这样的场合,朋友邀约,保镖应该是不能随时跟随的,如果那个季寒愿意配合的话,或许可以……
约想着,南权便有些入迷了,没有太留意四周,直到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罗沢,一手拍到他耳上: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南权惊醒,连连摇头,“没,没什么,就有点累,想睡了。”
“嗯,现在时间是有点晚了,待会乔慕会直接送你去医院,那两个人也会跟着,你少给我整花花肠子,记住没有?”
“哪能啊?我又不是钢铁侠,最近事情这么多,我真的好困,走了走了。”边说着,南权甚至还配合着哈欠连天,仿佛真的是困极了。
最近的事多,罗沢清楚,所以也便不琢磨南权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回头叫了一声乔慕,让两个人可以离开了。
而他自己在南权走后,则还要忙碌地盯着一大堆数据。
南权到医院的时间不算早了,天已经暗下来了,可当他走到那间病房外时,却明确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是护士吗?
可那个声音有些耳熟。
或许是因为太好奇,南权一时忘记了敲门便直接推开了,病房里有三个人,一位是病人,一位则是询问病人状况的医生,还有一位……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人很漂亮,还懂得照顾人,姜先生很幸运。”
病人,陪护女友,主治医生,那他这个外来者……
病房的门被推开,医生有所察觉的回头,“这,你的朋友吗?”
询问的是姜晋。
可先回答的却是南权:
“不好意思,走错了。”
然后南权后退了一步,然后关好了那扇门。
“南哥……”乔慕就在南权旁边的,所以里面的情景他也看到了。
“嗯,没怎么,年纪大了,眼容易花,走错地方都不知道,真是太尴尬。”
说话时,南权还笑着,似乎全当自己在讲着什么好笑的笑话。
在这时,走廊尽头被人打开的窗户灌进了冷风,吹了南权一个满怀。
冬天,可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