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裤男的眸子里一丝死寂般的恨意。
    因为对乔嫣然的爱慕，所以，这些年乔嫣然的任何正当不正当的指使，他从来都奉若神明。
    也包括那次。乔嫣然说：“顾东城，给你个艳福。把我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姐姐——做了！”
    明明是有犹豫的，可是，搁不住乔嫣然一个撒娇，他就昏头昏脑答应了。
    结果，“艳福”没抢着，人被打了个半死，而且，最让人气愤的，家族产业一夕之间被楚氏吞并，百万资产化为泡沫。
    而他，也被迫结束了晃晃悠悠胡吃海喝的少爷生活，开始艰苦谋生。
    最可气的是，事后，乔嫣然不过扔给了他一万块钱，就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楚墨言！凌若溪！当然还有乔嫣然！
    这几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又闪过一丝歹毒：“刚子，去旧厂房那边！”
    恰在这时，凌若溪的手机响了。
    凌若溪慌乱地挣扎着身子，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手机，是大boss！
    皮裤男也跟着瞥了一眼那个闪烁的名字，冷笑着，低头，捡起来。
    哼了一声：
    “楚总，好久不见！
    我是谁？哈哈，急什么？
    老朋友啊！顾——东——城！”
    虽然没有免提，可是凌若溪还是听到了楚boss焦急的声音：“凌若溪！凌若溪！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呀！”
    凌若溪不能出声，只好拼命地应答着。
    可是听到楚boss 的声音，就忍不住一身心酸，眼泪跟着落了下来。
    那边皮裤男仿佛专程是为了吊胃口一般，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你的女人当然在我手里！
    1000万！中午前备好！”
    “我警告你，别报警！否则，我就把上次没干完的活儿干完，好好尝尝你的女人是个什么销魂的味儿，再——咔嚓！”
    然后，一把掐灭了通话。
    同时将手机直接关机，一把扔在了座椅上。
    1000万？
    凌若溪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这两个人是不要命了！
    她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同时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知道此时，车子正快速驶出市区。
    她意识到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恰好，经过一条美食街，人多。
    于是她瞅准那两个人说话的机会，转头，努力地，努力地将嘴上的布一点点磨掉。
    “来人！”她大叫，可惜——，一嗓子没喊出来，鼻子上就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堵住，整个人身子一软，就失去了知觉。
    当她再次醒转过来。
    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废旧的荒凉的厂房。
    有冷寂的灰尘在阴沉沉的空气里旋转。
    她的眼珠依旧有些呆滞，她的意识依旧有些苍白。
    她努力地让指尖动了动，努力地用指甲掐向手心。
    用力，再用力。
    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瞬间清明了几分。
    她的眼珠缓缓地转动着，能够看到远处从废旧的铁窗里投下的一抹刺眼的光芒。
    然后就是散落在斑驳的水泥地上那锈迹斑斑的机器的残躯，以及像破布一样在风里晃晃悠悠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