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忽而开了口,严肃的问道:“施主,敢问此妖,从何时开始抢新郎的?”
张铁牛掰了掰手指:“唔,就从去年开始的,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被抢走九个新郎啦。现在我们村都不敢办婚礼了,就悄悄的成亲,女人们都生怕自家男人被妖怪给吃了。”
华亭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唔,你这么一说,这妖怪肯定是个母的,说不定还长得丑陋无比,嫁不出去,所以只能抢别人的新郎。”
一尘手里的木棍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华亭北脑袋上:“莫要妄语。”
华亭北摸着脑袋瓜子一声咆哮:“好痛!!”周边的小鸟们纷纷做鸟兽状散开,窝在一尘衣服里的白白被花妖这震天一吼,从睡梦中瑟瑟发抖的惊醒,又往一尘怀里缩了点。
张铁牛捂着耳朵,有些痛苦又不敢表露出来,生怕这不像凡人的公子一生气,把他给吃了怎么办?
一尘抬起右手伸出食指,便探向了那花妖的额头,华亭北连忙警惕的向后退了退:“秃驴,你还想干嘛?”
白白从一尘衣服里探出头来,想观看家暴现场直播,张铁牛也好奇的转过头来,不知道大师要使出什么本事了?华亭北是最紧张的,此刻坐在这驴车上,坐的位置都是那乡下人好不容易整理出的屁大点地方,已经退无可退了!
于是,那过分的和尚,便伸出手,在他脑袋上又重重的弹了一记:“不得大声喧哗。”
白白、张铁牛:......好失望。
华亭北:.......好痛,好痛还不能叫出来,好委屈。
日落十分,天色渐沉,前方似有炊烟袅袅,想来村落就在前方了,张铁牛遥遥望了一眼,黢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大师,公子,马上到我们村了,二位若是不嫌弃,可去我家落个脚歇息歇息。”
华亭北抢答一步:“如此甚好,这位...兄弟你叫啥?”
张铁牛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何况这好看的人可能还不是个人,随即面色一红,更显红里透黑,黑中带红:“叫我铁牛就好。”
华亭北摆摆手不客气的回道:“铁牛兄弟,那就劳烦你了,这位一尘大师没什么主见,他都听我的。”
没什么主见的一尘大师眉头颤抖了一番,按捺住了自己的手指。
没过多久,便进了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华亭北还是施法变作了那黑发的人类少年,少了些妖异,多了几分乖巧,看上去便像是那富贵人家中的少年公子罢了。张铁牛这次学乖了,倒是没多话,努力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村口忙活的大妈擦了擦手,见了张铁牛,熟稔的笑道:“哟,铁牛,回来啦,你娘在家等你呢。”
张铁牛也笑着挥了挥手:“王大妈,弄饭呢,好香呀。”
王大妈大笑了两声:“你这孩子,你娘给你弄了饭,赶紧回家吃饭吧。哎哟?你还带了客人呀?”
铁牛下了车,大大方方的简单介绍了一番:“是呀,路上碰到的,这位是一尘大师,这位是...咳咳..公子。”张铁牛含含糊糊的一笔带过,脸稍稍羞红,哎呀,这位好看的公子姓甚名谁,他还真不知道呀。
一尘同华亭北也下了车,礼貌的点头示意,王大妈也似乎有些害羞了,这不是从未见过生的这般好看的少年郎嘛,村里那群皮猴子,现在可都一个比一个黑咯,日后可怎么找得到媳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