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也就是守城攻城罢了,别看王贤庆这伙贼兵人多势众,有两万多人,可其实也就那样,都是花花架子,听说死了不少人,县城还是没有攻下来!”
听到了这里,许杰也是心里有了底了,两万多人,连个小小的县城都是没办法,可见王贤庆的实力有多么不堪,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
而后许杰又是对李心斋了解了一下县城的具体情况,得知那县尊倒是颇为有些能耐,在老百姓的心里,威望倒还是有些的。
“老爷,宴席准备好了!”
这时候,管家就是上来禀报。
李心斋笑着站起身来,对许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先生请!”
“老伯您是长辈,您先请!”
“那如何使得,先生您可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又是客人,自然是应该先生您先请!”
“不可不可,长幼有别,自是不可乱了辈分!”
要说这年头,这礼数真是没法说,几个人凑一块吃饭,光是谁先走前面,就是要你推我辞个半天,等到了桌子上,又是要为各自坐哪个位置上,再相互推脱一番,他们也不嫌累。
不过这也正是我们华夏源远流长的文化所在,这文化都是深入到了骨子里,正是因为有文化在,我们这些人才在!
到了饭桌上,又是一番你推我辞,这些也不必细说。
众人落坐后,许杰也是不由得再一次打量起了李心斋他们一家。
经过介绍,许杰知道原来这李心斋是有六子一女,不过此时有三个儿子在外面办事,没有回来,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一家人也是为那三个人担心,
所以即便是李心斋强作欢笑,可是他内心深处还是有那掩饰不住的忧心,这也就使得气氛多少有点不是那么完美。
至于那李秀云,此时却是没有在这里,想来当是在自己房中用餐吧。
看着李心斋他们一家子,许杰知道李家是一个传统的乡绅人家,家庭关系也很是融洽祥和,倒也是有福。
一番酒足饭饱,李心斋便是邀请许杰在亭中欣赏院中风景,同时也请教了许杰很多天下大事。
许杰自然也是一一作答,不过那李心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便是四下张望一番,
许杰见此,不禁是对他问道:“老伯可是有事?亦或是还有客人前来?若是如此,学生便先行告退,正好学生也是乏了,就不打扰了。”
“没有没有,老朽对先生很是敬仰,还有许多的问题要请教先生呢,还望先生莫要嫌弃老朽愚钝才好。”
“岂敢岂敢!”
而后许杰和李心斋又是谈论了许久,最后见天色已晚,许杰这才是起身告退。
李心斋无奈,只得是命下人将许杰送至客房休息。
许杰走后,李心斋便是急忙来到了宝贝女儿李秀云的房间。
此时,李秀云正和母亲刘氏说着女儿家的悄悄话,见李心斋来了,两人都是止住了话头,不再说了,
不过看李秀云脸上神情非常欢喜,不用猜,李心斋也是知道她们刚才在说什么了。
“云儿啊,方才为父与先生在亭中畅谈之时,怎的不见你去?为父不是叮嘱你了吗,让你带着琵琶前去演奏一曲,也好增进你们彼此之间的了解,你怎的不听话呢!”
李心斋说着,脸上就是一幅责备神情。
见父亲如此,李秀云羞涩的低下了头,柔声说道:“爹爹,人家一个女儿家的,刚才劝先生到我们家里作客,已经是羞死人了,现在这一时的,,,一时的,,,这叫女儿怎的好意思嘛!”
她母亲刘氏也是帮腔,对李心斋说道:“你这当爹的也是,别人当爹的,在两个孩子未定下之前,都是百般阻止见面,你倒是好,都恨不得云儿长在那先生身上形影不离才好,有几个当爹的像你这样!”
李心斋一幅懒得理你的神情,对刘氏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人家先生乃是大才,身上又是负有重任,如何会在我们府上常住!明日先生辞别,我们如何挽留?他这一走,这大好的姻缘岂不是就错过了!”
听了李心斋这话,李秀云不禁就是一阵惊慌之色,心里也为刚才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思,为许杰弹奏一曲,而暗暗后悔!
刘氏知道李心斋说的有理,也是一下急了,这云儿可是她的心头肉,这次见云儿对那许先生芳心暗许,极是满意,心知云儿已经是认定了此人乃是托付终身之人,
若是这段姻缘真的白白错过了,只怕以后云儿会想不开啊!
刘氏想到这里,又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许先生成亲了吗?
这么重要的问题,现在竟然还不知道,这不是胡闹嘛!
想到这里,刘氏不禁是对李心斋问道:“老爷,那先生妾身看已经是年近三十了吧,他又是堂堂进士老爷,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年纪,只怕此时他家中已经是妻妾成群了啊,这事你打听了吗?”
刘氏这话一下就是把李心斋给说蒙了,他这听了许杰是个文武两进士,愣是激动之下,把这茬给忘了!
此时的李秀云也是醒过闷来,是啊,这么优秀的郎君,又怎会没有女子中意,只怕家里的门槛早已经是被说亲的媒婆给踩平了!
想到这里,李秀云不禁是眼睛里面莹莹泪光闪动,如此郎君,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有缘无份!
一时间,房间里面很是安静,三人都是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这是很大的问题,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罢了,即便是给人当小,那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可李心斋他们家,那可是三原县有头有脸的乡绅人家,便是在县尊老爷他们这些官员面前,那也是有几分面子在的,
而且李秀云又是家中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宝贝疙瘩,若是给人当小,这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