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一定是那老东西,倚老卖老,不知所畏,等本官回了朝堂,定要在皇上面前痛陈他的罪过,倒要看看他如何与皇上分说!”
张广宣听了下人张三福的话,气的直跳脚,咬牙切齿,就是愤恨的说道。
然而发火归发火,可是这丝毫改变不了什么,张广宣一连在驿馆住了三天,都是没有一个官员前来拜访送礼,这让张广宣感到十分的没有面子。
想走,可是这再走,要不了多久,那就要到米脂巨贼的势力范围了,真要到了那地方,自己的小命就任人拿捏了。
所以现在即便张广宣感到极没有面子,可还是死皮赖脸的没有走,每天只是流连于青楼柳巷之地,寻欢作乐。
这样的日子也是潇洒,要知道这张广宣一路上可是收受了不少的金银财货,加之他家里本就是乡绅,那银子根本就不是事,
这可就乐坏了各个青楼的老鸨了,只要张广宣到她们那里去,那无不是像迎接财神爷一般,满脸欢笑,敲锣打鼓。
于是乎,张广宣凭着挥金如土的豪爽,很快就是在这府城赢得了“金牌郎君”的美誉,一时间,被百姓们传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见张广宣如此做派,一连待了半个月,连一点要动身的意思都没有,这下孙承宗看不下去了,命令贺人龙,就是让他赶紧将张广宣撵走,这家伙,看着太扎眼。
这时候的张广宣还在府城第一流的青楼“养神宫”寻欢作乐,十几个美貌歌姬将张广宣热情包围,一个个搔首弄姿,抛着媚眼,把张广宣给哄得高兴不已。
“啪”的一声,就在张广宣沉迷于无边乐趣之时,房门就是被人一脚踹开,贺人龙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就是大步走了进来。
贺人龙这般模样,吓得那些美人都是花容失色,逃散一空,只留下衣冠不整的张广宣,还似醉非醉的在那里傻笑着。
贺人龙早就是看他不顺眼了,这时候奉了孙承宗命令,哪里还能给他好脸色,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张广宣的脸上,把张广宣给一巴掌打醒。
“你你你,,,你这匹夫,你竟然敢打本官,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本官是堂堂,”
见他还在叽叽歪歪,贺人龙不等他说完,又是作势要打,张广宣吓得一蹦多高,赶紧是要逃走。
“往哪跑!”
贺人龙一把将张广宣抓住,提溜着他,就是让手下士兵把张广宣给绑了。
“给老子回去收拾,他娘的,不赶还不走了!”
一声喝骂,贺人龙就是把张广宣带回了驿馆,而后喝令张广宣一众随从护卫收拾行囊,上路出发。
为了防止他们中途逃窜,贺人龙还亲自带着手下一百士兵,一路亲自押送,直到将张广宣押送到地方为止。
见此,张广宣也是无可奈何,谁叫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身份,张广宣一骂贺人龙,换来的就是拳打脚踢。多打了几次,张广宣自然也就老实了。
在贺人龙的亲自押送下,一行人又是经过了七八天的赶路,这才是离开了西安府,进入了万华的势力范围。
对于他们的到来,万华自然是早就知晓,只是让万华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能来的这么晚!
来接管押运工作的是虎军旅帅林振海,这林振海也就是以前提到过的那个林小毛,当年在他爷爷的糊弄下,机缘巧合的进入到了虎军,那时的他还不到十五岁。
没想到这一加入虎军,命运从此发生根本改变,几次有幸跟随万华出去打仗,凭着敢打敢拼,他立下了许多的战功。
而后随着虎军一次又一次的扩军,他的官职也是越来越高,到现在,那才刚刚二十出头,已经是虎军里面为数不多的旅帅了,手下管着五百多人,这地位,那是相当高了,已经是可以和林口村很多的老队员相比了。
林振海有了如今这地位,最高兴的莫过于他的爷爷了,那是成日里眉开眼笑,走到哪里都是嘴巴里面刁着一个烟斗,被相邻亲朋讨好巴结,那日子,不要太逍遥哦!
到了近前,林振海就是对贺人龙说道:“贺将军,我家大元帅得知将军来了,非常高兴,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将贺将军请回去喝一杯酒,叙叙旧,不知道贺将军方不方便?”
贺人龙哪里愿意搭理万华,心里都快把万华给恨透了,要不是万华,他贺人龙能有家不敢回吗?
如今的贺人龙,跟在孙承宗身边,帮着平息了关中之乱,被孙承宗保举,升任副将之职,这可是堂堂朝廷从二品高官啊,手下人马已经是有四千多人了!
可是那又如何,老家米脂被万华占着,他想摆个庆功酒,那还只能是在西安府摆,这让贺人龙堂堂七尺男儿,何其的感到憋屈!
“不了,本将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贺人龙大手一挥,就是要走人,谁知却是被那林振海叫住。
“将军留步。”
林振海说着,就是近前两步,接着对贺人龙说道:“我家大元帅就知道将军你会拒绝,所以我家大元帅还说了,说再过十几天就是你那三叔公八十大寿的大喜日子,到时候大元帅也将亲自登门,为他老人家拜寿。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家大元帅说将军你一定是忘记了,要不然,将军你是一定会来的,大元帅说你那三叔公,他可是想你想的紧啊!”
贺人龙听了这话,不禁也是眼睛一红,一下就是想起了在老家的三叔公,可怜贺人龙爹娘死得早,如今跟贺人龙最亲最近的也就只有那三叔公了,
现在三叔公要做八十大寿,要不是林振海提醒,他还真的不记得,现在既然想起来了,那不说自己离米脂没多远,便是天涯海角,那也要赶回来啊!
就这样,贺人龙便是转过身来,对手下一众将官说道:“你们先回去,本将军等参加了寿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