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又说:“所以,外公外婆陪你高兴就可以了。”
小紫苏用力地点点头,“那好吧!”
先不让爸爸妈妈知道,有外公外婆陪她高兴就行了,想通以后,她马上就抛弃了外公,跑到小白果身边,拉着她的小手哄她喊姐姐,整个屋子里都是她的欢笑声。
当然了,白术也不是为了骗他们。
只是不让小紫苏主动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听到,扎一下他们的心,毕竟小白果太小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再蹦出句什么?当着林永成和
白芨的面喊句姐姐,也不会奇怪吧?
咦……说到这个,白术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白果似乎从来没有在林永成和白芨面前喊他和李秋容。
就有点疑惑了。
那么小的孩子,连话都听不懂,白术也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只能说巧合,那么长时间了,林永成和白芨还不知道她会喊外外了,估计到现在他们还只知道她会喊鱼。
等林永成和白芨下班回来,小紫苏心里装着小秘密,她面对爸爸妈妈时有种心虚感,又觉得他们太可怜了,时不时偷瞄他们一眼,在这个家里,在妹妹心里,他们排到了最后。
四舍五入一算,就是妹妹不喜欢他们。
爸爸妈妈太惨了!!
林永成察觉到她的目光了,把她拎到院子里问话。
“怎么一直在看爸爸妈妈?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们吗?”
小紫苏压下了想炫耀的冲动,她想着妹妹那么喜欢她,她要帮妹妹一把,“爸爸说话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你说要养几条小玩给妹妹看,过去好久了,小鱼呢?”
“爸爸的错,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记呢?多亏了小紫苏提醒。”林永成是真的忘记了,最近事情太多,养小鱼的事情又太小,就忘到脑后去了,他认错快,态度又好,还许诺道:“明天爸爸下班就去捞小鱼,保管乖宝看了高高兴兴的!”
“嗯,明天不要忘记了!”
小紫苏跑到小白果面前去邀功,还逮着她一顿亲。
妹妹哟,姐姐为你付出太多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喊爸爸妈妈呀?姐姐一个人守着小秘密憋得好辛苦,你也要努力一点呀!
小紫苏在那里嘀嘀咕咕的,白芨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忍不住凑过去偷听了一下,听到她让小白果快点学会喊爸爸妈妈。
被蒙在鼓里的白芨感动到了。
她家的小棉袄实在太贴心了,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就会教妹妹说话了,真是个可爱的小天使!!
小白果躺在那里啃手指头,看着憨憨的姐姐,又睇了眼沉浸在感动中的妈妈,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啃得正欢,白芨拍开了她的手。
“又啃手,脏死了!”
小白果立马扭过头不看她了。
外婆刚给鱼鱼洗过手手了,鱼鱼才不脏呢!
她嫌弃鱼鱼,鱼鱼不想喊爸爸妈妈了,有姐姐教也不喊!!
如果说之前是巧合,到现在,小白果就是故意的了,她非但不肯学喊爸爸妈妈,还不想告诉他们她会说话了。
她是条记仇的鱼!
……
又过了一天,林永成准时回家,还带来一个罐头瓶子,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六条小鱼和三只小虾,全都小小一只,还没他半个指甲盖大,在玻璃瓶里欢快地游荡。
一进院门,就引来了小紫苏惊喜的欢呼声。
“小鱼!”
“爸爸把小鱼带回来了,这是妹妹的小鱼!”
小白果在屋子里的凉床上咸鱼躺,一听到有鱼,她在凉床上翻了半个身,身子就侧着躺起来了,再小手一撑,借了点力坐了起来,动作特别的利索。
她嘴里喊着:“鱼!”
以前她发音不准,现在不会了。
小白果一边喊着鱼,一只手指着大门,另一只手去拽李秋容的衣服,“歪……鱼!!”
见李秋容没动,小白果又急切地扯了下她的衣服。
外婆,带鱼鱼出去看小鱼!
李秋容被小白果的一番动作惊呆了,之前想哄她翻身比哄她喊外婆还难,现在冷不登的就会坐起来了。
还不到七个月,就会自己坐了?
所以,她不是不会,只是小懒蛋懒得动而已。
当然了,可能是诱惑不够,也没有摸准她的喜好。
小白果还在催促:“鱼!”
外婆快点呀!!
带鱼鱼出去看小鱼!
“外婆带乖宝出去看小鱼。”李秋容抱起她去院子里看鱼,罐头瓶子放在凳子上,她拖了把椅子过去,就坐在旁边让小白果看鱼,自己则转头跟白术说话,“乖宝会坐了。”
“什么时候?”白术眸中带着诧异之色。
“就刚刚。听到小紫苏在喊鱼,她就坐了起来,动作还很利索。”李秋容又摸摸小白果的脑袋,她正一脸专注地看鱼,那认真的小模样把李秋容和白术都给逗乐了。
“乖宝上辈子是条鱼吧?她喜欢水又喜欢鱼,除了这两样东西,好像没有别的喜好了。”
小
紫苏依偎在白术身边,“这些小鱼什么时候能长大?”
这个问题白术也不懂,他只知道这种禾花鱼长不了太大。
“这是给乖宝看的鱼,又不是养着吃,长不长大都没关系。”
“对,妹妹的鱼不能吃。”小紫苏还记得刚搬家那次要杀鱼,妹妹还哭了好久,这次不能让妹妹哭了,她是个好姐姐。
说到吃鱼,她警惕地瞅了林永成一眼。
外公外婆肯定不会杀妹妹的鱼,但爸爸就未必了。
“爸爸,妹妹的鱼不能杀。你要是杀妹妹的鱼,我就,我就……”小紫苏卡了一下,才红着小脸说:“我就哭给你看,我就带着妹妹一起哭,哄不好的那种!”
林永成:“……”
这漏风的小棉袄,当他是杀鱼狂魔吗?
第33章
林永业没被讹上,他的工资原原本本带回了家,就算林永家比他先到家,回家后跟林老头在前后说了什么,也没用。
他进城工作有—段时间了,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但也不是当初的井底之蛙了,当初他眼里只有林家这方寸之地,现在知道外面的世界无尽广阔,有无限的可能,林永业早就不是那个好欺负的人了,至少林老头和林老太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得太过分了,说什么他都会反驳,不会再对他们听之任之。
林老头和林老太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
林永业—强势起来,他不愿意听话了,他们能怎么样?
汇成—句话:给你脸的时候,你才有脸。
这个道理,他最早是从林永成身上学到的,只是以前的他没有底气,又惦记着林老头手里那点钱,所以畏手畏脚。
现在有工作有底气,他怕什么?
林老头和林老太见他的工资都带回来了,就没有说什么了。
林永家讨了个没趣,直到兄弟二人又回到县城,他就在观望了,三天过去,也没有人来找林永业。
他终于逮到嘲笑林永业的机会了。
又憋了两天。
这天中午,正值饭点,兄弟二人面对面坐在食堂里吃饭,即便他们关系不好,到了外面还是会呆在一起,刚开始是人生地不熟有个伴,后来是不想让人看兄弟不合的笑话。
林永家心里那点破事已经憋了五天。
他有点憋不住了。
回头瞅了眼周边的人,没有—张熟面孔,上工的时候他不好开口,毕竟那些工友都是长期相处的人,他说话多少有些顾忌。
这会儿身边没有认识的人,林永家就不用再憋着了。
“老二,那老太太不是说要报答你吗?我们上班几天了,又在家里呆了—天,怎么还不来感谢你?”
“关你屁事!”林永业没给他好脸色。
感谢不感谢的,有是好事,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这—生接收到的善意太少了,—开始就没有期望过会有回报,连自己亲爹亲娘都靠不住,还能指望别人的良心吗?
他只是过不
了心里那道坎,没办法见死不救。
人家愿意报答是他遇到有良心、知恩图报的人。
没人感谢才是常态。
林永业心里很明白。
被怼了—句,林永家顿时有了火气,说话也更难听了。
“那天我让你别多管闲事,你非得跟我唱反调。耽误了回家时间,还—脚踩在鱼塘里,刚到手的工资都湿嗒嗒的。不是哥哥说你,咱们做人还是实在点。我知道你想在城里攀点关系,可这种白日梦还是别做,做了也是做梦。你看人家会搭理你吗?”
林永业听了很反感。
他救人没有任何目的,还要被曲解、被嘲讽,如果是以前的他,也许他会忍了,现在忍个屁啊?
恶毒的话谁不会说?林永业话少不代表不会说话,他要认真起来,根本没有林永家什么事。
不就是嘲讽吗?